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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绝杀大本营4

    第二七二章绝杀大本营4

    见他绝非像开玩笑,她老实地说:“我受高志强朋友的委托,想到军营打听一点情况。”

    他急迫地追问:“他的朋友是谁,是越南人还是中国人,请说清楚。”

    这个怎么可能说出来呢,再说,根本就不是真的有朋友叫她打听消息,她自己想去救志强。她用力把枪往前压了一下,“你都快要死的人了,还问这么清楚干吗,看来你真是个恶人、鸟人,是个该死的人,难道到了阴间还想找他们算账吗。”

    “反正自己快要死了,我还会怕你骂吗?虽然我成了你的俘虏,却有资本让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太高兴了、太过硬了、太惬意了。”他非常放松,得意地说,之后,“哈、哈、哈!”地大笑。

    她听出来了,他口口声声地说快要死了,其实他不想死,逐回答道:“只要你肯配合我,我可以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你看如何。”

    他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说,“说话当真吗?”

    她哼了一声轻蔑地回答:“你认为要你们男人说话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我们女人说话更像泼出去的水,说话当然当真。当然,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把知道的事告诉我。”

    他非常干脆地说:“只要不伤害我,你想知道什么,我保证一字不漏地告诉你。”

    她收起枪站了起来,踢了他一脚说:“好,都是越南人,我不杀你,你起来说话。”

    他翻了个身面朝上,反剪的双手用力一按,便坐了起来,双脚再一使劲,屁股往地上用力一顶也站了起来。由于手脚都麻木了,他轻轻地跳动着双脚,又扭了扭脖子,把头正转、反转,转了好几圈。

    看他热身热得差不多了,逐切入正题:“听说要把志强送到河内去,是不是真的。”

    “是的,千真万确。”他抑了抑脖子说。

    她很激动地追问:“吕营长派谁去押送。”

    “如果上级没有改变计划,应该是叫我去押送。”他回答的声音不大。

    她穷追不舍,“请你告诉我是什么时间。”

    他叹了口气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她刹时把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你在玩我,我最讨厌言而不信的赖皮狗。又想保命,又想保密,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怎么可能呢。”她的枪进一步往前压,“说,不说我真开枪了。”

    他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说:“我的姑奶奶,我算什么,充其量算一个马前卒。在吕营长的面前,我只是个考生,而他才是考官,我怎么知道答案呢。我还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不要说我不知道时间,就是营吕长他同样也不知道时间。你试想想看,高志强是一个具有政治影响的人物,送他上路的时间绝对是一个绝密,怎么可能让下面的人知道呢。”

    看他不像说假话,她话锋一转,“路上把他放了,我可以给你无数多的金钱,甚至美女,来个交易行吗?”

    毕竟他是排长,头脑还是好用的。他想到,没有把她的身份搞清楚之前,谁知道她是不是上面派下来试探自己的。于是果断地说,“这个不可能做,我宁死不屈。我为了保命,已经把知道的事都给你说了,再叫我做叛国的事,头可断,血可流,万万不可。”

    见他的口气矢志不移,知道再说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她又换了另一种口气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人,知道强求不了你。这样吧,当你要押送的时候能否暗暗通知我一声,我同样可以给你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钱。这样,你既能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出了问题也不会由你一个人承担。”

    他一口回绝:“不行,坚决不行。我做人很直爽,说不行就不行,我不会告诉你时间的,你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如果你真的想救他,自己判断我们什么时候会上路,反正从部队到高平智取华山一条路,你可以凭自己的真本事,和我真刀真枪地干。如果那一天我们真的狭路相逢,其他人我可以一枪一枪地把他们干掉,看在你是一个绝代佳人和老朋友的的份上,对你我绝对格外开恩会手下留情。”

    她反唇相讥道:“那我谢谢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狭路相逢,当你败在我的枪口下时,看在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份上,我也会手下留情,留给你一条生命。”

    他向她鞠躬,“谢谢,谢谢美女的不杀之恩。”

    她把枪膛里的子弹全部退了出来,像撒网一样把子弹扔到了菜地里,发出“扑、扑、扑”的响动。然后把枪插入他的枪套。“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拜拜。”

    “慢着,还没给我解开绳子,怎么能一走了之。”他生气地说。

    “绳子都解不开,还当什么排长。”说完这句话,她已经走出了十多米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他骂了出来,“臭婆娘,如果有一天真的被我抓住了,我一定要当作全世界人的面,好好地征服你,好好地享用你。”

    他无力地踩着松软的菜地回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靠围墙下的一块锋利的石头才把手上的绳子磨开,回到军营已经快天亮了。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没有洗澡就滚上了床。虽然身体万分酸痛、疲倦,却没有一点睡意。他的思想在作激烈的斗争,到底要不要救高志强出去,确实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对是否救高志强的问题,他作了缜密的分析思考。救他出去,要冒非常大的风险,那是标准的叛国,弄不好不但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不说,还要连累自己的家里人。但如果不去救他,自己的未婚妻怎么办,另外最致命的是自己曾经写过叛国书,叛国书万一落在军中,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自己还不是死定了。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当看到窗外一个萤火虫划过天际,坠落到地上时,忽然一个恶毒的阴谋酝酿而生,暗中把俩个中国特工偷偷干掉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想到此,他心中一阵狂喜。

    暗喜过后,他马上就一落千丈。自己在明处,他们在暗算,天苍苍,地茫茫,到那里去找他们呢?退一步说,他们的武功这么高,找到他们了又能怎么呢,自己才一个人,孤羊投以群狼,不是去送死吗。

    一头瘦长的山蚊子在他的床头转来转去,像轰炸机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趁他不注意叮在他的额头上,他屌火冒地用力一拍,把蚊子拍成稀烂。这一拍让他又冒出一个恶毒的计谋出来。

    他忽地坐了起来,握紧了双拳,暗想:中国特工很狡猾,他们肯定不相信越南人会去救人,于是会在某路段埋伏抢人。好,太好了,到时看看我们‘闪电行动’的四个人有多厉害,你们来送死吧,到时既把高志强安全送到河内,立个二等功,又把俩个中国特工毫不费力地歼灭或抓获,立个一等功。

    想到那闪闪发光的军功章,“哈、哈、哈!”他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由于他的笑声很大,把整个宿舍的人都吵醒了,离他最近的一张床,一个外号叫‘天不怕’的人坐了起来问道:“黎排长,天还没有大亮,你笑什么呢。是不是想媳妇了,而且梦中还和她搂抱、亲嘴、摸奶……”

    黎明明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点好不好。”

    他确实放低了声音,却不依不饶地说:“排长,快说,是不是梦中和嫂子那个了才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大声哈哈大笑。”

    黎排长严肃起来:“大家叫你‘天不怕’,看来真的名不虚传。排长和你嫂子的私事你也敢过问,难道不想参加我的‘闪电行动’了吗?”

    黎排长的表情虽然很严肃,他知道排长多半在开玩笑,便得寸进尺地说:“既然大家叫我‘天不怕’,我就要对得起这个绰号,我什么都想要。既要知道排长干吗这么高兴,又要参加你的‘闪电行动’,这次押送高志强对我很重要,立功扬名的时候到了。排长,梦中和嫂子怎么样了,老实招供吧,再不说我敢叫几个人撬开你的嘴,捏住你的鼻子,灌上辣椒水,到时别怪我们敬酒不喝喝罚酒。”

    这次黎排长真的发脾气了,跳下床指着他的鼻子说:“开玩笑也不掌握一下分寸,你再敢说一句话,马上叫你起床罚你跑五十公里山路。”

    看着其他的人在取笑‘天不怕’,黎排长又指着他们,拉下了脸说:“笑什么鸟,都给我睡觉,敢有一个不字,明天统统给我跑五十公里山路。”

    县官不如现管,排长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土皇帝,谁敢说个不字呢?除‘天不怕’向排长做了个鬼脸外,大家都立马躺下睡觉了。

    黎排长知道他确实调皮,无奈地对着他一笑,之后大家都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部队依旧无事。听过午饭后,‘天不怕’忽然想起昨天下午雨过天晴后山上会长红菇,于是和排长请假说家里有事,只回去看看,晚上保证回来吃饭。

    他是真正的本地人,家离高平市中心三十公里,离部队才九公里。他之所以有‘天不怕’这个绰号,确实以他是标准的本地人地头蛇有关。

    排长考虑他的家这么近,晚上就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如果真的有紧急情况,派一个人去叫他也来得及,心里就默默同意了。再说,这个人依仗自己的枪法很准,又是个标准的地头蛇,平时很会巴结领导,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角色,因此手一挥就同意了。

    看排长的手一挥,他没有说一声谢谢的话就走了。为了怕弄脏草绿色的军装,回部队后不好交差,他先回了一趟家,换了一套便衣,之后带了一个蛇皮袋,一个人偷偷地跑到一个叫牛头山的地方去摘红菇了。

    他住在很山区的地方,家里很贫穷,靠山吃山的他从小就知道那个季节,那面山,那个区域,那一小块地方长有红菇,所以他带了一个很大的蛇皮袋直奔目的地而去。

    他来得太是时候了,雨过天晴长的菇长得又红、又大、又多、又厚、又鲜嫩,他一个人捡得乐开了花,心想捡它一蛇皮袋回家,晒干后可以卖好多好多的钱。

    他真的捡得太入迷了,以故头碰上一棵大树还给它说对不起。

    他弯着腰继续一个一个地捡,直至腰酸背痛站起来透一口气。他刚站直身子,冷不防一支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举起手来,缴枪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