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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失踪1

    第二三七章失踪1

    阿娇心慌地说,“哥,会不会是大伯他追来了呢?”

    喜福平淡地说,“听健步如飞,快中有稳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只有猎人,平时走路才有健步如飞,却快中有稳,但也不敢排除是越军。不管他是谁,我们快躲起来。”

    她赶快把纸条放在路中间,其上放了一块小石头,之后跟喜福走了,他们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透过大石头中的一个铜钱大的小溶洞,能看到路中间的纸条随风吹动。

    看着被风吹动的纸条,阿姨忽然对喜福说,“哥,来者万一是越军,菊姐一家不就危险了吗?”

    喜福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飞刀,“妹妹,不用担心,我早想好了,如果是越军,我就干掉他,省得留下敌人后患无穷。”

    仅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到喘着粗气的大伯走了上来,不愧是打猎的人,虽然他一边走路,一边眼观六路,眼听四方,一眼就看到路中间的纸条。

    他飞快地打开纸条,看完全文后悲喜交加,悲的是没有替亲外孙女报仇,总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妹妹。喜的是终于知道自己的乘龙快婿是什么身份了,知道他是爱自己的女儿的,有这一点就够了。

    “美女,你在那里,快等等我,我也要去。”他一边往上走,一边大声地喊着。

    也许他真的太想赶上他们了,也许他真的身体很硬朗,虽然一路上山,他却跑得很快。每走几步,他就大声地喊:“美女,你在那里,快等等我,我也要去。”

    当登上山顶时,他知道不能再追了,因为登上了山顶就是下山,而下山有五六条的岔路,往那里去呢?再说,即便追上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就是想杀他们,他们会给自己机会吗?罢了罢了,赶快回去通知黎树花村里的人,告诉他们黎树花死了,把她的尸体抬回家乡去,并叫人给她的父亲打电话。

    看着他已经走远,喜福问道,“听你们说江班长如何如何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动静,才像讲故事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昨天晚上,我在山上烤肉,可能野猪肉太香的缘故,被打猎的大伯找到这里,他带我到了他家,在菊姐家里住了一宿。聊天中聊到了她爸爸救过一个被狼咬伤的男人,菊姐每天给他熬药、敷药,日久生情,他们不但相爱了,还很快生米煮成了熟饭,之后,俩人山盟海誓,一个非你不嫁,一个非你不娶,这个男人就是我们的江班长。”

    他忍不住地问,“菊姐的腿是怎么回事?”

    “她说,十几年前这里还有很多的狼,有一天忽然来了五六头的狼,她的妈妈就是为了把她挂到狼吃不到的地方才被狼吃掉的,即便如此,由于有一只脚还垂在外面,被狼咬了一口,落下残疾。”

    喜福担心地问,“菊姐是残疾人,江班长真的爱她吗?”

    “那肯定的。菊姐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了报恩,他一定会娶她,用一生去爱她,去呵护她。我跟她接触的时间虽然很短,却知道菊姐不但人美,她的心灵更美,她是一个非常贤惠和有修养的人。和这样的人结婚,以后生的孩子一定漂亮、聪明。有这样的旺夫女做老婆,家庭一定兴旺、发达。”

    喜福敬佩地夸道:“老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什么时候嘴学的这么油,还懂得看相了。”

    她不客气地回答,“当领导确实能锻炼出耍嘴皮子,至于看相,是书上学的。哥,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赶快去找美玉和茜茜。”

    喜福站在那里,转动了几下身子,最后指着那个东北方向,“其实我们没有走很远,只是翻过了一座大山而已,美玉和茜茜其实就在那一带,我们从这里下山,走到半山腰拐过去就到了。”

    由于刚爬上山顶,她显得有气无力,“好,我们快走吧,她们肯定等急了。”

    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喜福走到她跟前,弯下腰,“老婆,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对劲,肯定累了,我背你走吧。”

    看着太阳已经偏西,阿娇娇里娇气地说:“太阳都已经偏西了,如果不赶快走,天就黑了。好吧,我确实累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吧。”说完,伏到了他的背上。

    也许她确实累了,也许那是一种崇高的享受,伏在他的背上,竟然安心地睡着了。

    反正背的是自己最心爱的老婆,这样背的机会不是常常有的,因此他一点不觉得累,还乐此不彼。

    其实,他们真的没走多远,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下山,再一个多小时的走山腰的路,竟然走回到原来那个悬崖上。

    因为喜福没看到藏在悬崖下的美玉和茜茜,感觉有点不对劲,因而轻轻地唤醒着她:“妹妹,快醒醒,到了。”

    她没有理他,懒散地回应:“我没有睡够,还要睡。”

    “美玉和茜茜不见了。”他的声音很小,很低沉。

    她一惊,一滑碌从他背上挣扎下来,“你说什么?”

    他往一览无余的悬崖下面一指,把声音压得很低,“你看,她们都不在原来那个位置了。”

    她擦了擦眼屎,眼睛环绕了几周,声音降得比喜福还小,“因为等得很烦,她们会不会到其它地方走走呢?你声音大,叫叫吧。”

    看着天快黑了,喜福急了,“我看情况不妙,多有不测,不能叫。这样吧,你从左边下山搜索过去,我从右边下山搜索过去,一定要秘密行事,千万不要弄出一点动静。我们用山鸡一公一母‘咕咕’求配偶叫的暗号联系,声音拉长一点表示向下走,声音短暂表示向上走,情况紧急可连续叫。当然,我学公的,你学母的。一般情况少联系,怕联系多了会被敌人发现。”

    她默默地点头,拔出了枪,往左方悬崖下山。

    喜福自恃武艺高强,没有拔枪,看到她下了悬崖,自己才往右边下山搜索过去。

    他们慢慢地摸到了原来叫她俩在那里等的深林密处,为了能看清她们到底有没有在那里,他们轻轻地向那里靠近。可是,令他们心慌的是,尽管已经离那里很近了,完全可以看清那个位置了,却没有看到她俩的踪影。

    喜福暗暗地想,安排她俩在那里等的位置很好,是在一棵大树底下,晒不到火辣的太阳,树下有一块平整的石头,可坐也可以躺,旁边刚好有涓涓泉水流过,口干了可以喝口水。如果没有特殊原图,她们不会跑的。

    喜福反复对那里观察,没有看到太多的疑点,现场没有看到血和衣服被撕烂的迹象,说明她们没有受到猛兽的攻击,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她俩到底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喜福和阿娇走后,美玉和茜茜喝了一点泉水后坐在石块上聊天,忽然看到一条一米多长的蛇缠在树上,把她们吓得拔腿就跑,为了找一个理想的地方,走了好远才找到一个和原来差不多的一块大石头,在那里坐了下来。直到今天下午太阳偏偏西,有七个越南军人沿着水沟走了进来,可能争论什么东西,由于声音很大才把她俩惊醒,她俩马上警惕地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她俩躲在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露出头偷偷地看着他们,看样子七个越南军人似乎在找东西,听他们争议的意思,一个说不要再往前走了,他们肯定不会在那里,另一个则说不一定,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为此争得脸红耳赤,不可开交。

    就在他们懒懒洋洋、磨磨蹭蹭争论不休之中,忽然一个人惊叫,“牛班长,我闻到了上游漂来恶臭的血腥味和死东西的恶臭味。”

    七个人都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用鼻子分辩随风而来阵阵的血腥味和死东西的恶臭味。牛班长盯了朱副班长一眼,“你不是说不要再往前走了,他们肯定不会在那里面吗,这恶臭的血腥味是什么?”

    朱副班长显然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以他对死人闻习惯了的味道,知道上游肯定有人死在那里。他低下头回答牛班长,“还是班长聪明,那里可能死了有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牛班长瞪着他吆喝道,“知道还不赶快往前冲,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死的人肯定是扁鼻子和侏儒。”

    这就是越南的班长,不是自己身先士卒,而是享受在前,吃苦在后。在班长的命令下,他们端着枪散了开来搜索上去,朱副班长走在最前方。

    血腥味来自三十多米高的悬崖下,此时死人的地方离他们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们很快分成二组,一路由牛班长带队,有四个人,走沟的左边。另一路由朱副班长带队,有三个人,走沟的右边。

    随着血腥味的越来越浓,他们的心里越来越紧张,思想越来越复杂,因为他们搞不清楚那里的情况,不知道那里是否还埋伏有中国特工,是否还会有激烈的战斗,如果真的还能碰上中国特工,自己就死定了。

    他们之所以磨磨蹭蹭,其实就是都不想走在前面当炮灰。虽然才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们竟然磨磨蹭蹭走了五、六分钟。

    沟两边的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尸体,牛班长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警戒,一挥手他手下的三个人向死者方向搜索而去。此时朱副班长才显示了一个小头目的作用,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由于尸体发出一阵阵恶臭味,他们都站得比较远,都捂着鼻子看。只见悬崖下有一块比较大的坪,地上躺着三具腐烂的尸体,尸体一律面朝下,因此,不知道死的人是谁,流在地上的血已经结成了块,被激烈的太阳晒得发干,微风吹过,发出一阵阵的血腥味和恶臭味。

    还是朱副班长的胆子比较大,他一马当先走了上去,其他五个也跟了上去。他指着他们说:“还站着像傻瓜一样干吗,快把他们的身子翻过来。”

    他们哗啦啦把枪挎在背后,俩人一组把三具腐烂的尸体翻了个底朝天。因为扁鼻子和侏儒的特征都很明显,大家一眼就知道是他们,另外一具身材高大、魁梧的尸体,没人知道那是谁。

    完事之后,他们都远离了他们,只有朱副班长的胆子比较大,捂着鼻子把那具高大、魁梧的尸体看了几遍,“牛班长,快来呀,死的人当中,不单有扁鼻子和侏儒,好像有美国兵死在这里。”

    听到是美国人,他觉得非常奇怪,美越战争都结束四五年了,怎么还有美国兵死在这里呢?由于好奇,他顾不了警戒,冲了过去。他向身材高大、魁梧的洋尸体反复看了几眼,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美国兵。”

    朱副班长自作聪明地解释,“我不是以老卖老,和美国佬打了十年的仗,一眼便知道这个该死的就是美国人,你看他的鼻子,勾得可以挂东西了,美国人都长得一个鸟样。”

    牛班长几乎自言自语,“美越战争都结束四五年了,怎么还有美国兵呆在这我们越南呢?莫非他是遗留下来的特工?”

    朱副班长马上拍马屁,“班长,你说得有道理。看他的头发这么长,满脸的胡子几年都没打理过,完全可能是遗留下来,在这深山里呆了四五年的特工。”

    牛班长由衷地说,“扁鼻子和侏儒也够厉害了,竟然把这么高大、魁梧的美国佬干掉,如果他俩没死,准能立个二等功。”

    朱副班长看了一眼陡峭的悬崖,像公安人员破案一样分析道,“看来他们都是从上面滚下来摔死的。”

    由于受到他的启发,牛班长感慨地说:“噢,我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他们三个人在悬崖上面相遇,敌我双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马上交起手来。美国佬凭借着身材高大、魁梧和历经几百年的西洋拳,占有一定的优势。扁鼻子和侏儒虽然身材上处于弱势,但毕竟四手对付一拳,却也和他打得难解难分。打斗的场面异常的惨烈,就像当年中国射雕英雄传的华山论剑,最后,谁也占不到一点便宜,谁也奈何不了谁。无奈之下,他们选择了自杀式的一起抱着美国佬滚下悬崖。”

    “高,班长就是班长,说得太好了,相信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朱副班长阿谀奉承道。

    牛班长得意地说,“这个美国佬太厉害了,前几天我们死了这么多人,看来都是被他干掉的。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美国佬死在这里,还认为是被中国特工杀死的。好了,既然有结果了,我们回部队复命去。”

    朱副班长扫了一眼四周,看着茂密的山林,疑惑地说:“班长,能打死这么多的人,我相信不止他一个人,也许还有眼睛此时正在密林深处盯着我们,枪口瞄准了我们的脑袋。”

    牛班长被吓得愣了一下,往四周扫了一眼,看到不远密林深处树叶动了一下,大惊失色地喊道:“有情况,大家快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