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彩一直在抽泣,尤其是星宸走了,她要被罚跪,还有可能被棒打,抽噎得更厉害。
“哭什么?难道你不该罚吗?”常天遥终于知道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滋味。
“不是,”飞彩抽噎着说道:“女儿该罚。女儿以后,再也不敢惹父君和母君生气了。女儿……”飞彩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双腿间一股热流……飞彩本来已经红肿得看不出本色的脸更是火烧起来。连哭都忘了。母君告诉过她女孩子的事,好巧不巧,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还是这么的众目睽睽……飞彩的头都要低到地上了。怎么办?
常天遥也觉察到飞彩的异样,随着一丝血腥味钻入鼻孔,他瞬间了然。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虹儿,亮儿,你们出去打两盆热水进来。多打一点,水热一点。”常天遥吩咐道。“打来放在帐外就可以了,你们就不用进来了。”
“啊?”飞虹没有反应过来,亮儿拉着他出了营帐。
“怎么了?”刚出营帐,飞虹就问道。
“你没有看过书吗?”亮儿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书?”飞虹还是不解。
“《生命的起源》。”亮儿从牙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声音极低。
“什么?”飞虹没有大听清,不过瞬间恍然,点点头说道:“哦。你也看过?”飞虹又疑问道。
“那是科学!得闲的时候翻了翻。”亮儿轻描淡写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看亮儿那副神情,飞虹暗暗好笑。母君编的这本书,哪个孩子没有看过?那是科学。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带东西了吗?”常天遥轻声问道。
“啊?”飞彩轻轻抬起了头,随即好像有些明白:“母君给过我一袋,在,在圣境。”飞彩使劲低着头,声如蚊蝇。
“第一次?”常天遥问道。
“嗯,嗯。”声音几不可闻。
“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我是你父亲。”常天遥正经说道,递给飞彩一个手袋,“拿着。会用吗?”
“会,会。母君教过我。”飞彩接过手袋,声音大了点,还是不敢抬头。
“会用就好。你母君总是什么事情都做到前面了。”常天遥淡淡说道。害羞却不慌乱,想是早就受过“教育”了。
“起来吧,不要受了寒。”常天遥轻声严肃说道:“这几日你好好休息。你的罚跪,为父会代你。养不教,父之过嘛。”
“父君。”飞彩抬起头来看着常天遥,脸上还挂着泪花。她的错,她不要父亲代。
“不用再说了。”常天遥知道飞彩的意思。可是他也决心已定。罚她,又何尝不是在罚他。罚他,总是要把她气走。
“谢谢父君。”飞彩起身含泪说道。嘴唇已被她咬出了丝丝血迹。她也许,真的是个不孝的女儿。伤了母亲,也伤了父亲。
“你最该谢的人是你母君。是你母君成全了你和星宸。是她给了你全天下最好的母爱。最不该伤她心的人就是你。”常天遥严肃地一字一顿说道。
“是,父君,女儿知道了。”飞彩低着头咬着唇说道。
“下次再让你母君生气伤心,不要怪父君不给你留情面。水来了,去洗吧。”常天遥一挥手,两盆水就稳稳当当停在盆架上。再一抬手,拉过祖先,走出帅帐。
虽然是第一次,但是由于早有教习,处理起来也很顺利。什么都是有准备的,就连专用的“内裤”都是准备好的。飞彩拿来,像凌霄教的那样把“卫生棉”贴到内裤上,穿上走了几步。很软,很稳。感觉很奇特。
飞彩感觉小腹有些凉意,加快速度弄好穿上衣裤。看着两盆红红的水又犯了愁。怎么办呢?让别人拿去倒掉多难为情啊。飞彩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处理掉。一挥手,连盆都不见了……
这边刚弄完了,那边就听见帅帐外常天遥的声音,“彩儿,好了吗?”
“嗯,好了。”飞彩答道,还是很害羞。
常天遥进帐,抬着个食盘。放下的时候,飞彩发现那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汤,还卧着两个鸡蛋。
“吃吧,驱驱寒,你会舒服一点。”常天遥轻轻说道。
飞彩的眼泪一下又下来,流着泪吃完了鸡蛋喝完了汤。常天遥打了她的脸,还要不让她跟星宸……她本来以为父君不爱她了。现在看来,父君还是爱她的。飞彩突然发现,父君在她心中的地位是超于一切的,若是父君不爱她了,她就是有星宸也不会幸福。
“我让人在旁边给你搭了个帐篷,你过去吧。不经允许不得出来,明白吗?”常天遥没有理会飞彩的哭泣,继续说道。虽然语音不再严厉,却不怒自威。
“是。父君。”飞彩站起来说道:“女儿明白。女儿告退。”禁足,她心甘情愿。
“飞彩刚出帅帐,就听见祖先“哼”了一声。“你哼什么?”常天遥冷冷地问道。
“哼,”祖先继续轻哼,“想不到你还是个暖男。不过你既然都是暖男了,又何必把她打成那样。”莫名其妙地失去知觉,莫名其妙地惊醒,莫名其妙地被带去厨房,看他熟练地做了一份姜糖鸡蛋,看着他端给飞彩。祖先心里有气,也有妒。
“与你有关系?”常天遥极其冷淡。“闭嘴!”见祖先还想说什么,常天遥粗暴地说道。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谁都不要来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