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密洞枪声
志强愤怒地说:“不合作我拿你没办法,因为我撬不开你的狗嘴,但我可以把你一掌拍死,你信不信?”
他抽起了烟,向空中喷着烟圈,慢悠悠地说“明知道自己是别人手中的蚂蚁,还口出狂言,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疯狗乱咬人。”
志强有力反击:“谁是疯狗还很难说,说不定是自己骂自己。”
“你是说你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你真的一直认为他们会来救你吗?”
“我不但肯定他们会来救我,说不定他们已经在附近了。”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慢慢地把烟喷在志强的脸面上,轻蔑地说:“痴心妄想!我在附近转了一大圈,鸟都没有看到一只,别说是人。再说,我真希望能看到你们的人出现,早日完成我的宏大伟业。”
志强轻咳了一声回答:“你真不好好想想,放了我们,你的家人一辈子可以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甚至想去外国定居都没问题。反之,你的计划不一定能成功,也许会被对方击败,落个死无葬身之地。在这重要人生转折的十字路口,你难道不好好考虑考虑吗?”
“不要再劝我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人,我只懂得敌我双方,懂得保卫自己的家园,头可断,血可流,视金钱如粪土。”
他坚强的回答,让志强无所适从。想起肚子饿了,志强瞟了他一眼:“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好吃的拿上来。”
“对不起,这里除满山长着杏子外,其它什么都没有,这里土质肥沃,阳光充沛,杏子又肥又大又甜。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满足你,让你一日三餐吃得饱饱的。如果你自高自大,我视你为绝食,后果自负。不过我可提醒你,以前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不想你死,也不让你死。如今可不一样了,你的那俩位绑在我的绳索之下是迟早的事,你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在这死山沟里,能填饱肚子已经算奢侈了,还图什么。快拿来吧,我实在太饿了。”
“既然不嫌弃我给你,今天出去时摘了很多杏子回来。”说完转身去拿放在洞壁下用黑布袋装的杏子。
他刚直接起腰,头都还没有伸直,妈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双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冷冷地说:“半边天,如果想活,自动举起手。如果活腻了,立即送你上西天。”
“砰”的一声响,沉重的黑布袋从他的左手脱落,重重地打在洞中间的一块稍微凸起来的圆石上。不知道触动了那一个机关,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们俩的脚突然像踩到了空空的陷阱,双双同时掉了下去。
还好,陷阱不会很深,才一层楼高。但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不采取一点措施,让双脚活生生地落在地板上,轻则双脚骨折,重则伤及生命。
还好,他们都有扎实的基本功。当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他们同时双手着地,往前一个地滚功。所不同的是,一个往左边翻,一个往右边翻,都在快速移动中完成了自己最拿手的绝活。
半边天往左一个地滚功,再一连几个就地十八滚,一边摸出两把金灿灿的竹叶飞刀,在身体立起的一瞬间,向离距约十一二米远的妈妈甩手而出。飞刀像急速飞逝的子弹,快速向妈妈的方向射去。
早在他还在往前翻的时候,妈妈就关注着他的一动一举,深知他的飞刀在全越南独一无二,肯定会用飞刀射杀别人。以故妈妈一边往右一个地滚功,再一个就地十八滚就到了洞壁下,单脚跪地,举着双枪对准了他。
妈妈死死地盯着他的两手,当看清他胳膊一动就知道那是要掷飞刀的前奏。就在半边天甩出飞刀的瞬时,妈妈的双枪也响了,只见火光一闪,两粒质量99107g,全弹长344349mm宛如花生米的子弹急速射向对方。
零点零零几秒的时间,只听空中传来“当!当!”两声脆响,同时看到火花一闪,飞刀和子弹在空中不期而遇,在双方速度和力量均衡的作用下,飞刀和子弹同时落下坠入洞中的岩石上,“叮叮当当”的脆响在洞中形成美妙的回音。
喀斯特地貌千奇百怪,山洞与山洞相连,山洞与山洞相通,小洞过去出现大洞,大洞中出现多个小洞的情况,比比皆是。这个洞就属于山洞中有山洞,山洞与多个山洞相通,比较有特殊性和复杂性的一个洞。此洞肯定有多处与地面相通,以故洞里的光线和空气还是比较好的。
山洞的特殊性和复杂性不但给世人留下娱乐和探索的空间,也给半边天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手中的飞刀再快,也出自人的手,算人工操作,怎么能和机械比呢?刚才自己的飞刀先发制人都没能让对方伤着一根汗毛,如果等对方先开枪,自己不就死定了吗?
同时他已经猜到,能用双枪的人在全越南寥寥无几,能把双枪玩的这么溜的更是寥若星辰。刚才的一句:“半边天,如果想活,自动举起手。如果活腻了,立即送你上西天。”的话犹在耳边,他听得异常的清楚,这声音分明是个女的,从浑厚、沉着的声音中还能听出她的老辣。他顿时断言,她就是曾让美国佬闻风丧胆的双枪老太婆。
美国佬拥有洋枪洋炮,拥有铁板般的身躯,能使一手的直拳勾拳等世界上最朴实无华的拳击,倘且被吓得闻风丧胆,自己仅凭一点武功,又怎能螳臂挡车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脑子一闪而过之后,他一眼看清了洞子左面有一个阴暗的岔洞,于是,再扬手向妈妈掷出飞刀的同时,一个鱼跃再一个就地十八滚钻进了岔洞。
当年让美国佬闻风丧胆的不仅是她的双枪能指那打那,弹无虚发,她一双犀利的眼光更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没错,她犀利的眼光确实能洞察一切。就在半边天掷出飞刀的同时,她一闪身紧贴在洞壁上,只见“嗖!嗖!”两把寒光闪闪的飞刀,从自己的鼻尖前一闪而过。她本来可以开枪打他的腿的,但当她扣下扳机的瞬间,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一闪身进了岔洞。
一束阳光不知从那里照了进来,照得岔洞的洞口亮堂堂的。
妈妈追到岔洞口止了步,洞里黑黢黢和静悄悄的反常举动,让妈妈知道这时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如果随便进洞,他在暗处,自己在明处,纵然自己的手枪再快,肯定会吃大亏。
躲在洞口边的妈妈知道,洞里黑黢黢的一片说明该洞是一个和其它洞没有相通的死洞,心想如果你不出洞投降,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看谁扛得过谁,虽然蛮力比不过你,马拉松似的耐力却能让你死几回。
话虽这么说,但妈妈不会这么蠢真的和他在这里耗体力。想到好女婿还被绑在那里,她握着双枪向洞里喊:“半边天,你还是出来吧,跟我比耐力迟早都是死。我们都是越南人,只要你主动出来把高原松竹藏在那里告诉我,并让我们几个人离开越南边界,我一言九鼎绝不杀你。”
听洞里依然一片肃静,妈妈竟然开始给他洗脑说“我可以给你表个态,我去中国是去找我失散的老公,并不是叛国投敌。他们几个人只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既然他们从监狱里逃了出来,我认为有理由让他们获得新生。这次你无意中逮住了他们两个,反正没有向领导汇报,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此事。你放了他们,不单做了一件好事,也在人生中多了几个朋友,还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妈妈歇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这样好不好,我不说你向我投降,你也别认为逮住了两个人就认为胜利了。今天的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各人走各人的路,行吗?”
“行吗?半边天!!”妈妈最后大声地向洞里呼喊了一声。
“半边天,我数到三,再不回答我就开枪了。你可知道,子弹是不长眼睛的,如果被子弹打死了不敢怪我哎。”显然,妈妈有点急不可耐了。
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妈妈把枪握得紧紧的,数起了:“一,二,三!”
最后一声“三!”,妈妈加重了语气和延长了时间才喊出来,目的是想让里面的人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作回答。“三!”喊过之后仍没有看到一点动静时,妈妈真想乱枪打死他。但她没有开枪,她不敢开枪,因为高原松竹子的命还拽在他手里,万一他被打死了,藏高原松竹的洞极可能找不到而让他活活饿死在那里。
当洞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时,妈妈立即作出判断,认为有两种可能:要么洞里还有暗洞,他早就金蝉脱壳跑了。要么他抱着死的决心与你耗,躲在某个角落里以静制动,如果你忍不住闯进来,一刀劈了你让你死得很难看。
权衡再三,妈妈认为第一种金蝉脱壳跑了的可能性最大。于是,陡然间在心里涌起杀入洞里的冲动。就在她一闪身站在洞口中间,双枪指向洞里的瞬间,洞里的一丝光亮映入了她的眼帘。此时的她突然有一种被欺骗、上当的感觉,发疯似的冲进了洞。
等冲进洞十几米后才知道,原来洞里是有一丝光线的,只是在洞外由于光线太强,才错觉看成里面是黑黢黢的。由于洞里很平坦,她走得很快,转眼间跑出五百多米远。也许她的心情很急,她竟然越跑越快,随着她的跑动,前方的光亮越来越大。转过一个急弯后,竟然看到了一个出口,跑到出口处,看到一条羊肠小道通向一片茂密的山林。
妈妈把双枪插入腰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泪,默默地想:肯定追不上他了,赶快回去放女婿出来才是上策,必须尽快找到高原松竹在那里,要不然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