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没有犹豫，顺手拿起香案桌上的一盒火柴，拉起志强的右手向后院的后山一路奔跑。走进一间比人稍高用茅草搭的厕所，按下安在荆棘丛生上的假树枝状按钮，一扇小铁门快速打开，我们刚走进暗洞，外面随即传来“乒乒乓乓”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铁门被牢牢关死后，外面的声音完全被隔绝。
“擦！”小妹划了根火柴，瞬时黑洞里有了昏暗的光亮，志强模糊地看到这个洞有十多平方米大，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洞通往外面，那是用来通风透气的。室内除摆有床、被子外，还有自制的软皮沙发、凳子、桌子、茶具、伙房小炊具，全然像一间小房子。
“吱！吱！吱！”，有老鼠的快速跑动和惊慌失措的叫声。志强暗想，密室怎么会有老鼠呢？
“啊！”她转过身向他扑来，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把头完全埋在他怀里，还一个冒劲地往衬衫里钻，直到她性感的樱桃小嘴，碰到他浓密如草原的胸毛和壮实如牛的胸肌。
志强呆呆地暗想：她往我衬衫里钻纯属被老鼠所吓。虽然老鼠的吱吱叫着实令人头皮发麻，但也不至于被吓得把我的衬衫都全撞开了。我还能感觉到那双温暖如春的小手在我腰间滑动，还喘着不均匀的粗气。两个富有弹性的饱满“气球”，随着她不均匀的喘息，或松或紧地压迫着我的肉体。
志强在国内时曾听说过，越南女人非常随便，只要她喜欢你，她会千方百计找机会给你。难道自己的英雄救美，这么快就打开了她的心扉？
在这黑暗的两人世界里，志强何曾有过跟异性这样的亲密接触，特别又遇上一个异国的绝色洋妞，他的心似乎在燃烧，血液在汹涌澎湃。此时的他有点控制不住的冲动，真想捧起她的脸，亲吻她软如膏、烫如火、湿如沼泽的嘴唇。
还好，他强忍克制住了。原因很简单，自己肩上的使命感、责任感不容自己在这里有任何的儿女情长。另外也因为她是一个残疾人，更不能对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人下狠手。况且，她的妈妈在外面还生死不明，更不能落井下石。
志强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吻。当她的小嘴慢慢往上移直至快碰到他的嘴唇时，他用手把她的小嘴挡住，轻轻地把她推开。
小妹再次划亮了火柴，并点燃了挂在墙角上的油灯。灯的火苗很小，但在这黑漆漆的洞里，还是显示了它无可取代的光辉。
“嗖！”的一声响，一只像猫一样大的老鼠惊慌失措地从一个小洞窜了出去。
看到老鼠窜出小洞，她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拍“噗噗”跳的胸脯。
志强比划安慰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如果能抓住老鼠，我会活剥它的皮，炒一盘青椒老鼠肉丝给你吃。
她平静地走过来拉他和她并排坐在软皮沙发上，她转过身比划示意说，她刚才被老鼠吓死了。还比划示意说，她爱他，她想给我。说完还给他暗送秋波。
志强的脸瞬时红了，还好灯光不亮没有被她看到。他暗想：越南女人真的太直接了，还没有搞清楚对方是敌人还是朋友，就想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人家。
志强比划道：你叫什么名，能告诉我吗？
她天真无邪地抓住他的手，在手掌里写了二个字：李茜茜
他比划道：你还不了解我，我也许是你的敌人。
她有点着急地比划：我不管，我喜欢就好，至于是朋友还是敌人无关大局，是敌人，我也会死心塌地跟你。况且，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绝对是个大好人，要不然不会这样大义凛然、疾恶如仇。
志强真的被她的纯情打动，他比划道：谢谢你的爱，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他又转了话题比划道：你不担心外面的妈妈吗？
她比划回答：一点不怕。我妈妈很厉害，她曾经当过民兵队长，能使双枪，我们这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都叫她双枪老太婆。当年美国鬼子听到她都闻风丧胆，他们不敢对她太放肆。
志强提醒她比划道：这些流氓兵痞个个都禽兽不如，是不讲道理的。
她还是天真地比划道：禽兽也有，不过好人还是比较多。没事，凭我妈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付他们简直游刃有余。
志强比划回答：那就好，但愿如此。
她微微一笑向他点头。
志强回敬了一个微笑，只不过他的微笑是装出来的。他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方的镜框里有俩个美女的合影，他指了指比划道：她们是谁？
她走过去拿下镜框给他看，指着一个美女比划说是自己，说另一个是姐姐。
志强惊叫比划问：你们怎么这么像呢，简直像孪生子妹。
她比划道：我们正是孪生子妹。
志强本来想问，你姐姐也是个聋哑人吗，但他没问，他怕伤她自尊，更怕在她的伤口处再次撒下盐花。他比划问：你们真美，你姐呢？她去上大学了吗？
她突然悲伤起来，比划道：她很可怜，二十多天前她……
她已经哭出了声，没有说下去。
他知道后面的意思，肯定是悲剧。
志强看着她姐姐的脸蛋似乎觉得很熟，但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摸到了藏在身上的照片，急促地比划：“她怎么了？是不是被火……”
由于激动，他差点说是不是被火焰枪烧死的，还好及时煞住了嘴。他忙改口比划道：她没事吧。
他见她在流泪，逐掏出一张软如绸缎的纱巾送给她。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比划道：就在几天前，姐在前线慰问演出时牺牲了和她一起牺牲的还有三个女兵，有消息说，她是被中国军队用火焰枪烧死的。
看着相片里年轻美貌的姐姐，他的眼睛突然湿润模糊起来。他在心里暗暗埋怨她不该拒绝投降，招来杀身之祸。同时也暗暗声讨越南当局，不断在边境上挑衅中国，造成人员的巨大伤亡，迫使中国自卫反击。要不是越南当局的地区霸权主义，她也许还是个活泼开朗的高中生。要不是越南当局死性不改，继续在边境上挑衅中国，自己肯定不会浪迹江湖偷偷来越南。如果自己没有偷跑出来，说不定在部队早提干升到排长、连长了。
志强比划再问：姐牺牲的地方知道吗？
她摇摇头。又补充道：听当局说，那个地方早被炸平了，所以可能没有人去找，可怜姐姐死无葬身之地。
志强真想马上告诉她姐姐牺牲的地方，他估计那地方离这里不过二十公里。让死者能在家乡落地安息，相信是妹妹最想做的事。
是否告诉她姐姐牺牲的地方，在志强心中突然矛盾起来。如果不告诉她，好像对不起死者，因为她姐毕竟死在我们的枪口之下。如果告诉她，当她得知姐姐死得如此惨毒，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肯定会埋下对中国人仇恨的种子。
志强衡量再三，决定不告诉她为上策。人已经死了，埋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吗？反正，自己已经把她们葬身的洞口堵了个严实，等于把她们埋葬了，她们四朵金花已经在那高山之巅安息了。
他比划安慰：其实人死了，往山上一埋就了事了，何必还要去提起往事。陶渊明《挽歌》中最精髓的二句：“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她比划告诉他：她不懂陶渊明，也不懂“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是什么意思。既然政府不肯花钱去找她们，我们一介平民有何能耐去找姐姐呢？
志强想再安慰她，却被她用手制止。
她突然坐了过去，他们离得很近，近得他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听到，她比划问：“请你告诉我，你是中国人吗？”
志强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如果说真话，怕过早暴露目标对自己不利。如果说假话，欺骗一个对自己以身相许的残疾人，简直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她。志强坚如磐石地比划道：我是中国广西人，想去高平探亲，听说高平的很多民房也被炸了，不知道能否找到亲戚。
由于激动，她的身子微微一震，她肯定地比划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个出色的中国军人！
随着他们越来越多的共同语言，他们的关系变得柔情密意。他点头比划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出色的中国军人？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以前是个出色的中国军人，现退役了。
她眉飞色舞地比划道：我小时候听妈妈说过，只有毛主席的兵，才对老百姓这么好。而且，我还看到你舌尖下射出暗器的独门武功，听说离我家不远的广西高家还传承这种武功，只有中国功夫才有这么棒。
志强比划表扬道：你太厉害了，小小年级就懂得这么多中国故事，真是一个大才女。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比划道：“广西离我们很近呀，我小时候跟叔叔去过几次，那里的桂林山水很美，城市也很漂亮，房子很高，人很多。所以也就知道一点中国的事。”
那你恨中国人吗？
她比划道：我为什么要恨中国人呢？
他们烧死了你孪生姐姐呀！
她比划道：打仗双方都会死人，这很正常，谁也怨不了谁。如果要恨，那也只能恨越南当局，谁叫他们一直挑战中国底线。
志强用大拇指朝上的肢体语言表示对她的无限称赞。同时真想抱起她亲吻，她太通情达理了，竟然这么明理是非。
她突然比划道：你家有老婆吗？她的眼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会说假话。
志强比划道：我也很年轻，才二十二岁，中国要二十五岁才能结婚，哪来的老婆呢？
她站了起来，微微翘起性感的樱桃小嘴，比划道：你能抱我一下吗？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出了她的温柔、妩媚与期盼。
他深情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他几乎要跳起来高呼说，好，太好了，我求之不得，不就是抱抱吗。
同时他还想：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自己已经爱上了你，我的心完全被她的美，她的纯情，她的天真烂漫、通情达理、明理是非所占据。
他正想站起来抱她，可以说，他还没有站稳脚跟，她把整个身子压了过来，他们一起倒在软皮沙发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她软如膏、烫如火、潮如沼泽的樱桃小嘴贴了过来。
她多像沙漠里的一股清泉，而他像茫茫戈壁滩大热天快要渴死的人，突然遇到有人给你打好的一勺清泉，他闭上眼吸吮着她源源不断的甘露。一个翻转，他把她压在了身下，此时他就像猛虎下山、乌龙过江，而她软得像仙女们在空中飞舞的彩带。就这样，在“吱吱”作声的沙发上，他们像二头无拘无束的蛇，紧紧地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事后，他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对正在倒水的她比划道：小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
她的脸红得像夕阳西下的太阳，她细腻如葱的玉手轻轻把他的嘴堵住。把半碗的水给了他，比划道：是我愿意的，谢谢哥，你辛苦了，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永远要和你在一起。
他喝完碗里的水，比划示意：你过来，刚才我没好好抱你，现在补上。
她闭上眼睛让他尽情地抱着、亲着、吻着。她真的很温驯，就像一头离散的羔羊，也像小鸟依人。她在他的怀抱中比划道：哥，我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带我走，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他给她开起了玩笑，比划道：我不走不行吗？我要在这里一生一世保护你。
她撒娇比划道：我不要你呆在这里，我要去你大中国，我要去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居住。
他比划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要去办点事，等我办完事一定带你回中国。
她一个劲儿地点头，他还看到她幸福地流下了眼泪。
他们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更没有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可他们真的相亲相爱，在暗洞私定终身。
他们都值青春年华，全身热血沸腾，不久后又翻云复雨起来。之后她比划：你肯定知道我姐姐的死因，我都成了你的人了，这下能告诉我吗？
他的脸变成猪肝色，推开她，压制着怒火比划：你委身于我，难道就是想知道姐姐的死因吗？你太阴险了，太狡诈了，我太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