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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营救1

    他的心里非常的恐慌,怎么这么痛呢?感觉头晕沉沉的,好像有粘粘的、热热的水从脸上流到嘴角和下巴,怎么有点咸的味道,滴滴答答滴到地板上。

    当他的手摸到左边的脸时,那有点热,有点粘,湿湿的东西完全沾满着五指时,他才意识到既然是从头上流下来粘粘、热热的、有点咸的东西,知道那是鲜血,自己负伤了。

    也许负伤的地方实在太痛了,他的手很自然地继续往上摸,当他的手经过耳朵的位置却感觉没有摸到耳朵时,他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第一反应耳朵已不复存在。

    他不相信那是真的,当他的手沿着那个位置像小时候在池塘里摸鱼一样摸了几圈后,才知道耳朵竟然真的没了。

    那时刻,那种割肉挖心的刺痛还没有完全痛出来,他的意识还很清楚,知道今天碰上了中国特工横竖都是死,既然都是死,干吗要让敌人活呢?另外,他还想到,和对方公开打是打不过人家的,此时能为自己占主动的唯一条件,就是扭断对方的大腿,和对方拚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就是不会把你杀死,来个同归于尽也可以。

    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他的想法确实是对的,抱住别人家的大腿,只要自己的身体能转动起来,应该是他当时能至胜的唯一法宝。

    可是,他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能这么容易把对方击垮吗?这个问题还要看喜福如何面对对手。

    喜福踢出那一脚后,由于天黑,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到底怎么样了,当他感到有湿漉漉、热乎乎、软粘粘的东西流到自己的大腿时,他心里太清楚了,对方肯定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不过有一点令喜福感到不可思议,既然对方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血都流到别人那里去了,干吗还死死地抱着别人的脚不放呢?难道他不痛吗?

    想起茜茜还在那里焦急地等自己回去,喜福再次蹬出一脚,骂道:“敢向我打冷枪,你去死吧。”

    应该说,是洪七工命当该绝,当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正再次旋转360或720度时,头上再次挨上一脚,而这一脚是从他的右脑边刮下的。

    这一脚的力气跟先前的一样大,所以得出的结果也一样,只见血淋淋的头皮和耳朵一起被刮了下来。还好因为是晚上没人能看见他的头,要不然看到血淋淋,红彤彤,没有耳朵的头,不把人活活吓死才见鬼。

    此时左边的痛已经完全痛出来,那是一种致命的痛,一种无法接受、忍住的痛。另外由于右边的伤痛也开始发作,他很自然地放开了手,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鲜血顺着他的脸面流到双手的手臂上,最后滴到地板上。

    巨大的伤痛让他在地板上打滚,那种滚动是由于剧痛带给他的自然的没有目标的乱滚,常常从这边滚到那边,被墙壁挡住后又滚了回来,并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

    由于摆脱了被抱住的大腿,喜福迅速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当一眼看到眼前的敌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有时借着从外面射进的月光,看到敌人的眼睛闪烁着惊讶和不甘,有时喷发出怒火的凶光时,他捡回手枪,十指扣在扳机上,对准他仍在滚动,却滚得不快的血淋淋,红彤彤的脑袋。

    血不断地从他的头上汹涌,随着他在地板上的滚来滚去,已经能看到地板上血流成河。

    看着敌人滚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喜福收起了枪,因为他知道,血流多了就会慢慢地休克而死,何毕还要浪费自己的子弹呢。

    “快救救我,我不想死。”他发出临死前的哀号,身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快来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声音慢慢地变得苍白无力。

    喜福知道敌人快不行了,慢慢地后退着,直至退出房间,为了预防他不死并进行反扑,他把门反锁死了。这下喜福放心了,即便他暂时不死,也打不开门,最终因流血过多而死。

    由于今晚的天空乌云很多,月亮基本上都被乌云遮挡住了,这给喜福的夜战带来很大的好处。如果月亮很大,敌人在暗处,喜福在明处,岂能随便在这里走来走去呢?

    把外面的俩个“拦路虎”干掉了,喜福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欣慰。不过,还有一件事令他很纠结,茜茜是救出来了,还有一个美玉在那里呢?当想到只剩下俩个敌人不足为患时,他忽然有了主意,先把茜茜送到阿娇那里,再回来救美玉也不迟。

    他很快就回到了茜茜呆的地方(大门边),见她还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迅速把她扶了起来。黑暗中喜福把大拇指伸到她的眼皮底下,比划道:“妹妹,你太棒了,我先背你走。”

    她还他一个拥抱,一切话意都在不言中。她比划道:“我不走,等救出了美玉姐姐我们一起走。”

    “我们还不知道她在那里,怎么救她呢?我先把你背出去,外面亭子里有阿娇姐姐在那里接应,之后,我再返回来救美玉姐姐,反正只剩下俩个敌人了,他们已经回力无天,成不了气候了。”喜福再次在她的眼皮底下比划。

    看到他有谋有勇和诚恳的比划,她没有再比划,通情达理地连连点头。

    既然要走,肯定要先把大门内的情况弄清楚再说,那样才安全。喜福把耳朵贴近大门,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可是,什么都听不到。又从狭小的门缝里往里面看,可是,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喜福判断,敌人由于怕夜战,可能吓得早做了缩头乌龟,躲到那里阴暗角落里去了。

    时间就是生命,听里面确实没有一点动静,又看到天上的那块云很大,估计月亮很久后才能从乌云里爬出来,喜福背起她就走。今晚的夜色好像特意为喜福救人而准备的。他刚起步的时候还有一点月色,当他背起茜茜才迈开第一步,月亮又被黑黑的乌云遮住了,大地一片漆黑。

    喜福走得很快,用健步如飞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他一边健步如飞,一边暗暗地对天空说:“谢谢你了乌云叔叔,谢谢你了月亮姐姐,你们这么配合我,我一定忘不了你们,等我救出了她们俩,等到下个月十五中秋节月圆之时,我一定买二个大大的月饼来孝敬你们,到时你们每人一个。”

    他的许诺刚刚在脑海闪过,忽然一阵风把乌云刮走,月亮蓦地钻出了云层,大地一片皎洁。

    喜福暗叫不好的同时,一个蛤蟆功卧倒在地。茜茜很灵活地从他背上离开,并比较快速地往墙角边爬去。

    “达~~~~~~~”一阵震耳欲聋的子弹响过,“嗖~~~~~~~”的一阵哨声从头顶上方飞过,要不是卧倒卧得快,他们俩个人刚好被拦腰击中。

    好样的中国特种兵,枪声响过,只见喜福一个180度的翻动,双手握枪,迅速向喷出火舌的方向回了二枪,只听那里发出一声“哎哟!”的惨叫。

    原来,那一梭子是二楼的死胖子发出的,他就躲在二楼过道一根木桶粗的柱子后面,眼睛像恶狼一样一直死死地瞪着外面的动静,只是由于天太黑了,苦于看不到东西,他才没有随便乱开枪。

    如今当月亮从乌云钻出的一瞬间,刚好看到有人背着人冲出去。这么近的距离,刚好在自己的枪口下,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让它溜走呢?他抑制内心的激动,定了定神,飞快地扣下了扳机。他当时暗想:中国兄弟对不住了,别怪我从背后开黑枪了,谁叫月亮刚好从乌云里钻出来,你们刚好在我的枪口下呢?算你们自认倒霉吧。如果你们是夫妻,到阴间还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如果是情人关系,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可是,当他看到扫出一梭子没有把对方打死时,他才慌了神,慌忙换上弹夹,再次向那里瞄准,并扣下扳机。

    这一次他没有怎么走运了,当他的手在扣下扳机的瞬间,喜福的杀了个回马枪,子弹击中了他的手腕。

    虽然他的手腕吃了一枪,由于惯性的作用,他的手指还是扣下了扳机,子弹“嗖~~~~~”飞了出去,只是由于他的手先受了伤的缘故,子弹完全偏移了方向,打在离喜福有十多米远的正前方的位置上,打得泥皮四射,那里成了一个深深的弹洞。

    死胖子知道中国特工的厉害,如果不及时躲起来,肯定被对方一枪干掉。于是扔了枪一转身躲在了木桶粗的柱子后面,慌忙掏出口袋里的止血绷带,洒上一些止血粉后,一头用牙齿咬住绷带,受伤的手慢慢地旋转,一会儿的功夫就缠住了伤口,止住了血。

    他靠在柱子上,吓得面如土色,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虽然此时有暂时的安全,但他心里清楚,只要中国特工慢慢地找上来,本来自己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如今又负了伤,不是等死还有什么。

    此时,他多么希望三角眼来解围一下自己,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知道他也是一个怕死鬼,一个怕死鬼怎么可能舍身去救别人呢。

    看着快照到自己身边的月色,他感慨万千。刚刚月亮从云层爬出来时,他是多么的高兴,因为皎洁的月色给了他有向敌人开枪的机会。如今,他对明亮的月色是多么的憎恨,要是月亮躲到厚厚的云层里去,自己就会偷偷地溜进房间,那时把房间反锁,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可是,月色竟然像镜子一样明亮,他不愿意想下去了。

    想到自己回天无力可能快要死了,反而让他忽然间平静了下来,心跳恢复到完全正常状态。他静静地听,能听到对方往前移动的脚步声,随着那脚步声的渐渐渐近,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等着死神的来临。

    他想好了,如果敌人找上来了,不管对方要怎么样,反正自己一不反抗,二不投降,怎么样的死法由对方决定。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仿佛对方已经就在自己的楼底下,他吓得有点休克的状态,感觉脚软软的,头晕沉沉的,全身似乎没什么力气。他知道这是死亡就要来临的前奏。

    就在他认为真正等死的时刻到了,忽然感觉脚步声嘎然而止,他心中一喜寻思着:难道对方由于找不到目标放弃寻找了吗?

    他半信半疑地睁开了眼睛,原来月亮又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天空黑得像一口锅,大地漆黑得如一潭墨水。怪不得没有脚步声了,原来,对方也看不到东西了,因而脚步声才嘎然而止。

    这是上天给自己逃跑的绝妙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心中一喜,完全忘记了手上受过伤,一阵风似的向自己的房间奔跑过去。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跑得越快就越有活下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