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忍不住抬头,瞧见的是一把翻飞的折扇,和上头血红色的海棠花。
赵玉恒将玉扇接在手中,笑道:“你负责的,又是什么。”
侍女直着双眼,瞧着赵玉恒木讷道:“平日扫洒的时候,瞧东西有没有变动位置,没有则送出消息。”
没动位置,自己就有大概率不在屋中。林梓将手中的刀搁回袖中。下回要多注意些,叫茗笙没事将东西弄弄乱。
“送消息的方式。”
侍女道:“将消息放在井口的第二块松动的石头下,自会有人来取。”
合上折扇,赵玉恒起身:“走吧,梓梓。”
该弄清楚的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交给林修言处理就好。
“嗯。”林梓应道。
她起身跟着赵玉恒往外走,路过林修言身边的时候嗅见血味不禁蹙眉,揉了揉自己的胃。
瞧见她的动作,赵玉恒关切道:“怎么了?”
林梓摇头:“无妨,想来是午膳用的太多,有些撑。”
赵玉恒并不信她随口寻的这个借口,探手摸了摸她额头:“找个大夫瞧瞧?”
林梓笑:“哪里那么脆弱了?先将事情处理好,有闲功夫再看不迟。”
赵玉恒坚持:“我去传府医,你先回去歇着。”
二人皆没有带随从,林修言又留在了暗牢中,故赵玉恒只能自己亲自去趟府医院。
林梓笑,快走两步拦在赵玉恒跟前:“你瞧我好好的,哪里有恙?不如咱们回水榭芳汀,我让漫荼做了些糕点,你同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林梓打了两个喷嚏。
赵玉恒:“......”
在赵玉恒的坚持下,林梓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了大夫。
取下按在腕上的手,府医抚抚胡须,笑道:“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就是受了些凉气,喝下些姜汤发发汗就什么问题。”
林梓将手拢回袖中,仰头对赵玉恒道:“我说了没什么事,你偏不信。”
赵玉恒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对茗笙道:“吩咐下去。”
茗笙应了句是,转头吩咐膳房熬姜汤去了。
“还要注意些什么。”赵玉恒认真道。他看着府医,形容严肃。
府医比他更严肃。他陡然将脸一板,对赵玉恒说道:“有些事本不该我说,但王爷也要注意些,过犹不及反受其害,有些事情,切不可太过放纵。”
赵玉恒仍旧严肃:“好。”
林梓坐在一旁听府医这样说,双手抬袖将脸一挡,肩膀耸动,不知是哭是笑。
当然是笑。
赵玉恒刚送走府医,就瞧见林梓趴在桌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指着赵玉恒道:“你被骂了,还客客气气的送他出去?”
虽然,府医说的是事实中的事实。
摊手,赵玉恒道:“这样看来,我还是比梓梓你略强一些。”
一个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博古架的丫鬟手一抖,差点将一只名贵古董花瓶跌在了地上。
林梓望了那处一眼,倒也不管,而是接话道:“这可未必,主要是上回我跑了几里路,又吹了好一阵风,这才叫你略胜一筹,若是平常,还指不定谁要先趴下。”
赵玉恒扬眉:“怎么?还想试试?”
林梓大笑:“试什么试?没瞧见方才府医忍不住说你?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得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