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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陆知遥的恶作剧

    我们到的时候,艾莎已经坐在桌前开始点菜了。Ψ似那些傲娇的小女生,约个会还要让人等上一两个小时,心里才会舒坦。

    “嫂子好。”我毕恭毕敬地叫,就差没点头哈腰了。

    艾莎笑脸盈盈,“希希,你以后还是叫我莎莎吧,你一叫嫂子,我以为自己是tvb警匪片里大佬的女人呢。”

    然后凑到我近旁,小声地说:“你哥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老大。”然后,我俩一起笑成了两个智障,吓得邻桌不自觉地把椅子朝旁边挪了挪。

    “卢铭,你怎么不把黎麦齐和黎丘齐一起叫来呀。”艾莎边看菜单,边不经意地问,“他们两个也挺好玩的。”

    “估计这会儿,他俩还在医院呢。”我随口一答,说完我就恨不得给自己狠狠来两个大嘴巴。

    张希希啊张希希,你说你能干什么好事。

    卢铭忙问,“他们怎么了,谁病了?”

    “没,没什么。”说完,我拿起面前的水杯,猛地给自己灌了一杯,“服务员,加水。”

    卢铭似乎已经将我刚才的话,和下午电话里谈及的事情联系了起来,了然地不再多问。

    艾莎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但在看到我和卢铭缄默其口之后,也不再说话了。

    整顿饭下来,气氛和谐。卢铭和艾莎倒也相敬如宾了不少,估计也是觉得大过年的,对着我一个孤家寡人秀恩爱实属不厚道。只是,我发现,艾莎整个晚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卢铭和艾莎把我送回家,洗了澡,倦意终于袭来,我迅速爬上床,等着和周公会面。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吓得我整个人从温暖得被窝里炸起来。

    想提起电话就开骂,见是黎麦齐的,于是把火气压了压。

    “喂。”

    “张希希,睡了么?”黎麦齐的声音里透着疲倦。

    “马上就跟周公碰头了,这不被你call醒了么。”

    “不好意思,那你睡吧。”黎麦齐今天怎么那么乖?难道是阿姨有事?

    “那个,阿姨还好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已经醒了,明天可以进普通病房了。”

    “那我明天来看看阿姨吧。”

    电话那头没有声响,黎麦齐似乎在犹豫。这让我又想起了白天的黎丘齐,心里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不舒服。我讨厌这种被人挡在门外的感觉。

    过了片刻,黎麦齐再次开口,“张希希,我们明天在医院见一面吧。”

    黎麦齐他,要对我说什么呢?

    第二天,吃过午饭。我骑着自己的那辆小破自行车,穿过半个s市,来到医院。

    电梯门打开,我随着人流涌入小小的电梯间。过年的时候,大半个城市都空着,唯有医院的急诊间和住院部依旧门可罗雀。

    电梯一层一层爬升,到了黎母所在的第9层。踏出电梯的时候,无意地一撇,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微低着头,走进隔壁的电梯里。

    艾莎!她,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未来得及叫住她,电梯门便已经关上了。

    我在9楼的护士站给黎麦齐打电话。

    “到了?”

    “嗯,在护士站。”

    不稍片刻,黎麦齐出现在我面前。

    “丘齐哥不在?”我四处打量。

    “嗯,他负责晚上,我白天。”

    我了然地点点头,突然想到刚才在电梯口撞见艾莎,于是便问:“艾莎怎么来了?”

    黎麦齐一脸莫名,“艾莎?谁啊。”

    我的老天,你可真是不公平,怎么可以把那么高的智商给一个脸都认不清楚的大脸盲呢。

    “卢铭的女朋友啊,就是跨年那天一起吃饭的那个。”

    黎麦齐眯着眼思索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声,然后问我:“没事提卢铭女朋友干嘛。”

    “我刚刚在电梯口碰见她了,她不是来看你 妈 的?”

    “张希希,我都不认识人家,人家怎么会来看我妈哦。”黎麦齐一副碰到白痴的表情。

    好吧,医院是公共场所,她可能是来看别的病人的吧,能碰上也不奇怪,s市就这么大点地方而已。这样想着也便不再深究了。

    “我能去看阿姨了么?”我把手里提着的一箱牛奶塞给黎麦齐。

    黎麦齐拿着牛奶没有动,只盯着面前的地板看了又看。我怕他把地板给看穿了,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黎麦齐抬起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异常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好。但是,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太震惊。”

    “黎麦齐,你最近怎么那么夸张。我是来看病人耶,又不是看犯人,有什么可以惊讶的。”我自觉好笑,但是看到黎麦齐的一张严肃脸,我又将咧开的嘴角收了回去。

    进入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紧闭着双眼,明显已经睡着。但即便如此,还是能从她眉眼口鼻的轮廓,看出她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女人。很明显,黎丘齐和黎麦齐这对兄弟的长相,完全取了黎母的优点。

    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呢?直到,我将视线移到她那双被扎眼的红色绷带束缚着的双手。

    我回头看向走进来的黎麦齐。

    黎麦齐指指门外,对我做了个口型,示意我出去说。

    “我妈刚睡着,别吵醒她。”黎麦齐靠在病房门边的白墙上。

    “为什么要绑着她?”这对于一个刚刚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的病人而言,未免太残忍了吧。

    “怕她自残。”黎麦齐回答的时候,显得很寻常,仿佛只是叙述一桩稀松平常的事情。“怕她再自杀。”

    自残?自杀?还有那个“再”字到底是几个意思?我感觉自己已经管理不了自己的表情了,在黎麦齐眼里,现在的我嘴巴张得肯定能塞下一整个大馒头。

    这些词,在我的世界里,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都没有,一次都没有。可为什么这些惊悚可怕的词语,却在黎麦齐的口中,变得如此平淡无奇呢。

    “她已经不认识我了。”黎麦齐又向我抛来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将我炸得尸骨未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