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隗堂大堂之内,田毅棺椁在上,莲姑哭泣在旁,百晓生到没多大触动,端木蓉则伴在一旁,安慰着什么。
哭了会儿,莲姑抬起头来,看着端木蓉,人头又是一酸,似乎又是忍不住想起夫君惨死时的景象,触动心伤,就是扑入端木蓉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看着这一幕,百晓生一时无语,端木蓉终究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人,太容易而被人感动了。
这时,刚刚在后堂举行完总管接任大典的陈胜等人,也走了出来,但见陈胜此时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想来是从门房口中得知了百晓生可能不简单,应是准备先试探试探。
陈胜沉吸几口气,看了看百晓生,但见对方安然自得,魁隗堂高手在前,竟自巍然不动,还不知从哪找来茶具,在那自倒自饮,简直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心中微怒就欲上前说点什么。
那知,犹自哭哭啼啼地莲姑忽然抬起头来,毒辣的眼睛只一眼就挑出了缩在后面不敢人前的田奔,尖叫一声:“田奔,还我18夫君命来!”
一时间,众人都大吃了一惊,尤其是魁隗堂一众高层,心道,田奔是这寡妇的杀夫凶手?田奔更是心头一震,但不知为何,看到哭泣不停的莲姑,再看到堂中那口棺材,便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片刻之后,众人散开一片空地,莲姑谢绝了端木蓉的帮助,孤零零站在田奔面前,质问道:“说!那天你是不是打伤了田毅,用的还是我们家传的碎心掌?”
田本看了她半晌,低声说道:“没错,那天我气不过打了他两掌,可我……”后面的话,硬是被他憋了回去,长长叹了口气,再看向莲姑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其中有关切、怜惜,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莲姑呜咽两声,止住了哭声,但声音仍时有些颤颤:“他可是你弟弟呀,你的同胞弟弟呀!你不仅气死了婆婆,还杀了你的亲弟弟。”她抚上肚子,回头望了望亡夫棺椁,再回头,眼中射出两道冰冷道极点的目光,像刀子般锋利,“你不仅让我成了寡妇,还让我的孩子没出世,就失去了亲生父亲,我恨你!”
话还未落定,众人心头剧震,尤其是陈胜和吴旷两兄弟,他们二人是结义兄弟,但胜过骨肉同胞,最恨的就是手足相残和背叛。咋然得知田奔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弟弟,这于畜生有何区别?不对,虎毒尚且还有兄弟之情,田奔简直畜生不如。
陈胜猛然看去,口中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声,如果这一切真如这寡妇所说,田奔杀了自己亲弟弟,那么他根本不配做这魁隗堂总管!那刚刚举行的总管接任大典,就是天大的笑话,而自己就是个小丑!
一念至此,他大吼一声:“说!”声动全场,直如闪雷惊响,将众人下了一跳。
再看田奔当他听到莲姑怀孕之时,眼中竟是闪过惊喜之色,但马上就收敛了回去,他的身子明显地震了一下,脸上神色亦跟着复杂至极,低声道:“堂主……”
陈胜看着他,低吼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支支吾吾。我本以为你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苦衷,还想给你个辩解的机会……可现在看来,这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堂主。”田奔脸上神色痛苦至极,脑海中说与不说两种念头不停交战,“堂主,别逼我了。是我辜负了堂主的栽培,我有罪,我这就以死谢罪!”他话还没说完,就是抬起一掌,运气十层十的内力,狠狠一掌印在自己胸口,用的也是碎心掌。
一切来的太突然,快地陈胜根本来不及反应,惊愕的看着田奔倒在吴旷怀里,而这时,在谁也看不到的角落里,有某个女人微微翘起唇角,冷笑了几声,似乎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一切来的太突然,快地陈胜根本来不及反应,惊愕的看着田奔倒在吴旷怀里,而这时,在谁也看不到的角落里,有某个女人微微翘起唇角,冷笑了几声,似乎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弥留之际的田奔,死死抓着吴旷的手,此时的他已然七窍流血,将那窜六星珠草染的鲜红,交到了吴旷手里:“兄……兄弟,到头来,总管之位还是到了你的手里。”
说着,他勉力张嘴笑了笑,但笑声马上就被呕出的鲜血给堵了回去。
“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就说出来吧,做兄弟的,能帮的一定帮你。”吴旷神情复杂的接过珠草,说道。
田奔以死抗下所有的罪孽,就是条汉子,当得起他们的兄弟。
“帮我照顾好莲姑,是我对不起他。”说这话时,田奔用极度留恋的目光看向莲姑,而后低声在吴旷耳旁说道,“在我床底下藏着个秘密,一个足以覆灭整个农家的秘密。找出来,看了,烧了,然后烂在肚子里,就算是堂主或者侠魁也不能透露。”
“什么!?”吴旷大讶,正欲追问,田奔却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整个魁隗堂遂既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之中。这一天,对所有魁隗堂弟子而言,很不好受。
…………
百晓生神色冷漠地从头看到尾,一言未说,320一句不发,就连田奔自裁也没给他带来哪怕一丝触动,反而是莲姑某些言行,让百晓生感到微微凉意。
莲姑知道田毅是死于碎心掌之下,那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再比如,碎心掌是田奔田毅两兄弟的家传武功,那有没有可能,莲姑也会?而刚刚田奔所言只打了田毅两掌,但尸体解剖表明,田毅身上中了可不止两掌碎心掌,有没有可能其余的碎心掌是这个哭几下就会昏倒的莲姑所为?
再者,为什么莲姑要刻意提到自己怀孕,为了博取同情?还是为了……逼迫某人保守什么秘密。就比如,以自杀的方式……
将所有的猜测和可能串联起来,就是个惊悚骇然的故事,即便是百晓生这般视他人如两脚走兽之人,也不由心底一寒。
“还真是一场闹剧呀。”百晓生一笑莫明,并不准备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这于他何干?
端木蓉神情一黯,叹息道:“人间闹剧呀。”
显然,她没听出百晓生话中深意,百晓生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决不能让端木蓉知道这一切都是莲姑设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