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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觉得合适,立刻寻了林妈妈过来。

    沈熹不停给林妈妈使眼色,林妈妈却只低头把脉。

    半晌,林妈妈面带异色,久久才开口道:“姑娘这伤风已经好了,药还是要吃得,只怕是不彻底,脉象略弱些。”

    老夫人顿时像打了胜仗一般,眉开眼笑道:“绿枝,去熬药吧。”

    “祖母。”沈熹面带愁色,语气满满都是委屈。

    沈泰和笑吟吟看着,瞧见温氏喝茶,忽然开口道:“小梅,你前几日不是身子不舒坦吗?让林妈妈给你瞧瞧吧,以前小时候,林妈妈还给我瞧过病呢。”

    “老爷,这不妥吧。”温氏略有迟疑,只怕老夫人不同意。

    老夫人见着温氏温柔,也是不想扫沈泰和兴,随即道:“这有何不可?”

    林妈妈领了命,本是默默把脉,忽然眼神便亮了。

    “二夫人这是觉得身子有些乏,晨起有些恶心?”林妈妈像是确定一般,问了温氏几个问题道:“可是已有月余未来葵水了?”

    温氏具是回答,一一应了。

    “想必是二夫人这几日cao劳家宴,费了神,有些累着了,瞧着身子有些虚,不若我给您开个方子吧。”林妈妈这般说,却是向老夫人使了眼色。

    沈熹瞧见了,便晓得林妈妈这是有话不能说。遂起身道:“祖母,我回去了,明荣说今日要随我钓鱼。”

    “小心点,可得多穿厚,你身子弱。”老夫人仔细叮嘱道:“别跟着明荣胡闹,那就的个皮小子。”

    沈熹俯身行礼,开口道:“晓得了祖母,您等着吧,我定给您钓个年年有‘鱼’回来。”

    安宁居今日也有了热闹,小丫头们到处忙碌,门窗上贴着红色剪纸。

    徐氏正陪着沈明扬,轻轻捏着腿。

    沈明扬已经好多了,虽还是包着,却整日里嚷着痒。

    “这是快好了,长肉呢。”徐氏呵呵笑着,安慰着儿子,开口道:“可想吃个蜜桔?”

    沈明扬撇了一眼桌子,挑选道:“要那个最大的。”

    “好。”徐氏满脸宠溺,笑着道:“娘给你剥。”

    沈雪吟匆匆出了屋子,见着徐氏在院里,慢了脚步,开口道;“娘,你陪扬弟晒太阳呢?”

    “是呀,你要去作甚?”徐氏不停手上动作,随口问了一句。

    沈雪吟顿时面带异色,开口道:“大姐姐找我,我过去看看。”

    沈雪吟说罢,转身便走了。

    徐氏方才只见了门房,并未见有大房的人,顿觉诧异。随即唤过夏云,吩咐道:“去看看。”

    夏云得了命令,闪身便走了。

    沈雪吟本是匆匆忙忙行走,忽得慢了脚步。伸手理了珠花,开口道:“流沙,你觉得如何?”

    “姑娘美极了,像是那天上的仙女。”流沙瞧着沈雪吟,认真赞着,丝毫不觉夸张。

    沈雪吟听罢,便展了笑颜,吩咐道:“你守在这里,谁都不许放进去。”

    流沙点头应是,老老实实站在院门口。

    沈雪吟很是满意,闪身进了百花亭。

    不过半刻钟,沈雪吟便出来了。脸上带着笑,喊过流沙便走了。

    夏云瞧着沈雪吟离开,径直进了百花亭。

    冬日的百花亭很是冷清,晚时落的雪还留着,照着有几树梅花。

    百花亭虽然大,却一眼可见,都是残雪。

    夏云照着地上秀气的脚印,一路寻到了墙边。

    墙外是一棵桃树,此刻本应被雪盖住的树枝,却光秃秃的伸着。

    夏云采乱墙边的脚印,快步回了安宁居。

    徐氏没想到,沈雪吟竟敢在沈家私会外男。

    “雪吟,你方才作甚去了。”徐氏叫来女儿。

    沈雪吟穿得薄了,觉着有些冷,抿了口茶。开口道:“去了大姐姐那处。”

    “老实说,你方才去见谁了?”徐氏狠狠摔下手中茶杯,紧紧盯着沈雪吟。

    沈雪吟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心中一惊,顿是失了言语,下意识摸上荷包。

    “拿过来。”徐氏吩咐夏云,沈雪吟连连挣扎,却是抵不过夏云力气大,几息便被夺去了。

    沈雪吟摊在太师椅上,哭喊着:“你凭甚抢我的荷包。”

    徐氏打开荷包,只见一张笔墨清晰好字条。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徐氏一把摔下荷包,怒骂道;“沈雪吟,你还知道女德如何写?”

    “你有甚资格说我。”沈雪吟泪眼婆娑,口不择言道:“我没欢喜自己小叔子。”

    “啪!”

    夏云突然甩手,沈雪吟一边脸立刻肿了,红着掌印根根可见手指。

    沈雪吟先是被打蒙了,一时之间失了声音。

    “夫人,姑娘是胡说的,您别气。”夏云柔声安慰着徐氏,徐氏只是愣住,脸上都是疑惑。

    沈雪吟捂着脸,哭喊道:“我没有胡说,你才是不知女德。”

    说罢,转身便跑了,只留下徐氏呆在大厅。

    “夏云,那是我的雪吟吗?”徐氏此刻还有些愣,眼里闪过痛苦,开口道:“我的雪吟呢?”

    “那话定是别人教姑娘说的。”夏云解释道:“姑娘天性率真,夫人您是知道的。”

    徐氏这才回了神,点头应道:“对,定是沈熹那小贱人。这事本就是沈熹说的,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门外温氏垂着头,像是没听见屋里的动静,开口道:“二爷,我有些晕,您扶我回屋吧。”

    沈泰和依言扶着温氏离开,却是一言不发。

    回了屋子,沈泰和忽然抱着温氏,却是没有一点声音。

    许久,沈泰和放下温氏便走了。温氏脱下披风这才发现,整个后背都是湿的。

    除夕夜,沈家都聚在一起。

    男女分席而坐,却是一样的菜色,只女桌这边少了酒。

    老夫人先吃了第一口,其余人才动筷。

    沈泰和端着一杯酒,跪在老夫人面前,扬声道:“娘,我想扶温氏坐正妻。”

    正妻则是正室,徐氏如今还在,沈泰和的意思便是平妻了。

    徐氏本来正喝着汤,听此言,手中汤勺应声而落,便溅了一身汤汁。

    “娘,温氏怀孕了,我想要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