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受了莫大的冤枉,比划道: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天地可鉴。同时也很爱我姐姐,只是出于好奇才想知道姐姐的情况。既然你不肯说就算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他又比划:你真的爱我吗?
她的眼泪唰的滚滚而出,比划:如果骗你,我被天打……
他急忙用手止住她的手,她下面的“雷劈”俩个脏字被封杀。
他稍降了点火,比划:我和你姐之间你更爱谁呢?
她温情脉脉地看了志强一眼,从她的眼神中已经告诉他,她更爱他,但她俏皮地比划:当然我爱我姐姐罗。
他知道错怪她了,此时,他反而有一种要告诉她的冲动,他比划:对不起,我误解你了,你姐姐她……
她打断比划:既然你不想说出姐姐的事,何必要强求自己呢?我错了,从此我再也不提她了。再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战争是你死我活的较量,谁死都天公地道,理所当然。
此时,她越不让他说,他越想说,因为他感觉太亏欠她了。于是,他不顾她的阻拦,把日出东方跟他说的关于她姐姐死的前前后后全部告诉了她。
她扑在他身上比划:姐姐她们真的太傻了,何必要自不量力负隅顽抗呢?自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他真的很欣赏她的通情达理,双手捧起她的头,想再次吻她特别性感的双唇。
“哐!哐!哐”突然暗洞的门被敲了三声巨响。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他快速放下小妹,顺手操起一把菜刀,一个箭步冲到了暗洞的门口,随时准备应付什么不测。
她非但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还向他“咯、咯、咯”地露齿大笑。
他转过身丈二摸不上头,比划道:流氓兵痞都找上门来了,你还在幸灾乐祸。你难道真认为我是孙悟空有三头六臂,能对付千军万马。万一我寡不敌众,遭殃的还不是你这个美女,到时,我将怎么办呢?
她笑得更欢了。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捂着笑痛的肚子,擦着晶莹剔透的眼泪。
他比划求饶道:我的姑奶奶,你到底笑什么,快快告诉我,我急不可待了。
“哐哐哐”,暗洞的门又传来三声巨响。
他暗想:坏了,暗洞肯定被他们找到,我们被包围了。如果他们揣开门端着黑洞洞的枪对着我,纵然自己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那真验证那句老话,缸里捉乌龟!~十拿九稳!
危急之中他又拿起一把锄头柄作战略防御,心想,就是死,也要拚个鱼死网破。拚一个够本,拚二个赚了,拚他三个、四个就是对中国人民的一个贡献。
她停止了笑向他比划道:不要神精质了,快开门,你岳母大人安全回来了。
他暗自埋怨道,怎么不早说呢。一边丢下锄头柄和菜刀,快速地打开了铁门。只见她神情镇定、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脱口而出地叫了声:妈!
叫出去他才后悔。本来,他想叫声阿姨,由于心里有鬼紧张,才脱口而出叫她妈。顿时,他的脸羞得通红。
她没有理他,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他心虚地暗想:如果她真没听到就好了。
她视而不见地径直走进门,先环视一周,看着乱糟糟的软皮沙发,最后眼睛停在他身上,满面怒容地说:“你们在洞里搞什么名堂,这么久才开门。”
他兢兢战战地回答:“阿姨,你老人家息怒。刚开始,我们还认为是那些兵痞,听以没敢开门。”
“什么,我老吗?怎么改口又叫老人家了,刚才不是叫我妈吗?”
想不到她讲话这么直白,一点不给薄面,他顿时感到无地自容,真想从洞里钻到地下。“我…我…我”他哑然失语。
小妹走到妈妈身边,含羞地拉着她的衣角,给他解围比划道:妈,他不是心里紧张才叫错了吗?他跟我在一起时很帅很潇洒,可不是这样的。
妈妈甩开她的手,比划道:站一边去,没你的事,吃里爬外没用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再次犯了低级错误,叫她为老人家实在是自己的嘴太臭。他打着嘴角忙赔礼道歉:“你一点不老,你的气质很高雅,神态很威武,身上有一种过熟的自然美。”
她露出一口洁白如雪的牙齿,喜上眉梢地说:“这还差不多。”接着她突然咄咄逼人地说:“你刚才不是叫我妈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生过儿子,又怎么会有儿子叫我妈呢!”
“我…我…我”,他实在难以启齿,脸红到了脖子。
她温和了许多,咕嘟道:“大丈夫敢做敢为,一言九鼎,还婆婆妈妈干吗!”
他像犯了错误的人,低下头不断地搓着手,鼓起勇气咕哝道:“我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好小子,你敢占我女儿的便宜。”说完,她生气地顺手拿取锄头柄要揍他。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小妹站在他的前面张开双臂护住了他,他抓住小妹的衣角如惊弓之鸟,就像小时候在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小妹比划道:妈,要打你就打我吧,一切事因都由我引起,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不怪我哥。
“儿之错,母之过,如果我不狠狠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又怎么能让你成熟长大,又怎么能让你有记忆犹新的痛。”说完,她举起锄头柄朝小妹的脑壳狠狠地敲下去。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小妹前面,她带有棱角的锄头柄狠狠落在他的额角上,瞬时,他的眼前好像有亿万个星火在闪烁,他右手捂住额,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要摔倒。
小妹快速地挟住他的左臂,同情的眼泪潸然泪下。
她大惊失色地丢了锄头柄挟住他的右臂,急问:“小兄弟,你怎么啦?你怎么这么傻呀,我不是真要打下去的,你何必要挡这一棍棒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二短,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爱女呢。”
他故意把身子往右边压,咕哝道:“我在哪?我头好晕。”
她几乎用身子挺住他,把他扶到沙发坐下,又看了看他的额角,轻轻地摸了摸说:“在家呀。”
“我流血了吗?怎么这么痛。”他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问。
“还好,没有伤口,也没有起泡,看来,你的抗打击能力特强。如果换成别的人,怕早就头破血流了。”
他拍着马屁说:“不是我抗打击能力特强,是你菩萨心肠手下留情。我没事了,我去喝杯水。”说完,故意装成摇摇欲坠的样子去取水。
她把女儿拉到一个墙角,比划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就以身相许了,你了解他吗?
女儿着急地比划:我怎么会冲动呢,他什么都给我说了。
她比划提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和他相处才一个多小时,你就了解他,怎么可能呢?我看过他的武功,他的连环腿招招使人致命,他不像我们越南人,倒像中国人。
女儿的脸上绽开一朵粉红的桃花,比划:没错,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中国军人。
她叉腰指着女儿比划道:你再说一遍,他是中国军人?
女儿很自信、很自豪地点了点头,比划道:他从前是,不过现退役了,变成一个普通公民。
她骂出了声,比划道:退役不退役都一样,反正就是军人。
她走到他的面前,夺下他的水杯,恶狠狠地摔在地上。“嗖!”地掀开衣角,亮出腰间两把黑洞洞的手枪,凶神恶煞地说:“年轻的中国军人,看在我爱女喜欢你的份上,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如果那一天我再碰上你,我会用我的双枪说话。”
他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再不走我开枪了。”她凶神恶煞地下了最后的通牒令。
他迟疑地看了小妹一眼,向洞口冲去。
他的眼角看到小妹对妈妈跺脚,比划道:你当年不也喜欢中国军人吗?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算什么。他是好男人,我就喜欢中国军人!
接着传来小妹急促追出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