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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狡黠1

    第二三三章狡黠1

    “别,别,别,大伯,我听你的话,千万不要开枪。”阿娇几乎用求饶的口气说。说完,把自己身上的枪和匕首扔在地上。又把喜福身上的枪和匕首卸了下来,一并和自己的武器扔在一起。当然,她很聪明,只把喜福身上右腰上的一把手枪卸了下来,另外一把插在后腰上的枪留在他身上。

    “大伯,按照你的意思,我们身上都没武器了。”由于做了小动作,阿娇显得战战兢兢。

    他眼眸一冷,声如洪钟,“哼,你不知道猎人的眼睛是最亮的吗?你的那一点雕虫小技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雕虫小技可能被他发现了,阿娇心里很紧张,但她表面上装得很谨慎,“大伯,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他的眼睛、准星缺口和目标很快成了一线,“快把他身上的另一把枪拿出来,我可最后一次提醒你,再不老老实实,我真的要开枪了。”

    阿娇忽然想起来,喜福和自己做爱时,他的两把手枪并排放在那里,所以他才知道喜福身上还有一把枪。她是个灵活机灵的人,马上改口说:“大伯,对不起,怪我马虎了,他身上好像真的还有一把枪。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是他藏得深,不是我搜得不仔细。”

    他的眼睛离开了瞄准器,阴笑一阵,“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枪,只是你们在做爱时,看到两把手枪并排放在那里,我才猜他身上可能还有一把枪。哈、哈、哈,我是随便忽悠你的,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见他的眼睛离开了瞄准器,阿娇沉着地说:“大伯,我是昨晚在你家过夜的阿娇啊,难道你没有看清楚吗?”

    他竭力让自己的脸绷紧,显得更有杀气一点、显得严肃一点,完全盯着她说,“我知道你是阿娇,看在昨晚我们刚刚认识的份上,我才让你们把‘好事’做完,要不然,早收拾你们了。如今,你们的‘好事’做完了,把我们的人也杀了,你们也该上路了。一对好般配的中国特工,碰在我的枪口上,你们自认倒霉吧。”

    喜福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回头,却沉着地问道:“大伯,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明人不做暗事,我是一个猎人。这方圆几十公里内,我是这里的老大,是地头蛇,山大王,老子天下第一。”他的声音非常洪亮,震得树叶窣窣作响,能造成微微的回音。

    “既然是一个猎人,好好打猎就是,干吗多管闲事,胡说八道说我们是中国特工。”喜福不冷不热地说。

    他恶狠狠地说,“不要诡辩了,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再说什么都没用的。我可以一枪要了你们的命,也可以放出猎犬把你们咬成粉碎。怎么死,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喜福暗暗叫苦,原以为这空旷旷的山里根本没有人,想不到隔墙有耳,此时他才真正理解隔墙有耳的含义。但作为一个优秀的中国特工,不可能随便被人驳倒,“你听到我们说什么?”

    他真爽地说:“我走过来的时候刚好亲耳听到黎树花在骂你们,‘中国间谍,你这个老牌特工,为了国家安全,我要给你拚了。’”

    那句话是黎树花正对阿娇说的。喜福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喜福接口回答,“大伯,她们都不是间谍。你听到的只是一段断章取义的话,我给你说说她们为什么都不是间谍的理由。她们俩原来是战友,在同一个办公室上班,原来关系都不错。女人天生爱吃醋,她们为了一个男人才反目成仇。刚开始她们也就随便说说口而已,后来慢慢升级为打口水战,俗话说,相骂没好口,只要想得到,什么话都敢骂出来,谁说谁是国际间谍都有可能。她们也太不像话了,动动口也就罢了,后来发展到相互攻击,最后走上火拚。”

    他反问喜福,“你是什么身份能告诉我吗?”

    回答这个问题太难了,如果直接回答他自己是军人,往后的说话可能会很被动,但如果否定自己是军人,刚刚和阿娇做‘好事’时枪放在身旁,他一定看到了,否定自己能行吗?怎么办呢?

    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想出了进能攻,退能守的妙计,喜福转过身子,“暗地里我是一个农民,实际上我是这里的民兵连长。”

    他的阴谋得逞,露出了难以察觉的暗喜,“好样的,终于碰上自己人了。我命令你把阿娇打死,她是中国特工。”

    喜福知道,对于这些山野之人,说话要硬一点,要赶快堵住他的嘴,不能让他有喘气的机会,“你不要随便乱说,据我所知,她是我们越南XX高干的女儿,是现役军人,怎么可能是中国特工呢?”

    他没有一点慌乱,十分沉着地说:“她是XX高干的女儿,是现役军人可能不假,黎树花说的没错,但她真的已经是中国特工,成了中国间谍了。”

    喜福严肃地说:“说话要有证据,否则,你就犯了诽谤罪你知道吗?”

    “你看,她长得多么水灵,可爱。我和她无冤无仇,要不是她真是一个中国特工,我干吗要叫你杀死她呢。不瞒你说,她昨天晚上到我家里住了一个晚上,是她自己亲口对我女儿说,她是中国特工的。当时,我没有在意,认为她们在开玩笑。如今,听到黎树花说的话,又看到黎树花被她活活打死,我才确定她真是中国特工。”

    到了这个关节上,如果不问阿娇显然说不过去,“阿娇,刚才大伯说你和他的女儿说过自己是中国特工,是否属实。”

    阿娇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说过,不过我们是开玩笑说着玩的。”

    他马上反驳:“你们的话我全听清楚了,还说到江怡然,说他也是一名中国特工。”

    喜福“咯噔”吓了一跳,看来阿娇和江怡然的身份真的被暴露了。为了摸清这个猎人是什么人,是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喜福表现得十分的沉着,“请问,江怡然是什么人。”

    “江怡然是什么人不管他了,反正你也不认识他。我要你马上杀死阿娇,她是一个中国特工已经确定无疑了。”

    喜福哈、哈、哈地大笑,“大伯,你发大财了。”

    “你笑什么?我发什么财?”他忍不住地问。

    “她是不是中国特工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带回去审了才知道。如果她是中国特工,一定掌握了很多的国家机密,我带回去交给国家,说是你抓住的,国家一定会给你很多奖金,你就等着数钱吧。”

    他的警惕性太高了,“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怎么可能让你把她带走呢,你既然和她上床,虽然我不敢肯定你一定被她收买,但至少你对她会手下留情,我还能相信你吗?”

    看他举着枪一板正经的样子,喜福关切地说,“大伯,你的手肯定酸了,先把枪放下如何?有话我们慢慢说好吗?”

    “我不累,当年我们打老虎,举着枪一动不动随便一站就几个小时,现在才端几十分钟算什么。”

    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一点都不领情,喜福忽然生气起来,“大伯,连我都不相信,那你的意思要如何?”

    他坚定地说:“把她干掉,我才相信你是我们越南的民兵连长,否则,哼……”

    听对方“哼”的充满着杀气,喜福暗暗地想办法如何对付他的突然袭击,当看到脚下刚好有一块鸡蛋大的鹅卵石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喜福强硬地告诉他,“要我杀她是不可能的。我还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谁杀了她,谁就会死。”

    “你不杀她,证明你已经被她收买了,既然你也成了中国特工,我送你们一起上西天。你们在人间是一对恩爱的露水夫妻,到了天堂地狱还能在一起,你们应该感谢我。”

    喜福怒不可遏,“我是堂堂的民兵连长,你无证无据怎么说我是中国特工,你有什么权利杀我?”

    “阿娇杀死了黎树花,阿娇就是我们越南人的敌人,而你是阿娇的朋友,你自然就是我的敌人,难道会错吗?”他信心百倍地说。

    就算他说的是事实,喜福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他驳到。“刚刚开始我叫你大伯是尊重你,如今我只能叫你糟老头子了。因为你说的话太不负责任了,简直是强盗逻辑。你的话,从表面上看好像有点道理,实际上漏洞百出,经不起一驳的。”

    他有点慌了神,战战兢兢地说:“我的话错在那里了?”

    喜福侃侃而谈,“中越战争期间,中国军队打死了很多的越南人,而越南人也打死了很多中国人,我问你到底谁错谁对?其实,一个不变的真理告诉人们,死的人不一定是敌人,而没有死的人也不一定是朋友。虽然阿娇杀死了黎树花,但不能证明阿娇就是敌人,而黎树花就是……”

    他打断他的话,“不要说这么多了,你知道我和黎树花的关系吗?”

    喜福冷冷地回答,“我是一个普通的民兵,又不是特工,怎么会知道你们的关系呢?”

    “她是我亲外孙女,她叫我舅舅,她爸爸黎旅长是我妹夫。所以我很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在我的眼里,谁杀死了我亲外孙女,他就是我水火不相溶的仇人。即便当今国家主席杀死了她,我也视他为敌人,和他血战到底,直到把他打死在枪口下。”

    他把话说得这么白,等于说把路堵死了。为此,喜福暗暗地看了一眼脚下的鹅卵石,随时准备反击。

    猎人的眼睛就是犀利,喜福的那一眼竟然被他识破了,他的枪死死地瞄着他俩,“年青人,你们都向后退二步。”

    喜福暗暗叫苦,知道自己想利用鹅卵石向他攻击的阴谋可能被他识破,但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质问:“我们站得好好的,干吗叫我们后退呢?要杀就杀,何必还要毛病这么多来羞辱我们。”

    他哼地一声讥笑、讽刺、挖苦,“你脚下的那粒鹅卵石太可怕,我怕你们想不开自杀,所以,还是远离它好。”

    面对敌人的狡猾,喜福的心里暗暗叫苦。没有了鹅卵石做暗器,身上光溜溜的一无所有,怎么和穷凶极恶的敌人对阵,万一他要开枪,自己拿什么去防他呢?要知道,面对的不是每扳一次只能射出一粒子弹的步枪,或虽连发,打出去的面积有限。而是,只要他扳下扳机,就会有无数多的铁砂、钢珠像鱼网一样撒开的猎枪,要逃开那拉网式,天网似的铁砂、钢珠,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不到最后一刻,喜福不可能随便放弃,故意装着傻傻的样子:“谢谢你的关心,我们的命也是命,你放心,我们会很珍惜的。”

    他知道对方在装傻,愤怒道:“快给我后退,否则,格杀勿论。”

    喜福继续装傻,“我不自杀就是了,干吗一定要后退呢。”

    “好,既然你要装傻,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向他们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