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阿满歪头想了想，认真又任性地告诉他：“如果我不喜欢那我就要退货的。”
“不接受退货。”慕乘风摇摇头，看着女孩嘟起的嘴，锋利的眉眼刹那间温柔了下来，他语气纵容，“但允许换货，换到你满意为止。”
他们关系很好，比他以为得还要好。
傅森默不作声地看着，眉头微动，握着阿满肩膀的手紧了紧：“外面冷，先进去。”
阿满乖乖地点头，慕乘风则无所谓一笑，三人并行走进门，费尔南多慢悠悠地吊在后头，对想加快脚步的闻人九说：“哎呦，感觉会有好戏看。”
“你应该祈祷不会殃及池鱼。”闻人九皮笑肉不笑地说。
费尔南多顿了顿，同意地点点头：“吃醋的男人啊，他们最熟练的技能就是迁怒。”
这家会所在傅氏名下，室内设计富丽堂皇，大理石切割的整齐地面被屋顶香槟色的华美水晶灯照得仿佛在发光。
阿满刚踏进去时在和傅森说悄悄话，没注意脚下，差点就叫这光亮晃得踩空了一步，好在傅森不曾松开她肩膀过，才没至于出丑。
会所经理是一个模样干练的中年男人，他匆匆从里面快步走出来迎接，并说明来迟的原因——他方才在餐厅包厢亲自监督上菜。即使这本就是傅森让闻人九要他做的事，没有道歉的必要。
经理恭恭敬敬地引着傅森等人进了包厢，餐桌上的菜品也正好上齐。
离开前，他的视线快速地扫过那位传说中的傅太太，果真肤白貌美，灰色的毛领子衬着那胜雪的肌肤，更有一段惹人怜爱的风姿。
怪不得只是吃个饭，闻人助理也要亲自来电事无巨细地吩咐一遍，上哪些菜，蒸煮的方式，配料的删改，甚至摆盘和温度都要严格控制，不像往常一样上一桌最高档次的菜就行。
经理回想起闻人助理细细叮嘱这些事项时说的话——“太太肠胃不好”，“太太不喜欢吃这个”，“太太怕烫又没耐心吹凉”，真是把这位夫人当作瓷娃娃一样供起来了。
晚餐是典型的中餐，傅森知道阿满胃口小，所以乘着她还有食欲的时候就尽量给她多吃点。
几人算起来都不是陌生的关系，所以随便说了两句话就吃上了。
慕乘风因为职业关系常年待在边境或国外，即使和阿满认识两三年也没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他看着傅森熟练地给阿满盛汤，要她喝了几口就极自然地给她拌了一碗汤汁饭让她吃，心里又怕又酸涩。
怕阿满在这样体贴的照顾下不由自主地把心交出去，也为自己无法名正言顺地照顾阿满而酸涩。
“是鸡汤，我不要了。”阿满一口汤含在嘴里想吐不能吐，只能勉强咽下去。她接受稀释过的鸡汤做菜或煮面，但讨厌这么浓郁的一口鸡汤。
明明是一碗扇贝汤，为什么汤底居然是鸡汤！
“再喝两口。”傅森却觉得鸡汤对身体好，所以不许她挑食，干脆接过了她手里的调羹要喂她。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慕乘风、费尔南多面前，阿满才不想跟傅森玩这种羞耻的情趣，只能拒绝投喂快速地喝了两小口。
满嘴都是鸡汤味，阿满很快就把傅森给她的拌饭扒拉进小半。
之后傅森又哄着她吃了点菜，翡翠豆腐口感好味道鲜，阿满就多吃了几口。
吃完饭，傅森三人就要开始商量事，阿满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就没兴趣了，就跟闻人九玩五子棋，把他虐翻后又玩国际象棋然后差点被他虐哭。
“你别哭啊，我才赢了两把，你刚才赢我那么多次都数不清了好吗。”闻人九见她捏着拳头吸了吸鼻子，慌忙回头看了傅森一眼，见他没注意就着急忙慌地哄她。
“你才哭！”阿满抽出纸巾擤了下鼻子，好像有点感冒了。
可能是出门没戴帽子被冷风给吹的，不过应该没事，阿满不在意地想，坏心眼地不告诉闻人九真相，对他说：“那我们再来一盘，你要允许我悔五次棋。”
“……”让你悔五次，干脆给你赢算了，闻人九翻白眼道：“一次。”
“三次。”阿满伸出三根手指头。
“成交！”闻人九迅速同意，让阿满知道他本来就是想要这个结果。
阿满撇撇嘴摆好两人的棋子，要他先下，她不太擅长进攻。
“将军。”闻人九提醒道，“你已经悔过三次了啊。”
阿满看着对手那可恶的皇后，推开棋盘哼了一声：“你赢了，我们玩五子棋。”
闻人九：“……不玩，我总输。”
“那就飞行棋。”阿满说。
“不玩，这种靠运气的游戏我肯定玩不过你，你运气一向好。”闻人九说。
阿满被恭维得翘了翘嘴角，眼珠子一转说：“那我跟你玩军棋。”
闻人九立刻就同意了，他觉得自己一个退役的王牌特种兵不可能在军棋上输给阿满这种丫头片子。
但两人分别抱着笔记本打开游戏网页进入约定好的房间后，他就懵了，为什么她的帐号级别居然是师长，而且胜率有78%这么高，那还怎么玩，他胜率只有55%！
结果显而易见，阿满身心舒泰地虐了闻人九一遍又一遍。
傅森和慕乘风听着阿满咯咯的笑声，都有些一心二用的趋势，直到费尔南多无奈地敲了敲桌子，两人才互相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聊下去。
他们的合作的确很复杂，眼看着快晚上十点了，阿满就揉了揉眼睛跟闻人九说不玩了，想出去透透气。
闻人九的工作是负责傅森的安全，所以并不陪她去，顾凯就在外面，见阿满出来就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会所已经有不少客人了，包厢外面还算安静，拐个弯走下一层楼时就能听到很多嘈杂又热闹的声音。
顾凯拿出湿巾和纸巾擦干净栏杆，阿满给他的贴心点了赞，趴上去后看着楼下的五光十色群魔乱舞，听着夹杂其中的快乐的嬉闹声就有点点心动。
如果……如果她也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顾凯，我们下去玩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