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一切收拾准备妥当。是之前的将军府改建的。本来“丞相府”的门头已经挂上了,后来又来了旨意,摘下了。
除了四人,凌霄没有让其他人看见她的脸,她在马车上就戴上了面纱。这两个男人对她没有邪念,她不能保证其他男人。不过,这两个男人怎么对她没有邪念呢?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属下吗?事实上,他们尊敬她,包括这两个“侍女”。
这四人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甘心给她做属下呢?
第二日圣旨就来了,皇上一口气封了她三个官职。丞相、兵马大元帅、财政部长。相当于是把政治、军事、经济,都交到她手上。圣旨一下,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经过上次的“政变”闹剧,大臣们都知道这道圣旨意味着什么。皇上这是要搞“自我架空”吗?
这看似恩宠如山的圣旨凌霄却不敢接。传旨的南侍卫只好又把圣旨带回去。有胆子不接圣旨的,这姑娘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吧?
常天遥便自己带着圣旨来了。皇上亲自传旨,南侍卫对凌霄再一次刮目相看。
“为何不接圣旨?”常天遥问道。
“皇上想让我成为靶子吗?”凌霄问道。
“此话怎讲?”常天遥不解。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皇上应该听说过吧?”凌霄回道:“皇上把国家的根本都交给我了,不怕我成为众人的靶子,明枪暗箭的射杀我。也不怕我根本没有能力守住这根本?”
常天遥明白了,她是担心安全问题。
“只要你不是主观上不想干就行。”常天遥笑道:“客观上的东西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也会有很多人保护你。包括我,也会保护你。”
“把大权交给你,我是有条件的。”常天遥继续说道:“给你一年的时间,我要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还要一把削铁如泥的尖刀。你懂的。”
“同时,一年的时间,我要国民经济翻一番。我相信你做得到。”常天遥接着说道。
“还有,一年的时间,我要吏治清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皇上,要的太多,小心磕牙。”凌霄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是超人吗?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做不到。”
“你一个人不是超人,一群人就是超人。”常天遥轻声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战斗。当然,首先,我要带你去看看,我们拥有什么。”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常天遥认真地问道。经过“三人会议”,他们决定冒险。也许会吓到她,但是他们一致认为该选择相信她。相信她的接受能力。若是始终这样止步不前,她什么时候能真正回归啊?前怕虎后怕狼的,不适用于她。
“干什么?”凌霄警备。
“带你去看。”
“看什么?”
“看做生意的本钱。”常天遥蛊惑地说道,冷不防一下拉了她的手。她还没叫出声,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他即刻放开她的手。
“姑娘来了?”凌霄还没有来得及惊奇、惊异、惊悚,就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她循声望去,是老太师。
常天遥则走上前去,恭敬下拜,“孩儿拜见爹爹。”
啊?这举动,这称呼,凌霄再次吃惊。皇上的爹,那不是太上皇吗?太上皇不是该在宫里吗?哦,她怎么能确定这里不是皇宫呢?毕竟,他们,他们是,是,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难道是魔术?
“天儿快起来吧。”老皇帝说道。
“谢谢爹。”
常天遥起身,凌霄才定了定心神,对老皇帝福了一福,随即又觉不对,他是皇上的爹,皇上可都是下拜了的。于是凌霄便也下拜:“拜见太师。”
“姑娘快快请起。”老皇帝笑道,“年纪大还是有好处的,下级还受上司的拜。”
“太师是财政部副部长,你是部长。”见凌霄疑惑,常天遥轻声解释。
“哦。”凌霄明了。“老太师走过的桥,比晚辈走过的路还多。晚辈拜长辈,是理所应当的。今后还请老太师多多指教。”凌霄说着又福了一福。
“姑娘过谦了,一直都是你指教老夫的。”老皇帝眯眼笑道。
“啊?”
“姑娘以后会知道的。”老皇帝抹了抹胡须,“姑娘请随老夫参观一下自在门总舵如何?”
“有劳太师。”凌霄又一福。这里是自在门总舵吗?却不知这自在门总舵是在何处?
“这里位于并城。”像知道凌霄的疑惑,老皇帝边走边解释,“在并城西北面的一座山上。”
“是贡山吗?”凌霄问道。地图现在就在她的脑子里。京城离并城有七百多里,他们一眨眼的功夫,移动了七百多里?这是什么功夫?
“正是。姑娘博闻强记,老夫佩服。”老皇帝赞道。
自在门总舵的布局、构造、机关消息、安保措施……无不让凌霄叹服。
“姑娘可有什么印象?”参观完了,老皇帝问道。
“什么?”什么印象?难道她以前来过?
“姑娘虽然失忆,但何必把自己的心也封闭起来呢?”老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如此,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难道姑娘就没有想过,你有没有亲人,你的亲人有没有很担心你,很想你,姑娘失忆之前又经历过些什么?”
“我……”她何尝没有想过,何尝不想想起来点什么呢?可惜,除了头痛,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当然也渴望亲人,但是人心难测,她怎么知道那是亲人,还是仇人?她怎么确定来的是羊,而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她若是一个人,她尚且可以冒险,大不了一死。可是她有孩子……
“不着急,慢慢来,”老皇帝慈爱地笑道:“只是姑娘总得要给别人一些机会,也给自己一些机会。多用你的心去感受。人可以骗你,但是你的心不会骗你。”
“老先生,以前我们认识吗?”凌霄问道。
“我们不仅认识,”老皇帝肯定道:“我们还是同舟共济的同事,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很亲近。”
“你跟皇上也认识,”老皇帝继续肯定道:“你们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你失踪的这些年,最艰难的就是皇上。不要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你从来不做亲痛仇快的事。他可以伤害天下人,唯一不会伤害的就是你。当然还有你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凌霄惊异。
“对啊,”老皇帝也故意惊道:“皇上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了吗?”
“啊?呃,他……”
“你没相信他?!”老皇帝故意提高声音惊道。
“我,我……”面对老皇帝的强势,凌霄竟无言以对。
“唉,可怜的孩子,”老皇帝黯然,“他该有多心痛啊。”
“呃……”
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对老皇帝,凌霄放下对“色狼”的戒心,听进去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