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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跟踪追击4

    他的眼睛眨了眨,“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决定了。试想想看,要救出你们的高志强,肯定要经过一场血战,那就意味着我彻底暴露了目标,在越南是呆不下去了。我想好了,既然要与他们为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一点炸弹把他们炸了,最好把他们全部干掉,之后,我和你的高志强钻入原始森林,一起投奔中国军队。”

    江怡然趁热打铁问:“说的容易,你不是说有一个排的兵力去押送吗,他们这么多人你对付得了吗,难道你想把我们的人一起炸死吗?”

    他脱口而出,“这个我早想好了,临走之前以检查汽车是否安全为由,先把炸弹安在汽车的某个地方。事前我会偷偷给志强一个纸条,告诉他走到某原始森林时说要大解。我自己亲自带他下车去比较远的地方大解,到时我有权利叫他们在车上待命,这时我引爆炸弹,他们绝对会飞上天空,炸个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江怡然哈哈一笑,“这个计划是不错,不过你想过没有,当志强下车去大解之时,他们肯定也会下车去大小便,有的人甚至可能钻到附近去小坐一阵,到时炸弹虽然爆炸了,效果就显示得微不足道了。”

    他眼眸一冷,恶狠狠地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请你不必担心,既然我是第一把手,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服服帖帖地呆在车上送死。虽然可能有几个人要下车大小便,但我不怕他们,几个人算个屁,我的枪是吃素的吗?不要几个回合,我就可以让他们一起去见阎王爷。”

    江怡然对他讲的话和他的表现作了评估,认为有几种可能。其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按刚才说的去做,把高志强救出来,既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收入,又能救出自己的未婚妻,到时候投奔中国去,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其二,他刚才所说的话全部是假的,目的是想金蝉脱壳,根本就不顾什么未婚妻的情分,把高志强偷偷送入河内,等待立功受奖,升官发财,然后再抱得其他更漂亮的美人归。其三,最恶毒的阴谋是,不单不把志强救出来,还把自己和喜福一起骗入他设计好的陷井,将中国特工一网打尽。

    为了更好地牵制他,江怡然向喜福一个眼神,喜福会意对他说:“黎明明,既然你说得这么好,那么你敢在你的日记本中写上保证书吗?”

    他一怔,脸无表情的问:“写什么保证书?”

    看他瞬间脸无表情,喜福冷冷地说:“如果不是真心地想救自己的妻子,你可以拒绝不写。”

    他有点被激怒了,瞪了喜福一眼说:“娘子长得像天仙一样,是我的终生伴侣,是我的最爱,怎么会不救她呢,就是舍弃自己的命,也要把她救出于水火之中。为了她,除不能涉及我家人的安全外,我什么都可以写,你说吧,需要我写什么。”

    喜福打了个响指说,“我喜欢你这种有情有意的话,我念你写,听到没有。”

    他拿出了日记本和笔,点了点头。

    “中国军队是一支伟大的军队,是正义之师,而越南军队是反动腐朽的,我愿意救出高志强,并同他一道参加抗击越南侵略者,中国人民万岁。今天收到中方给的5千万越南币为活动经费,一但有机会,我会先把XXX将军的头割下来,作为礼物献给中国人民,然后将投入到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怀抱中去。立字人,黎明明,于1979年6月22日绝笔。”

    他很认真的听,写得不快,一会儿功夫,他问道:“还有没有,就这几句话吗,简直是兔子尾巴。看来你的文化程度也不高,跟我差不多。”

    听他在嘲笑,喜福真的想给他一拳,瞪着他说:“写这么多干啥,浓缩的都是精华。写好了给我看看,如果你敢故意漏字或增字,说明你没有诚心救人。对于两面派,搞阴谋诡计的赖皮狗,留你何用,我会先杀了你。”

    他颤抖着手把日记本送了上去,他说:“我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记性特别好,就你那几句兔子尾巴,我可以倒背如流,如果漏了一个字,我宁愿受死。”

    看着他歪歪扭扭蹩脚得像鸡脚趾的字,喜福的嘴角撇起一抹猜不透的笑。“记性不错,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本子先放我这里,等你把人救出来了我一定还你,你可以走人了。”

    “不,你们不是说可以把5千万先给我吗?钱还收到,怎么能走人呢?”

    喜福严肃地说:“你赶快回去做救人的准备工作,过几天我们会把钱一分不少地给你。”

    他眼眸一冷,“吹什么牛,你们既没有我的银行卡号,又不知道我住在那里,把钱送给谁呢?”

    江怡然实在忍不住了说,“如果还要你提供银行卡号,还要知道你住在那里,我这个中国高级特工的头衔不是白给了吗?”

    别看黎明明没有一点的文化,头脑反应真的很快,“噢,我知道了。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因而会暗中跟踪我。所以也就知道了我的家在那里,我没说错吧。”

    江怡然能言善辩地说:“就算你说得对。不过这不存在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只要把自己的事做好了,一切都会好的,这不是很好吗?”

    看江怡然说得这么坚定不移,他无奈地说:“好,就照你说的办,请你们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的家人受到伤害。另外,我还有一个最担心的事,在这段时间时,你们怎么安置我的未婚妻。”

    江怡然再次用坚定口气说,“我最后跟你说一次,这些都不是你担心的事,你只要好好地把我的人救出来,其它的事你一点不用担心。再说,担心有什么用呢,现在你唯一可走的路,就是想方设法把我的人救出来,到时钱能顺利地得到,未婚妻也会很安全地回到你身边。”

    他向自己的未婚妻快速地瞄了一眼,“好,我相信你说的话。我最后请求一件事,能让我和未婚妻偷偷说一会儿话吗?”

    “没问题,有什么事尽管交代好。”江怡然爽快地回答。

    他走过去和她偷偷说了什么不知道,他要离开她时,她拉着他眼泪汪汪地说:“公开和越南当局决裂,你的爸爸妈妈怎么办呢?我的爸爸怎么办呢?这些都不是上策。如果能暗中把高志强放走,那是最最上策。

    他擦了一把眼泪,“好,我知道你舍不得爸爸,我也舍不得这个家,虽然越南这个国家不好,但毕竟它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不想离开它,所以我会听你的。尽一切努力暗中把高志强放走,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走了。”

    她点了点头叮咛道:“你回去后吕营长肯定会问起我的下落,你就说我爸爸忽然大病不起,来不及请假偷偷回去了。相信有我爸爸的威名远扬,他不敢怎么样。”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好,只有这么说了。你好好保重,我相信中国人是最讲信誉的,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她推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放心去吧,我保证活得好好的等你回来娶我,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江怡然见他回头便走,一个箭步闪到他前面,低声地说,“这次你出来带了几个人。”

    他小小一惊,“怎么啦,总共八个人。”

    江怡然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的眼睛,“出来的目的是干啥?”

    他看着江怡然的眼睛说,“你们跑了,我们肯定要围剿、捉拿你们,不瞒你说,现在在中越的边境附近,有几万人分若干个小组在抓捕你们,我们只是其中的一分子。”

    从他的眼睛里能发现,他没有说假话。江怡然义正辞严地说:“我最后忠告你,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帮我们做事,口口声声说爱未婚妻,也写下了立志投靠我们的誓言,你就要好好地去办事。如果你敢中途变卦,或者暗中设计想害死我们,那么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你不但杀不了我们,最后的结果,你还有你的家人,统统会被我们干掉。道理很简单,你们在明处防不胜防,而我们在暗处却时时刻刻可以去斩草除根。另外,对这次的行动要绝对保密,不论是谁,不论在什么情况,都不能把这次的行动泄密出去,否则,你们会死得更快。”

    他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

    等他走后,江怡然问她,“这次行动,你们真的是八个人吗?”

    她点了点头。

    “他说现在在中越的边境附近,有几万人分若干个小组在抓捕我们,你们八个人只是其中的一分子,他说的是实情吗。”

    “是的。我还没有入伍之前就听爸爸说过了,我爸爸还高兴地偷偷对我说,中国特工很厉害,鸟既然飞出了牢笼,回归到原始森林,越南人想抓到它,简直是白日做梦。”

    江怡然嘿嘿一笑,“你爸爸过奖了,看来他还是对家乡的人有浓厚的感情才这么跟你说的。其实,我们特种兵也是普通的人,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只是责任心比较强,比较爱国,所以才显得不怕困难,不怕抛头颅洒热血,显得英勇无比。”

    “你说的太好了,美国人这么强大,在朝鲜战场上照样被中国人打得退到三八线坐下来谈判,怪不得全世界的军队都打不过中国人,原来中国人说白了是太爱国了,责任心太强了。”

    江怡然话锋一转说:“说了这么多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

    她很谦让地说,“噢,都怪我没有作个自我介绍。我爸爸姓游,游击队的游,我叫游菜花。”

    喜福笑出了声,“这名字不错,好记。”又指了一下江怡说,“我叫喜福,他是我的班长,叫江怡然。”

    她先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喜福哥哥好,怡然哥哥好。”接着也笑了,“爸爸说,我是在广西老家生的。那年我爸爸带妈妈回了趟老家,不曾想到在老家生了,那时刚好是初春,油菜花开得特别鲜艳、茂盛,于是,有点文化的爸爸就给我取了这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

    江怡然看着她皮套只露出一点点的枪柄,知道手枪是中国产的五四式手枪,问道:“你的手枪是中国产的五四式手枪吗?”

    她吃惊地说:“我的枪在皮套里,只露出一点点枪柄,你怎么知道是中国产的五四式手枪呢?”

    “身为一个军人,枪是自己的命根子,我玩了十多年的五四式手枪,你想想看,能对它不了解吗?”

    她伸出大拇指夸奖说:“好样的,爱枪的人,枪法一定很好,枪法好的人必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特工。”

    江怡然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刚听你说,你是一个新兵,怎么有资格配手枪呢。”

    她摸了摸皮套,露出滔滔不绝地说,“我是一个大学生,进入部队就算见习排长,所以可以配手枪。这手枪是我爸爸给我的,他说枪是他的心爱之物,1955年越南访问中国时,是朱德总司令送给胡志明主席的,后来胡志明又把枪送给了我爸爸。爸爸说这支枪很神奇,它有压邪、避灾、救人、纳福之功效。”

    江怡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话锋一转说:“以你对黎明明的了解,他真的会冒险去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