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快速的脑袋瓜子告诉志强：不行，要先发制人，不然就成了他的枪下鬼。
志强来不及细想，随即他舌尖下的一粒钢珠先射向对方的咽喉，他发出“啊！”一声惨叫的同时，枪“当！”的一声响，掉在地板上跳到墙角下。随之，他双脚跪地也倒在地板上，一股浓黑的血从喉咙小洞喷出。
这粒如胡椒大小的钢珠是从志强的舌尖底下射出的。他舌头底下总共含有三粒钢珠，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因为这钢珠是祖上传下来的由特殊材料做成，现连他父亲也不会做这东西了，已经成了绝版。他为了练在舌头底下藏钢珠，从五岁开始跟爷爷学，刚开始是用一枚半寸长的铁钉放在口里，用舌头对它不停地在嘴中转动，直到铁钉像口水一样在嘴中运动自如。之后，才换成钢珠，为了能让钢珠乖乖地藏在舌头底下，他又练了三年。再经过五年的喷射练习，如今他我的独门暗器，在三十米范围内能百发百中地射入人的咽喉。这暗器藏匿得很深，有时比手枪好用，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对方。
志强捡起手枪，看了一眼像死狗一样的连副，暗暗骂道：“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此时的副连长双手仍死死地卡在自己咽喉的出血口处，一副痛苦的表情难以言表。
志强正想转身去安慰那个哑巴小妹，冷不防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左边的太阳穴。只见他把枪口往前一送，冷嘲热讽地说：“暗器够快了，来呀，看你的暗器能不能同时打倒我们俩个。”
右边的人也快速地把军用匕首架在志强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搜出了他身上的枪，冷若冰霜地说：“举起手来，敢不老实老子就一刀毙了你。”
志强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倒，冷静地问：“你们是谁？”
右边的人抢着说：“不满你说，我是通信兵，他是我连长。”
连长瞪了通信兵一眼，疑惑地问志强：“你是中国特工？”
志强想尽量和他们对话，争取让自己有反击的机会。于是模糊地回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连长恶狠狠地说：“不怎样，碰在我手上反正都得死。当然，死法有几种，就看你的表现了。”
“要是告诉你我是中国特工，是不是会让我死得轻松点呢？”志强调侃着说。
“那当然。不管怎么说，中国兵哥曾经也是我们的老大哥。”他假惺惺地说。
志强冷冷地回应：“既然承认我们是你们的老大哥，你们干吗还忘恩负义，在边界地区频频制造事端，占我土地，杀我边民。”
“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我们当兵的只有服从命令，谁也无力去阻止国家的发号施令。”连长冷冷地说，接着话锋一转：“你来这里干什么？”
志强沉着应战地回答：“这是机密不能跟你说，我要见你的长官。”
“长官远在天边，怎么可能随便让你想见就见。”他“哼！”地轻蔑回答。
“可以送我去呀，难道你不想立功受奖吗？”志强之所以要叫他们送他去，他想在路上见机行事干掉他们。
“依你之见，我们如何送你回军营见我的长官呀？”连长冷笑试探着问。
志强知道他怕自己跑掉，于是出主意说：“你如果怕我跑，可以反捆我的双手，你们一前一后押着我。”
“你认为我们是傻瓜。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厉害，那样的话，死的可是我们。”连长揭露了志强的阴谋，一针见血地指出。
“你们太神化我了，我哪有这么厉害。”志强狡辩道。
“我不会上你的当。快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机密跟我说，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连长烦燥地说。
“给你们偷露一点吧，我是来投靠你们的。还有其它很机密的东西真的不能给你们说。”
“来投诚的为何要杀死我们的人，你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连长揭穿志强的阴谋说。
“因为他们强奸民女，我想出来制止他们，是他们要先杀我，我迫于无奈才自卫反击杀死了他们。”志强的话说得无懈可击。
“杀死了我们的人，你就得死。也许你说出了机密，我会留个全尸给你，要不然，我会把你打成筛子，然后扔到荒野喂野狗和恶狼。”
志强暗想，这次完了，自己死定了。这么容易就死在了越南人的手中，顿时让他不甘、不服。不过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过，于是他想多和他们聊聊，让他们能放松点警惕。“你们杀了我，就不怕上司怪罪于你们。”
“这个请你放心，我既然能杀你，自然能自圆其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杀死一个中国人如同踩死一头蚂蚁。”连长露出了得意的阴笑。
“你杀死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志强话中有话地说。
连长睁大眼睛问：“此话怎说？”
“因为你可以拿我去请功呀，也许到时你能连升三级。”志强挑逗着说。
“我只知道命最值钱，其它我都不要。快说出你的机密，否则，你没有机会给我说话了。”连长恶狠狠地下了最后通牒。
这时志强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活了。因为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它乡，不可能有人突然出现救自己。他暗想：死，无所谓，只是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太后悔了。
“我数三下，再不说我就开枪了。”连长像催命鬼似的吼叫。
为了激怒他，志强骂道：“你来吧，你这个不敢带我去见长官的怕死鬼，不是男人，小人。”
“一，二…”他数的节奏很慢。
就在他数到三的时候，志强清晰地听到二声枪响。可是奇怪的是，自己没有倒下，身边的俩个敌人却同时倒了下去。
那位妇女提着双枪走上来问道：“你没事吧，谢谢你救了我全家。”
志强红起了脸说：“是你救了我，应该我谢谢你呀。”接着他又问：“你是什么人，还会使双枪，枪法还使得这么准。”
她没有回答。便径直向女儿的卧式急急奔去，不久后听到她们相拥而泣。
志强看着五具僵硬的尸体，真不知道该怎么来收场。他走过去想安慰小妹几句，只见她还眼泪旺呜旺呜的哭得像泪人，志强知道她还正伤心处，如果这时去安慰她，会适得其反。他抬起头问妇女：“那五个罪该万死的咋办？”
妇女打量志强一眼，往后院菜园里堆着的牛粪堆说：“在那下面有个深井，埋在那里万无一失，麻烦你了。”
志强非常卖力地先把重量轻的先抱出去，再回来背像座山一样沉的大个子，接着挪开堆积如山的牛粪，把五个尸体连同枪支弹药扔进了深井。
回到屋里，他看到她们母女俩还在比划着互相安慰，并没有去打扰她们。他继续做清理工作，从破水缸里提了几桶的水，把地板上的血迹冲擦得干干净净。可以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尾巴。
这时的天真正黑了下来，大地一片漆黑。她的屋里点亮了二盏松节油灯。
志强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走进她们的卧式，告诉她把事情做得很彻底。他暗想：也许妇女会对自己说声谢谢，也许会对自己说晚上就住在这里，杀头家鸡招待自己。可什么对方什么也没有表示。
既然人家不欢迎我，自己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志强拱手向她们辞行，说：“打扰你们了，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我走了。”
小妹比划挽留他，被其母亲用眼神制止。
志强慢慢地退了出来，刚转过身准备离开，一个冰凉的圆东西顶在他的后背心部。
只听到背后传来大喝一声：“想溜，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