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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谁打碎的

    下人传来自己的五彩琉璃鱼瓷碎了的事情沈熹并不意外。

    倒是老夫人惊得心了一跳,生怕沈熹当场就发作起来,给那茹安夫人一个极不好的印象。

    这府中上下谁人不知这沈熹对这五彩琉璃鱼瓷的喜欢,那是她外祖父一掷千金买来的送她做十岁诞辰礼物的。

    另外二位夫人也都听说过那五彩琉璃鱼瓷的来头,茹安夫人瞧着沈熹面色镇定,对她更是刮目相看三分。

    她素来喜欢美人,这沈熹更是得她眼缘。

    她先前打听过沈熹,说是个性情骄躁跋扈的病秧子,因着身子娇弱又在沈家最得宠,所以骄纵的很。

    她本想着贵家小姐难免有些性子,只要不太逾越她倒也能够接受。

    可如今来瞧了,这姑娘不仅长得俏丽可人,这性子也不似那些人说的那般。

    这样一来她心里倒是有些气那些在自己面前搬弄是非的了。

    虽说病秧子不假,那沈熹看着是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了一些。

    可等她入了他们爵公府,还不给她养的白白胖胖,珠圆玉润的?

    茹安夫人自个儿这么想着,看那沈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慈爱,她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她已然默许了沈熹能够嫁入他们爵公府。

    全然把她当做自己儿媳看待了。

    那另一边的沈熹莫名觉得那道炙热的目光越发狂热了……

    那五彩琉璃鱼瓷放置在梅清小苑的第二间屋子旁的架子上,平日里一向是有丫鬟盯紧着苑中财物的。

    也因着如此沈熹十分好奇,到底是这么大能耐能打碎了那鱼瓷嫁祸给别人。

    沈熹走近了梅清小苑,候着许久的杜若连忙跟上沈熹,面色凝重。

    里面站着周墨茵,涨红了脸却还强撑着板着一副面孔。

    一旁的下人跪了一片,生怕久久不来的沈熹降罪她们,另一边则是碎成好几瓣的琉璃鱼瓷。

    说不心痛也是假的。

    沈熹确实最喜欢这物,前世加上今生,倒也还是没能保住这鱼瓷。

    硬生生看着碎成渣渣两次。

    沈熹先没问罪,偏过头去看向周墨茵道:“郡主怎会在这。”

    周墨茵一声不吭,并不答话。

    沈熹便又将目光放下跪在地上的众人,语气虽不重却不失严厉:“今日何人值班,这鱼瓷怎么碎的,倒是与我一一说来啊。”

    底下众人皆是一阵发抖,只哭喊着:“姑娘饶命。”

    “我还未怪罪你们,你们便在这里哭着求饶。若是给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平日里多嚣张跋扈,苛待下人呢!”

    底下人更是心惊,只觉得这姑娘比平日里气势更为凌冽。

    沈熹盯着一个身形娇小的丫鬟看了许久,那丫鬟终于动了动,唯唯诺诺的爬到了跟前道:“郡主误闯进了梅清小阁,说是身体不适,而后那宝物便碎了……”

    随后猛地磕头道:“都怪奴婢看管不严,还请姑娘责罚!”

    沈熹心中冷笑,正是掐准了自己的性子,知晓先来领罚的人素来不会下狠手。

    另一边的周墨茵也是沉不住气了,如前世一般喊了起来:“你这贱婢说什么胡话!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

    “那东西自个儿滚下来碎了个精光,怎么就与我有关联了!”

    “污蔑郡主,给我掌嘴。”

    话落,柳月与杜若都愣住了,随后杜若最先反应过来,揪起那跪着的丫鬟便是一掌。

    响亮巴掌落在了那丫鬟脸上,刚落下那苑子外面就来了人。

    来人是沈雪吟带着一干姐妹,沈雪吟面上满是关怀,快步上前望着地上的琉璃碎片,很是吃惊道:“我听闻下人说,姐姐那宝物不知被谁弄碎了,我本还不信,如今一瞧。”

    沈熹斜睨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你倒是消息灵通。”

    那沈雪吟干干的笑了一下道:“姐姐可找到是谁做的了。”随后瞧见那周墨茵,惊讶道:“郡主怎会在这里。”

    周墨茵正欲发作,那沈熹就先开了口:“妹妹恐是女戒抄的不够啊。”

    沈雪吟脸一僵,顿时黑了下来:“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沈熹不再理睬她,转向看着底下的丫鬟们,厉声道:“是不是我病了几日,梅清小阁的规矩全都忘了。”

    “你们若是不给我找出这琉璃鱼瓷是怎么碎的,便各自领十板子去。”

    话落,贵女们皆是睁大了眼睛,暗道这沈熹跋扈之名果不其然。

    “姑娘饶命啊!”底下的奴役们哭着求饶。

    “求饶有何用,我又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之人,这五彩琉璃鱼瓷价值千金,你们不是不知晓的。”

    “今日能碎一个琉璃鱼瓷,明日我这梅清小阁是不是都得给你们烧了?”

    说着转头看向柳月,道:“给各位小姐赐座,一同好好来看这场好戏。”

    人群中一人出声道:“沈三老爷今日喜宴,熹姑娘这样打罚下人恐是不好吧。”

    沈熹扬起下巴道:“他们吃他们的宴,我教训我的下人,这有何干系?”

    “如今我的下人非说这事与郡主有干系,他们既是说不出郡主为何来我小阁,又给郡主泼起了脏水,那到时候给你们各位一一泼脏水,坏的可是我院子的名声。”

    见沈熹这般众人也不好说,却有好奇心起不愿离去,便一一落了座。

    一个婆子挪了出来:“姑娘老奴有话说。”

    “讲!”

    “这琉璃鱼瓷先前好好放在架子上的时候我见翠月一直鬼鬼祟祟的在那转悠。”

    翠月?

    沈熹扬了扬眉,扫了一遍人群,厉声道:“不说翠月我倒是没发现,她人呢?”

    “前些日子王妈妈受了罚,还在床上养着伤,想来翠月应当在王妈妈那呢。”

    杜若闻言大骂道:“这王妈妈受罚倒是过上主子的生活了。”随后转身道,“姑娘我去把翠月那贱妮子揪出来?”

    沈熹摆了摆手,指着先前说话的婆子道:“就你去把翠月抓过来吧。”

    婆子得了令连忙起身朝着下人院子前去,很快就揪着翠月耳朵扔到了沈熹面前。

    翠月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抬眼引入眼帘的便是沈熹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容。

    她身子颤栗着,唯唯诺诺道:“不知奴婢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