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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真正懂事了，不再顽皮，但后来想着想着却又发现不对劲，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能突然到连他的父亲都没有感觉呢。~)”
宋老板边说着，边打量着王凊霁的神色，生怕她有半点不耐烦。
“最近临渊他十分古怪，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事情。回到家之后也不说几句话，就回自己房子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东西，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他啊。”
王凊霁听完了老板的话，思虑了片刻，才柔声安抚道：“少年心性不定，先放着再看会吧。，再过三日他便要随岑夫子一同前去知府的宴会，到时候我替老板你打量一下。”
“这，实在是感激不尽。”宋老板感激道。
他本以为，这番请求王凊霁不会放在心上，最多是说两句好听的话来搪塞自己。没想到王凊霁居然愿意替他一查究竟，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
尽管王凊霁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可宋老板偏偏觉得，这个样子才是办事靠谱的人。
事情已经明了，王凊霁正准备告辞离开时，一个人突然走进了店里。
宋老板脸上的情绪迅速收敛，换成了平常的样子，面对来者。
来人王凊霁也认识，老板的儿子宋临渊。
宋临渊一进来，看到自己老爹和王卿姬坐在一起，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还未等他寒暄，王凊霁便走了过来，对他说道。
“明天来书院一趟，有些话要和你交代一番。”
说罢，王凊霁不等宋临渊反应，便直接走出面馆。
“他八境了。”就在走出门口时，戒灵忽然开口道。
王凊霁步伐一顿，愣了片刻，旋即问道：“如此快？”
“在书院你最后见到他时，我的感知中他仍是七境，现在才过了四天。”戒灵沉声道：“结合刚才宋老板的话，他身上恐怕是有着古怪的地方。”
“连你也判断不出来？”王凊霁问道。
“问题是，这事你打算管到什么程度？”戒灵反问道：“这世上多的是人有自己的机缘，不论好坏，说不定你的干涉会让一件事情由好变坏。”
王凊霁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顺从内心的想法：“不知道，我现在下不了决定。”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戒灵平静道：“你觉得，宋老板口中顽劣的儿子变成现在沉稳的样子，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不幸吗？”
“自然……”王凊霁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不是的。”
“那你装聋作哑便是了。”戒灵断然道。
王凊霁心中暗叹一声，不再多想此事。一是宋老板交情还未和她好到必须要帮助的程度，二是戒灵说的话也没有错，只要结果是好的，那真的要在乎背后的原，因吗。
然而，当王凊霁走到自家院子门前，看到门口站的笔直的那个人时。kuuhuu
她那好看的秀眉，不由得再起皱起。
秦诺看着那张比起于素铭来说，普通到不知哪里去的脸，脸色十分严肃。
他在和于素铭分别之后，便直接赶到了当日王凊霁所说的地址。来到之后先是敲门，发现人不在之后便直接原地等待。
等到如今天空放晴，王凊霁才回来了。
“先进去吧。”
王凊霁不动声色的越过了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院子的门。
秦诺随着她走进院内，随手把门给关上。
“要喝茶吗？”
“喝。”
“那先进来屋子里坐着吧。”
于是，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里头。
王凊霁作为主人，先是将闭上的窗户重新打开，让阳光落入屋子内，才开始了煮茶。作为王家精心培养的大小姐，王凊霁不说精通此道，样子最起码是有的。
一番功夫之后，王凊霁将茶杯推至秦诺面前，示意享用。
“岑老夫子所赠，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随便喝吧。”王凊霁淡然道：“不必讲究些什么规矩。”
秦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说吧。”王凊霁直视着秦诺。
秦诺盯着面色淡然的王凊霁，脑中想法千回百转，但最后还是只说了三个字：“为什么？”
这三个字中藏着的意思很简单，他相信王凊霁完全明白。
王凊霁固然是明白，然而她却想不出该如何回答这问题。她并不后悔当日杀了的那些人，他们本就是罪有应得。可在生出了秦诺同样来自地球的猜测之后，王凊霁便无法保持这种依然平静到无视他人的心境了。
于是，她只能沉默着，将目光移到身前那清澈的茶水中，一言不发。既然不知道怎么解决，那也就只能先放着了，逃避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办法。
秦诺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王凊霁的回答，便知道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了。
他十分想知道背后的原因，想知道当初那个雨夜自己为什么会一时间失了智一样，说出那样的话来。
但是秦诺没有办法，他打不过王凊霁，就连他抱着的大腿也打不过王凊霁，除了王凊霁自己开口，不然他做什么都没有一点用。
王凊霁忽然抬起头，看向秦诺，问道“你有多想知道这个原因”
秦诺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最后决定像王凊霁一样不回答。
她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无理取闹，话里头的潜台词简直就是在问他，那血河帮被她杀死的帮众值几个钱。
“好吧，是我唐突了。”王凊霁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转开话题道：“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显然，王凊霁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帮我一个忙。”
秦诺听到这句话，忽然想起不久前于素铭的话，便直接问道：“你对射潮剑阁确实没有兴趣是吧？”
王凊霁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秦诺听到王凊霁的回答，便低下头颅，说话声忽然变得极为沉重：“一命换一物，帮我拿到宋春归的佩剑，陌上花。”
然后，他昂起了头那双锋芒毕露的眸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直视着王凊霁平静的双眼。
“我得到剑中真意后，再约个时间一战，了结你我之间的事情。”
王凊霁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诺看到王凊霁应下此事，便直接离开了院子。
许久之后，一阵春风拂面而过，王凊霁才叹息道。
“天人剑道，就是那十来条人命的价格吗？”
戒灵听到这话，嗤笑一声，讽刺道。
“若是十来条人命就能换来天人剑道，那恐怕天底下就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了。”
“世间早便血流漂杵，恍若人间地狱了。”
“所以啊，他也太过于贪心了。”
王凊霁面色渐冷，自语道。
“即便答应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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