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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敲他一竹杠

    青头鸭公的声音:“我们约定的时间过了,他不会来了。”

    志强给他们发了烟,大家都坐在石块上,“青头鸭公”还不好意思把夜光表还了志强。志强问道:“你们要等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青头鸭公的声音:“他是军需处的一个什么官,也是一个包工头。他不单克扣了我们很多血汗钱,还霸占民女,我们小二的老婆就曾经被他强暴过。”

    “今天没来算他命大,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他是跺着脚说话的,说话的声音尖得像太监,捏紧的拳头能拧出水。不用猜,他就是被叫着小二的人。

    志强对于他们的诱杀产生怀疑,问道:“他既然做了亏心事,肯定很心虚,你约他到洞里来,他能来吗?”

    “青头鸭公”突然哈哈大笑,面目狰狞:“他敢不来吗?”

    志强知道下面还有好戏看,紧迫问:“看你这么自信的样子,难道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

    青头鸭公“哼!”的一声说:“他把我们洞里用的雷管炸药流向黑市,赚起高额的差价流入自己的腰包,而把劣质的火工拿到洞里来用,以故造成了这次的超重大事故,这样的事要是捅出去算不算死罪呢?”

    志强突然想起了军中做买卖的崔哥,于是回答:“军界的人通过权力暗中做些军火买卖,都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怎么算死罪呢?”

    “其实每次洞里发生事故,都与他的劣质火工有关,这次又造成了超特重大事故,死了十七名矿工。如果把他的事捅出去,他吃不了兜着走。”

    志强提醒说:“你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倒卖火工吗?”

    “青头鸭公”慌了神说:“证据倒没有,不过,可以把没有用完的火工拿去化验呀。”

    志强给他们出点子说:“既然他有把柄在你们手里,何不好好敲他一竹扛,干吗非杀他不可呢?钱才是最主要的呀,拿着钱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青头鸭公”恶狠狠地说:“你说的对,我要他吞下的全部吐出来,然后再敲他一竹扛。”说完,又对小二说:“你看行吗?”

    小二阴阴地说:“好。等我们大家的公事完了我再敲他一竹扛,非叫他脱几层皮不可。直到他跪下向我求饶,只要他能保证再也不和我老婆来往,可以放他一条狗命。”

    他们几个听到小二说老婆长老婆短的,偷偷地窃笑。

    看到他们偷偷地窃笑,志强知道其中大有玄机。志强含沙射影挖苦道:“小二,男女之间的事,有时是俩个人的事,有时女的会暗送秋波勾引男的,不能一味地怪男人。”

    有人轻轻地鼓掌,有人吹起了口哨,显然同意志强的说法。

    “要你老婆才会勾引男人。”小二红着脸瞪住志强骂。

    志强再次开起了玩笑:“我们家乡有一句俗话,‘鸡母不趴下,鸡公得不到’不知你听过没有。”

    “啪!”上前一步手起掌落,小二二话不说扇志强一个耳瓜子。

    顿时,志强的脸好像被泼了硫酸在燃烧。随即,白净的脸面浮起五道血浪。他摸着火辣辣的脸,莫明其妙地问道:“小二,我与你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你下这么重的手打我干吗?”

    “谁叫你骂我,你认为我听不懂吗?你是谁,也不撒炮尿照照,地皮都还没有踏热,敢来含沙射影挖苦我,惹急了我,叫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说完,用十指向上捅了几下,比了一个不雅的动作。

    志强知道他已经生气在挑衅,正想和他解释,说明自己的话多半在开玩笑,却被青头鸭的人止住。

    志强知道玩笑也不能开得过火,于是转向“青头鸭公”,把话岔开问:“这洞挖几米了?”

    “这里都是包段,各人做各人的,谁也不知道总共挖多少了,也不知道要挖多少米。这里管理很乱,经常死人,反正进展很慢。”

    志强步步逼紧:“经常死人还挖,我要到政府部门控告他们草菅人命。”

    “青头鸭公”用指头几乎压着志强的嘴:“你小声点。你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呀,军队是听政府的,你告什么告,‘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找死吗?”

    志强把烟分完,把空烟盒扔在过道里。重重地吸了口烟,看着“青头鸭公”还在点火吸烟,问:“能到洞的尽头看看吗?”

    小二没有和志强斗气了,抢着回答:“怎么进呢?前面约三十米就是这次塌陷死人的地方,没有半个月这万多方的土是清不掉的。”

    “青头鸭公”好像悟出了什么,眼睛盯着志强说:“你是什么人,看你问长问短的样子,不会是中国特工吧。”

    志强反驳道:“中国特工敢到这里来送死吗?你从那里怀疑我呢?”

    他被志强驳得哑口无言,转换话题:“有一个问题我总想不明白,你没有被他们几个人打死,说明你确实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而有这些功夫的人,必定是中国人。”

    志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问道:“刚刚死的李不涩你认识吗?”

    他几乎打断志强的话说:“何止是认识,我们是同一个村的,大家都很熟悉。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我像李不涩吗?我们是表兄弟。”

    他向前一步再次打量我几番,说:“像,太像了,简直像双胞胎孪生兄弟。”

    志强附耳说:“既然我和他孪生兄弟,我会是中国人吗?”

    “这很难说,世界这么大,其实面相相像的人很多,但不一定真的是什么表兄弟或孪生兄弟。”

    志强再次附耳说:“好了,不要乱猜疑了,我住在城里XX街XX巷,进城时到我家玩,我请你喝毒蛇泡酒、洗头。”

    他露出喜色,与我击掌说:“一定去,一定去。”

    志强知道,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撸起袖子看了一眼夜光表,对大家说:“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回去睡觉吧。”说完,故意打了个哈欠。

    就在志强转过身要向前迈步时,听到洞外传来“叮咚!叮咚!”的脚步声。

    “青头鸭公”飞快上前一步拉住,说:“包工头来了。”

    志强不解地说:“你不是说,时间过了他不会来了吗?”

    “青头鸭公”阴阴一笑说:“世界上真有这么傻的人,他既然要送肉上砧,我就不客气了,今天非敲他一竹杠不可。”

    “我是否回避一下,免得让你们有话不能说。”

    “既然你是李不涩的表弟,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不必躲开,包工头只认识我和小二,其它人他不会去管这么多。”

    志强故意装着惊慌的样子说:“要是他怀疑我是你请来的打手什么之类的呢?我看还是躲一躲好。”

    他生气地说:“他敢随便怀疑吗?在这里,我就是地头蛇老大,他是一只小鸡,我想他怎么死,就怎么死,你相信吗?”

    志强对他泼冷水说:“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不然会坏了大事的。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既然他敢来,要不然他外面有接应,要不然他的武功很高,他肯定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说完,他又说:“为了你们的谈话畅通无阻,我还是回避好了。”

    说话间,来人夹着公文包迈着军人雄纠纠的步伐到了他们跟前。躲在石堆后面的志强从石缝中看清了他的全貌。具有1米78的威武身材透射出军人的气质,他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无比成熟的脸孔,无不让人想起他是个标准的东方美男。

    “青头鸭公”正想问话,来人先抢了话说:“你们急冲冲地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指教呢?”

    “青头鸭公”开门见山地说:“指教不敢,请问你为何把最危险、最难干的活包给我们呢?”

    他口气温和地说:“当时考虑到只有你们村的技术最雄厚,劳动力也最强,上级安排你们去做有错吗?”

    “青头鸭公”怒火地说:“不要拿上级来压我。就算安排我们去做没错,那么,你为何要扣压我们的血汗钱呢?”

    他生气地说:“谁扣压你们的钱了,我作为这个项目的总承包,是按国家规定的仅从中收了一点管理费而已,你不信,可以到公司财务科去查。死了几个人是天灾人祸,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请不要把脏水泼向我,更不要随便胡言乱语、信口雌黄,要不然,很容易吃官司的。”

    “青头鸭公”撸起袖子,点着他的鼻子说:“我管不了这么多,反正你给我扣了多少钱,今天你要全部吐出来,少一分我就给你拚命。”

    他拨开他的的手说:“你不要指手画脚的,我堂堂一个军需处的党办主任,难道会怕你不成吗?”

    “青头鸭公”再次挥动着拳头说:“我今天就可以把你杀了,然后埋在石渣里,从此,你将石沉大海,永远消失在地球上。”

    他反唇相讥地说:“你太不自量力了。你杀得了我吗?”

    “青头鸭公”一怔,说:“你是说你的武功很高,我们都动不了你,对吗?你可别忘了,即便你的武功再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能有用武之地吗?相反,我们人多又都是拿惯锄头的人,我们随手拿起锄头柄,就可以让你的脑袋开花,就可以把你打成肉酱。”

    他冷冷地反问:“匹夫之勇!不是我武功高,也不是你们人多,问题是你们敢杀我吗?难道你们不计后果了吗?”

    小二上前一步,激动地说:“你人都被我们杀死了,会有什么后果。今天,我们新仇老仇、公仇私仇一起了决,快死亡的人了还有什么话快点说。”

    他疑惑地打量他一翻,说:“你是何人,什么叫新仇老仇、公仇私仇一起了决。”

    小二红起了脸说:“食堂的黎翠花,你知道吗,她是我老婆。”

    他眼眸一亮说:“噢,你是说那个黎翠花会计我知道,不过,是你的老婆我今天才知道。她好年轻漂亮,你很有福气。不过,她和我有关系吗?”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怎么会没关系,你不要装聋作哑了,听说,每次你下来检查工作时,都在我老婆房间呆了很久才走,在洞里早有你们的风言风语了。”

    “你胡说什么,食堂是我管的,而她是会计,我当然每次来要亲自检查她的账目。我每次进她房间时,大门从来都没关过,怎么可能出现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呢?”

    小二没有了底气说:“谁知道你们关了门没有,反正没有人敢跟踪你们。”

    “小二,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我问你,食堂有一位的最漂亮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我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了,还管别人的老婆干吗?”小二愤愤不平地回答。

    “她是我老婆,是一只凶猛的母老虎。试想想看,即便我真的想和你老婆搞什么男女关系,我近在眼前的母老虎会同意吗?我还可以大胆地告诉你,我的岳父就是某独立师的师长。除非我不要命了,要不然我敢乱搞男女关系吗?”

    小二松了口气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说完又自言自语地骂道:“这些矿工们真是吃饱了撑的,什么杀头的话都敢乱说,就不怕人家死。还好我老婆是个大方的人,要不然听到这么多风言风语的话早自杀了。”

    “青头鸭公”见小二败下阵来,一把拉下他说:“滚一边去,谁叫你在这里说私事。”说完又对那人说:“就算你仅从中收了一点管理费,我暂不和你有计较,你敢说这次死了这么多人跟你没关系吗?”

    他阴阴一笑说:“有何关系,请赐教!”

    见他阴阴一笑,“青头鸭公”也“哼!”地一声回击说:“洞里的火工是你供应的吗?”

    他嚣张地说:“是我供应的怎么样。死人跟火工有关系吗?这次事故又不是被火工炸死的,笑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青头鸭公”皮笑肉不笑地说:“其实洞里每次死人都由火工引起,因为这火工太劣等了。凡在这里施工的人都知道,每次头一次雷管炸药响过之后,并不能把岩石炸下来,还要进行第二次爆破才能真正成功,但往往这个时候岩石突然坍塌下来。这次的事故就是这样造成的,第一次爆破过后只落下不多的岩石,当他们想把石渣清理出去时,上空大片被震松的岩石突然坍塌,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