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幕后真正的主谋,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
志强冷静地想了想:自己的行动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只有半边天和信田美子知道,信田美子刚刚才知道自己的行动,即便她真的是越南人的间谍,根本来不及通风报信。所以,问题只有出在半边天的身上,是他布下了活捉自己的这个谜局。
敌人真的很狡黠,还好,自己留了一手,有半边天的的谈话录音。既然他这么毒辣,也要用反间计把他除掉。志强反问:“你心里很清楚,是谁把图纸秘密交给了你。”
吕营长一惊:“你说的是半边天吗,他把图纸交给我时是非常秘密的,我手下的人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难道是他告诉你的?”
“是的,要不然连你的部下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这天大的秘密竟然藏在你的保险柜里。”
他用坚信的目光打量着志强,说:“不可能,图纸就是他的命,图纸的事泄露出去,意味着那俩个女兵就是被他杀的,难道他不要命了?”
志强故意神秘一笑:“泄什么密呀,他早成了我的人了。”
“哼,你想用反间计将他除掉,没那么容易,他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王牌特工,没有理由投靠你们。”
“要是我有证据呢,你会相信吗?”
“如果真的有证据,保证毫不留情地把他绳之以法。”
志强掏出窃听器,打开了开关,“给,这里有他被我降服后,如何要跟我一起回中国的全过程,你仔细听,千万不要发火。”
志强交给他的同时,心里一阵暗喜,心想他听到部下要叛逃后,一定会大发雷霆、暴跳如雷的。
吕营长接过窃听器根本没听,把它摔在地上说:“这算什么狗屁证据,半边天,你出来吧。”
只见一位穿着西服的人从大门里迈着八字步慢慢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梳了个大背头,戴着宽边墨镜,俨然像个英俊、潇洒的男模,与平时看到的他判若两人,要不是通过一段的时间对他了如指掌,志强怎么也不敢认他。志强大声骂道:“狗溅人,我的手下败将装什么算。”
他大言不惭地说:“胜败是兵家常事,你现在不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吗?况且,我是为了达到目的,成了你的手下败将是暂时的,而你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却是永远的。”
对于他的无耻,志强真的想跨上一步点了他的死穴,让他终生残疾,然而他克制住了,因为知道,凭意气用事,那只是个匹夫之勇。如果能用反间计置他于死地,才是上策。于是说:“前几天你还说在那里等我,等我偷到图纸后一起跟我回中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他取下墨镜,回敬道:“真是笑话,我是地地道道的越南人,不在这里难道会在中国吗?”
志强针锋相对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亲自给我助阵来偷图,还说如果有可能尽量把营长的狗头砍掉,作为投靠我们的一点诚心和资本,之后跟我一起回中国吗?”
吕营长眼睛瞪着他说:“半边天你这个狗日的,竟敢咒骂我,你反了。”
“营长息怒,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你教我的。我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才随便骂你几句,我是你的得意门生,我有何理由咒骂恩师呢?”
志强在一旁继续火上加油:“你真的是一个无赖,和一名中国特工合谋,把国家保密局的俩个女兵,骗到中越边界上,一举把她们杀死之后,继而放走了一名中国特工,让他安全回国,最后又杀死了押送你回部队的三名士兵,其中有一名是班长。像你这样的败类要是在其它国家,早不知被砍几次头了。唯有你们的国家才黑白不分,让你还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半边天心痛地说:“中国兵哥,不要发火,你应该感到非常荣幸。为了得到你的信任,为了能够得到你,我煞费苦心下了血本,竟然牺牲了五名战士,这个代价是史无前例的,这也说明你太重要了。”
营长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怎么说,你真的杀死了五名自己的同胞吗?”
“是的。”他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
营长“砰!”一记耳瓜子扇了过去,把他推到在地,骂道:“混帐,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杀自己人,而且,还杀了这么多人,看来你真的被中国特工策反了。来人,把他绑了,送军事法庭。”
志强听了暗暗高兴,心想:小样,敢来耍我,你的下场肯定比我惨。
见有人“刷”地拿出指头大的绳索,和另一个人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半边天爬上几步,抱着他的大腿说:“营长,为了活捉中国特工,我也情非得已,有苦衷的,你该慢慢听我说,千万不要中了中国特工的离间计呀。”
营长向拿着绳索的人视了个眼神,他俩肃然起敬地退了回去。为了推卸责任,他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么多的人死在你手上,你敢说跟你没关系,我看今生今世,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叫你为了活捉中国特工,可以不择手段,可没有叫你要杀死自己人呀。”
听了自己上司冷冰冰的话,半边天失落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反而显得一付完全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对于他们五个人的死因,我要说明二点,其一,那俩个女兵和中国特工在边境上交换什么东西时,刚好被我碰上,她俩怕事情败露,就穷凶极恶地扑上来想把我干掉,因技不如人反被我干掉,中国特工见势不妙逃往中国。其二,保密局的首长把我抓起来后,派了三个人押我回某部队驻地,路上我突然发现了中国特工人员,我马上和他们说先放我一下,我去把中国特工逮捕后再跟你们走。他们不但不听我的,还用枪托击我的头,要不是我躲得快相信死在地下的就是我。万般无奈之下,我奋力反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他们认为人多,可以以多欺少,因而掳起袖子,其中有一人拔出高碳钢手工格斗军刀,对准我身上最要害部位一刀捅来。就在那人的刀尖要碰到我的肉体时,我一个闪身躲开,并把一个瘦得弱不经风的士兵拉到我的面前,‘咔嚓!’一声破皮割肉的声音,尖刀刺入他的腹部,他痛苦地‘哎哟’一声,死了。他们见死了一个人,穷凶极恶地要杀死我,出于自卫,他们被我杀了。试问,这不是属于正当自卫吗,我何罪之有?”
吕营长走上一步,嘴角撇起一抹猜不透的笑说:“兄弟,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抓住了这么大的大鱼,我会向上级请功的。至于杀死五人之事,我也和你一样,应该理解为正当自卫,或者说是为了需要,不得已而为之。可是,我说再好听的话都没用,得让法官说话才算。不过你放心,那一天你上了军事审判台,我一定会出庭为你作证,让你无罪释放。”
半边天感动得五体投地,擦了把眼泪:“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有这么好的领导,即便我被判了死罪也值。”
吕营长忽然像变色龙向俩个准备绑他的人骂道:“快给我退下,半副连长是有功之臣,能把中国最优秀的特工抓住,立了一大功,即便有罪,也是功过于罪。向大家介绍介绍,你是如何把这条大鱼钓上的。”
他被吕营长的话打动,完全像变了个人,风趣地说:“我不认为他是大鱼,因为大鱼贪吃容易上钓。他更像稻田里的泥鳅、黄鳝,太滑了,不容易上钓,让人捉摸不定。老实说,要不是这张微型图,真的很难拿住他。”
哈,哈,哈。他的话引得士兵们发出一阵阵鬼叫般的狂笑声,有士兵忍不住地说:“半副连长,不要吊我们的胃口了,既然它们这么滑都被你抓住了,快说说是怎么让泥鳅、黄鳝上钓的。”
半边天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自己今天的话很快会传遍整个部队的人,说的好坏直接影响今后出庭时对自己有利弊关系。他打定主意,凡有脏水就往死去的人身上泼,反正人死不能复生,死无对证。
半边天也是个老牌特工了,心里素质还是挺高的,他把全场的人扫了一眼后,大言不惭地说:“自从中国特工被劫狱后,我受吕营长的委派,暗中对他们进行全方位搜查。可是,他们藏得很深,化装得很巧妙,比泥鳅、黄鳝还滑,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一丝踪影。直至十多天前,那俩个女兵的出现,他们才开始慢慢浮出了水面。”
一个男兵听到俩个女兵的出现,曾经因同时强奸俩个少女而锒铛入狱的他,早就流下了口水,忍不住地插嘴:“俩个女兵一定很有姿色长得很漂亮,才把敌人引出来的,是吧?”
半边天诡异一笑回应:“要说漂亮,其中有一位真的可以用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带雨梨花之色来形容,要是被你遇上了,你这个色鬼注定还会犯第二次错误强奸她,锒铛入狱是肯定的。”
半边天带有黄段子的话,说得那人红起了脸,引起了大家的又一阵狂笑。等他们笑完之后,他一本正经地说:“中国军人都是正人君子,不会因为美女的出现而动情,而是因为那张微型图的出现,才让他们发现了大型金矿一样,欣喜若狂。自从那俩个女兵想叛国被我击毙之后,无意间发现她们身上的地图,我刚拿过地图想赶快回来交给吕营长时,她们的首长带着一批人及时赶到把我团团包围了。还好,我知道此图的重要性,把它藏在掖手枪的皮套底层,冒险骗过了他们的搜身,地图才终于保存了下来。为了怕被他们杀人灭口,我矢口否认是某某部队的人,万般无奈之下,首长派了三个兵押我回他们的驻地受审。我知道不能让他们带回去,只有抓住了那名中国特工,才能说清楚她们和中国特工确实想逃到中国去,自己打死她俩说不定还算立功。因此,在一个夜晚,趁他们三人睡熟之机偷偷溜走,不过,我没有走出几米,就被他们追了上来。在最危险关头,吕营长带人救了我,我把图纸偷偷地交给了他。为了完成未完成的任务,把逃出去的中国特工抓住,我继续单枪匹马走在大山里,想不到又被首长手下的三个人逮住了。真的是天助我也,就在他们三个人想把我绑起来时,忽然看到有中国特工的出现,我主动提出来要去抓特工。但他们三个人坚决不同意,还和我打了起来,以至招来杀身之祸。他们三人想把我杀死没能成功,却反而被我自卫反击杀死后,我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心想,虽然没把中国特工抓住,但总算追回一份差点流失到中国的国家绝密图纸,也算立了一大功。不过,我高兴得太早了点,就在我准备离开那里之时,一个骄健的身影从天而降,直接挡住了去路。”
有个士兵打断他的话,自作聪明地问:“半副连长,从天而降骄健的身影,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就是当前这个中国最优秀的特工吗?”
“你说的一点没错。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感觉有点面熟。他步步逼紧说:把图纸留下,我会留你一条狗命。”
“要知道,我也是一名越南赫赫有名的优秀特工,那里会把他放在眼里,我冷冷地回答道,在越南,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世,除非你是中国特工。”
“话不投机,我们很快交上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