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刘季八成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遇到这种倒霉事。”
一英俊邪魅的青年,瘫坐在牢房干草地上,扶额叹息。
说罢,精明狡黠的眼珠子一转,手慎入衣襟夹缝里,掏出一副骰子,在掌上微微玩耍,咧嘴笑起,探出脑袋,视线投向附近的囚房。
“喂,有没有谁想陪我玩两把,在这破地方待着没劲,好歹也找点乐子,轻松轻松。”
“亏得有傻瓜还有心情笑得出来,你可知道,咱们这些人是被锦衣卫以什么罪名逮捕的么。”
“密谋造反,死罪一条!”
陈胜,吴旷两兄弟被分别关押在两侧囚牢,听得刘季这二愣子的洒脱玩笑,不由心头冒火。
刘季嘴里“啧啧”出声,一脸后怕的拍拍胸脯,哀怨道;“我滴乖乖啊,造反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我一个小小的混混可没这本事,在神农堂也就喝小酒,赌两把,勉强维持生活,这沐国监牢的狱卒朋友,虽然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可我还指望哪天能够活着走出去,两位兄弟能否说的吉利话。”
“哼,想来也是田猛在搞鬼,他仗着国丈的威风,铲除掉了司徒万里,如愿以偿的登上了侠魁之位,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将不顺心的异姓势力一个个拔掉,好狠的心呐。”
陈胜咬牙切齿,咔咔作响,双目圆瞪,布满杀意,只可惜这囚牢里外重兵把守,他们手脚都被套上枷锁,连一件像样的武器也没有,鲁莽冲撞只会白白送死。
“那为何朱家老哥没被抓呢,我就纳闷了。”
刘季费劲,努力把头往铁栏空隙里挤,东张西望也没瞧见那个矮胖的面具老哥。
“这……”
陈胜哑口无言,想了想,不确定道;“朱家好歹是堂主,身份不一般,也许要留到最后处理。”
这话他自己都很难相信,按理说,侠魁想排除异己的话,应该率先铲除掉朱家才对,抓捕他们的影响不大,反而会打草惊蛇。
“老实点,臭小子,谁管你是什么项氏一族的少主,到了沐国监狱都一个德行,吃枣药丸。”
“哼,狗仗人势的家伙。”
两个狱卒,扣押着一名面容稚嫩青涩的少年郎,鼻青脸肿,遭了不小的虐待。
彭!
狱卒大怒,粗暴的一推,锁上牢房,临走之前还不屑一顾的吐了一口口水,嘴里讥讽道;“你也就趁现在嘴硬了,什么少主,不过一丧家之犬。”
“哈哈!”
同伴嘚瑟大笑,一起扬长而去。
项羽怒目而视,涨红着脸,憋着一口气,郁闷的哀叹;“唉,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到我也有这一日。”
说着,垂头丧气的坐下来,那一身豪迈骄傲的英雄气概,这会儿也没有了意义。
“喂,小子,说你呢。”
正情绪低落,项羽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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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站起身,走到铁栏口,四处张望,在斜对面的一间囚牢内,发现一人,挑着眉头,似乎就是他。
“你是楚国项氏一族的少主?来头可不小啊,怎么会被抓住的。”
看了刘季一眼,项羽苦笑道;“多说无益,过去有什么身份都不重要,眼下我们都是阶下囚而已,也许要不了几日就会被处死。”
他心高气傲不假,可却也有脑子,如今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的被关押在新郑大牢,举目无亲,谁也救不了自己。
“闲来无事,你就说说好了。”
刘季很自来熟,嘴巴特别会说,三言两语就从项羽口中套问出了不少线索。
“有趣,有趣。”
项羽皱眉,不悦道;“这还有趣,你这人真奇怪。”
刘季嘿嘿笑,出人意料道;“听了你的话,我觉得咱们不一定会死。”
“此话何解?”
项羽心头一热,着急道。
“沐军杀了你季父,说明不屑假借项氏一族的威望来招降各地的楚国残军势力,可却偏偏留了你一条性命,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听得一席话,项羽愕然,眉头皱着,仔细想想,的确有几分道理,若想杀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我也许不一定会死,可你凭什么认定自己也不会死?”
刘季贼兮兮的笑一笑,故作神秘道;“直觉,看到你的那一刻就有这种想法,我们被抓到这里,也许是有某种目的的。”
一晃三日,刘季的话应验了一半。
项羽,刘季,陈胜,吴旷四人被一起押送入王宫,在大殿外的白玉场上,刀枪剑戟棍锤等冷兵器都一一陈列在两侧,造型俨然如一个开放式擂台。
“大王有令,你们每个人先挑选一件兵器。”
一名禁卫军走过来,说出口的话令四人很意外,还为他们解开了手铐,脚铐,恢复了自由。
砸吧一下嘴,刘季抚着下巴,眼神飘忽;“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也没挑挑拣拣的,随便就选了一把适合自己的长剑。
举目望去,殿内深处一身影,居于王座上,相隔甚远都能够感应到一丝丝淡淡的威慑,心脏冷不丁的加速。
陈胜,吴旷相识一眼,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逃跑,反抗,各自选了一把剑。
唯独项羽,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下,选择了一把方天画戟,乌黑大气,尖锐雪亮,虽是凡品,却也不容小觑,重量估计抵得过三人手中之剑的总和了。
刘季抱拳,赞叹不已;“项小兄弟的神力,果然了不得,老哥佩服。”
这种大块头,重量级的兵器,操作不易,难学难精,耗费体力,一般的武者都不会选择,只有对自己的力气极有自信的人才敢驾驭。
饶是他一个成年人,自觉用这兵器都颇为费力,更何况一个稚童,竟可以举重若轻的拿在手上,神色自若,这份本领实属罕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