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自己许久排斥的烟花之地,靳阳感到些许的安慰和从外到内久违的放松。
但还没几十秒钟,便觉得不适应。他潜意识不相信这种放松是可以属于自己的——对于靳阳来说,人生好像没有焦虑,便不会安全地过下去一样。
“我凭什么要享受这软玉温香?我是不是在犯罪?”他问着自己,心里也慢慢有些紧张,有些尴尬,呼着气。想以后自己会因为这个受到什么报应。
正想着,女孩儿突然问他:“你就住这附近吗?”
“啊…”靳阳犹豫了一下,说:“嗯,是的。就住南翔这边。”
“那您可以经常来这边啊!照顾我们的生意。对于老客户,我们可以打折,也可以给你尽力做的,不像其他地方的人只是意思意思就算了。”小红说着。
“啊…啊…”靳阳应承着,心想这个“尽力做的”、“意思意思”和“其他地方的人”是什么意思,自己能反应上来的只有“其他地方的人”指的是附近其他几个按摩店。
接着是一阵时间的沉默。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靳阳反问小红:“问个问题,你别生气啊。”
“好的,你问吧,没事。”
“你为什么会干这一行?”
“混口饭吃呗!现在工作不好找,自己又没有什么手艺,只能干这个。正好有这个机会,别人介绍过来的。”
“哦…”靳阳附和着。听你口音是南方的,你是哪里人啊?
“的。”小红顿了一顿,说“没办法,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要养活。”
靳阳心里一惊,转而怕自己反应过大,控制了一下,试探性地拖着长音问:“你…老公…能让你干这个工作吗?”
“我老公?”小女孩儿突然变得激动,不无愤慨地说,我和他早离了,他妈的出轨了。他妈的,我和他结婚九年,都有两个孩子了,还抵不过他和外面的女人呆三个月。
然后,小红再次强调:“才跟人家三个月,就他妈地扔下我们跟着人家跑了。操他妈的!”
小红轻轻地骂着,意识到自己毕竟在为客人服务,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靳阳心里已经感到清寒,不禁想,这难道就是现实版的“男人抛妻弃子,出轨小三”的故事吗?接着又想,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或许她只是在通过这个故事骗得自己的同情,权且由她说去。
一会儿,小红还是忍不住,说道:“他妈的傻逼,才三个月的人,人家怎么可能对他真好啊!”
“是啊。来你们这里的都是什么人?”靳阳怕她说下去不知再说出什么脏话出来,就转移了话题。
“什么样的都有,主要还是些生意上的人,他们经常几个人一起来,主要也是应酬。”
“哦哦。”靳阳想自己干的工作都是比较独立,不必跟太多人打交道,周围没碰到过做生意的人,所以也不多说。
“那他们要是硬来怎么办?”靳阳问道。
“大多数男人都还好,少数的一来就粗鲁,我想忍一忍,也就让他们插两下就行了,也不管他们。反正都得带套,否则我绝对不接受,这是我们的规定,他们再粗鲁,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们也怕染病。”
靳阳点头声称附和,却也在心中大跌眼镜,自己试探性地去问,从来没有想过女人会这么大胆、暴露地去把这个问题说出来,更不曾想是这些话来自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儿,而且她也是一个妈妈了。但随即再想,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她也结婚多年了,性应该不是一种禁忌的东西。
“我们这里来的大多数男的都是有家庭的人,晚上都要赶着回家去的,而且本身到一定年龄了,身体比较差,坚持不了二十分钟就不行了。”
靳阳越听越不舒服,只好“嗯嗯”地应和着。
而小女孩儿却说上了瘾,“其实吧,我自己是没办法,工作不好找,自己又没有什么本事,只能靠身体。有的刚毕业的年轻的女孩儿来了几天就被吓跑了,这里还得靠我们才行。”
“哦哦”,靳阳尽量保持不太无礼。
她在这里顿了顿,说道:“不过也有特殊的。前些日子有个老婆子带了几个女人来,各个都看着比我年轻,皮肤特别白嫩,还花枝招展的,把男人一个个弄得精疲力竭的。”
靳阳说:“你们这里怎么可能让这些人来呢?故意抢你们生意嘛,这不是?”
小红说:“那倒还好,他们可能是跟我们老板说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挣得钱还分给我们一些,当然了,分给老板的最多。”
靳阳听着,感觉里面似乎有些蹊跷,想试探一下,但又出不了口。
小红突然停顿了一下,说:“要不让她们来给你试试吧?!”
靳阳“啊”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小红又说“没事的,不多收你钱,还算一份。只是让你体验一下。他们比我们做得好。”
靳阳突然意识到小红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这个客人对她不太感冒,没意思,所以想干脆把自己转交给别人,不用多干活,还能从那里白白得到分成,何乐不为?
而靳阳也想看看这些年轻白嫩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告诉自己,出来就是长见识的,什么都要经历一下,学习一下,再者,这些经历也不用多花钱。最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会有些事情,……因为他想到了曾经在一个酒店的软玉温香。
还没等他说话,小红就自作主张地开门去叫别人了。靳阳也未加呼喊阻拦,心里想着顺其自然吧,看一眼就行了,若是其中有附加费用,立即起身离开就是了。
“先生,你好,打扰了。”
靳阳听到了软软的声音,细细地传入耳中,抬头看来,一个盈盈如水的女子,款款而来。
这个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留着齐眉刘海,丹凤眼,柳叶眉,眼大鼻美,樱桃红唇,身材匀称,线条流畅,举手投足并无风尘轻浮之气,却是温和如玉之质。
正在靳阳张口未闭时,女子又柔声细语地说道:“我来为先生服务,可以吗?”
在话语间,这个女子从容不迫,言辞淡雅不媚,透着干练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