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装腔作势
暮色金秋，夕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橘红色之中。由于话不投机，我们很快交上了火。
他继续说：“我们艺高人胆大，谁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因而谁也没有拿武器，就直接交上了火。我首先来了个高鞭腿，对准对方的脸颊扫了过去。要知道，我这个高鞭腿起脚很快，力度很大，如果被我扫中，轻则重伤倒地不起，重则直接休克死亡。不过，对方的动作更快，见我起脚，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让我扑了个空。当我的身体随着惯性不由自主地旋转一周立足未稳时，对方还我一个颜色，也用一个高鞭腿，对准我的脸颊扫了过来。”
“我不知道对方的力度有多大，但我清楚地知道，不管他的力度有多大，如果被对方扫中脸颊，跌倒后肯定半天爬不起来。我不敢怠慢，当他的脚面要扫到我的脸颊时，我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蹲，并用一个扫堂腿扫了过去。”
“对方肯定低估了我的武功，不知道我不但能躲开他的高鞭脚，还能用扫堂腿向他进攻，当我的扫堂腿向他进攻时，他竟然傻傻地不知如何防守。“砰”的一声巨响，我的脚面重重地打在他的小腿上，在碰撞的瞬间，我的脚如同被人敲了一铁棍，痛不欲生。当时心想，完了，自己的脚筋肯定扭伤了。”
“反观对方，他仍然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伸出十指轻轻勾着，讽刺道：是你踢我，不是我踢你，没事，脚筋没扭伤，再来呀。”
“他的一习话，说得我无地自容。他的脚能练到像铁板一样硬，肯定是个武林高手。他刚才不躲闪，不是不知如何防守，而是一种防守中的进攻，只有武功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做到防守比进攻更能挫败对方。我突然想起吕营长的话，知道今天碰上的这个武林高手，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中国特工，如果和他硬拚，肯定犹如以卵击石，只有智取，才有一点胜算。”
当我站了起来还能轻松走几步时，才知道脚真的没事。我故意问道：“壮士，你刚才说，什么图纸给你，我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我说：不要装蒜了，我亲眼看到你从一个女兵的尸体上拿下一张图纸，看你那得意劲，那图纸一定价值连城，快把它交给我，我保证不杀你。”
“噢，你说是那份国家绝密图纸，怎么不早说呢。对不起，由于这图纸太重要了，我把它交给我的吕营长了，不信我全身由你搜。对了，吕营长的军营，就是你曾经劫狱的那个部队。”
“他自信地说，如果被我搜到你将怎么办？”
“我非常果断地说：如果我敢骗你，我的头和图纸一起交给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走到离我半米远时，十指和中指并拢，神速地插进了我的手枪皮套里，再在我的各个口袋划过一遍。那速度之快，令我想起小时候跟一个老偷师傅练功的情景，师傅说偷东西手脚要轻、要快。那时候刚开始是用十指和中指在水中捞肥皂，练到最后是在滚烫的油锅里夹硬币，那速度快得真是没说的，稍微速度慢点，手就会被烫成乌黑的鸡爪。那时候，师傅的要求很严，如果谁认为可以出师了，就必须过在滚烫的油锅里夹硬币这一关，我曾经亲眼看到有一位师弟由于功力不够，在滚烫的油锅里夹硬币时，手被烫成乌黑的鸡爪，而成了独臂侠客。”
“看到他失望的神色，我斗气地说：我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来都不说假话，这次相信了吧。”
“他露出杀机说：没图纸拿命来。说完，想和我动武，大有一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冲动。”
“我退出一步说：别急呀，想要拿到那张图纸还不是小菜一碟，图纸交给了营长，不等于没有戏唱了。”
“他收回了手说：什么意思，愿听其详。”
“实话跟你说，我是吕营长的老部下，曾经当过他的通信员，我可以随便出入他的房间，他房间里保险柜的密码，了如指掌。”
“他终于慢慢走入我布下的陷阱，马上喜形于色，许下重金说：半边天，你给我把图纸弄出来，要美女，还是要钱要房，或者要到中国去升官发财，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我故意沉默了很久，说：美女确实很诱惑人，钱和房子更需要。但吕营长对我有情有意，我不可能背叛他。这样吧，过几天是周末，部队平时不能喝酒，但那天可以放肆地喝，还可以唱歌、跳舞、赌博。由于大家都很放松，部队的防守降为零点。反正你去过那里，地形都很熟悉，我给你保险柜的密码，7447744，你自己去拿，保证手到擒来。”
“也许他是一个求图心切的人，也许也是一个很爽快的人，他马上答应：谢谢你。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拿图回来，我一定要给你一笔的钱，以表达我的一点心意。说完，拔腿跑了。”
“看着他逝去的身影，我阴阴地笑了。就这样，一个中国最优秀的特工，钻进了我布下陷阱，走进了永远都无法自拔的深渊。”
……
看到部下这么能干，吕营长竖起大拇指子说：“干得漂亮，干得出色。”又转过身子对志强说：“中国兵哥，一个超级特工，竟然败在一个无名之辈手中，你心里是否服气，是否有酸水可倒。”
志强谈定地说：“这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俗话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不是神，出现点误判纯属正常。所以，你们不要太抬举我，我就是一个平凡得不平凡的人。”
哈，哈，哈，他笑得很灿烂，完全出自于内心。“抓住了你，就等于抓住了你的其他三个人，到时，我不单能官复原职，说不定还能官升一级。”哈，哈，哈，他再次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笑得口水满天飞。
想到他们三人，志强真的很担心。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被捕了，一定会来营救的，到时真的会被一网打尽。但担心有什么用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在精神上压到对方，志强撤了个谎说：“你做梦去吧。其他三位我早安排他们回国了，相信他们如今已在军营苦练杀敌本领了，你们再胆敢发动战争，我们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心慈手软，到时一定坚决打到河内去，把你们全部消灭光。”
他针锋相对道：“你也别吹了，说起那场战争没有真正的胜利者，中越战争没有赢家，你有什么值得好骄傲的。”
“你们越南人真是一群战争狂人，明知道输了，却还嘴硬。凉山是你们的骄傲，美国十年越战没有攻下来，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被我们打得稀里哗啦。其中，你们第321师是当时在南亚少有的全美械装备的王牌师，第2119团1450名官兵，全部战死，仅剩下72人生还，第321师团长阮少雄上校，左眼被一颗榴弹片击中，你们的损失难道还不够惨吗？。”
他嘴硬道：“说起凉山战役，这件事情我比较清楚，你们的军队的确攻入了凉山城，但仅仅两天后便宣布撤军，这让我们在凉山外区的伏击圈没有派上用处，我们一直很不解恨，因此咬定中国军队未能全部占领凉山。当时越南指挥中心通知我加强连诱敌深入，把中国军队诱至凉山以南山谷洼地小平原上，实施收紧口袋，截断后勤运输，迫使中国认输，这样可以让苏联减少对中国的恐惧，派兵介入。凉山、高平等省会城市相当于中国的县城，不像中国的省会城市那么大，我们并没有坚守，而是主动放弃，进而穿插到中国军队背后打击后勤部队。我当时带领部队化妆成中国军队，包围过一个团的中国军队，一顿穿插打击，他们基本上没有还击能力。中国的坦克车根本没有战术可言，许多是自己开到山沟里的，我们在山上埋伏，看到中国军队过来，乱哄哄的，显然没有打过仗的。这时我们反而可以发挥美军般的火力优势，有意暴露一些火力点，引诱中国军队攻击，然后把大部队绕到他们背后攻击，很快击溃所有抵抗。当然，你们国家有通信侦察卫星，我们比较大的行动都被你们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会吃亏。另外，你们的远程炮兵很厉害，火炮命中率非常高。攻打凉山开始，你们对我们的0号，1号，4号三个前沿主阵地发起猛攻，打得我们没有招架之力，转眼间，我们13个牢不可破的明雕暗堡，9个被彻底摧毁。本来苏联顾问专家团曾说，这些明雕暗堡可以抵御203mm北约口径的重炮。但是，你们的152mm内爆加榴弹太厉害了，其中一个暗堡直接命中，整个暗堡被炸飞，我们的15名士兵全部被炸成肉酱。腾飞的烈焰在地面形成一道道火墙，肆虐的气浪四处横飞，石头沙土和残缺的血肉混杂在一起被卷入空中，等到落在地面的时候只剩下一阵阵可以捏成粉末的沙石。”
“照你这么说，我们的其它炮就不行了？”
“厉害，太厉害了。攻打凉山开始，你们足足炮击了7分钟。用了最恐怖的武器：107mm火箭炮，82mm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61mm迫击炮。这种被西方世界早已淘汰的武器，在你们手里，却成了我们最恐怖的致命杀手。你们的炮兵手，手法快捷，老练。装填，起身标准，击发，动作很连贯。完全不是苏联顾问所称：10年动乱中国没有1支训练像样的部队，我敢说，中国的陆军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威武不屈的。”
志强表扬道：“能实是求是地实话实说，不错，说明你们越南人在进步。”
他收起笑容：“你过奖了，谢谢。”
志强把手榴弹的引线重新装入保险盖里，把它随便扔在地上，伸出双手说：“从前的事就不说了，今天败在你们的手里，我认了，来吧，我不怕你们的。不过，我可提醒你们，把我绑紧点，要不然，我会飞墙走壁跑的。”
那俩个拿着绳索本来要绑半边天的人，“刷！”地冲了上来想来绑他，吕营长大骂：“放肆，谁叫你们干的，中国兵哥是我们的大哥，我都要敬他三分，你有什么尿资格动他。”又指着其它的兵骂：“你们都把武器放下，张牙舞爪的想干吗，他是我们的大哥，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又对志强和霭可亲地说：“中国兵哥，请，我们好好回去喝一杯，顺便给你压风洗尘。”
志强向外面扫了一眼，高墙下面增加了许多岗哨，可以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并架起了几十门机关枪。怪不得吕营长命令手下放下武器，原来他早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想硬冲出去，那是万万不行的。
志强讽刺道：“真的对我这么放心，不怕和上次一样挟持你吗？还是把我绑了吧，万一让我跑了，你怎么向上面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