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谷里在练兵,贺州和连城也在练兵。一个月之后,两军将要来一次实战演习,一万五千人对战二十五万人。
常天遥刚刚宣布这个消息,二十五万人就炸开了。一万五千人对二十五万人?开什么玩笑?二十五万人就是用踩的,都要把那一万五千人踩扁。
可是代元帅说了,如果二十五万人还赢不了一万五千人,二十五万人每人打五十军棍。代元帅自己不指挥作战,全部由副将们成立指挥部指挥。
这……副将们心里开始打鼓,看代元帅这模样,是认为他们二十五万人赢不了一万五千人吗?
笑话!输了每人打五十军棍,赢了呢?赢了怎么办?
赢了?赢了每人奖励白银五十两。
什么?白银五十两?每人?他们做副将的,每人每年都才五十两白银军饷。
为了白银五十两,二十五万士兵操练得格外卖力。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早就开始格外卖力了。
并肩王和王妃正好在演习前夕来到贺州。一万五千人则开到了连城,连同那些装备。
并肩王也是第一次观摩这“演习”,只叫人把王妃送回王府,他就直接来了军营。本来二十五万“蓝军”是成立指挥部指挥作战,但是因为主帅的到来,便变成了主帅指挥。对于这新颖的“演习”,并肩王跃跃欲试,常天遥便也不好拂他的意,只好同意。
攻城演习。二十五万“蓝军”守贺州城,一万五千人“红军”攻城。如果三天内红军不能攻破城门,则蓝军胜;如果三天之内红军攻破城门,夺取贺州,则红军胜。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斗。兵力如此悬殊,不仅要攻破城门,还要夺取城市才算赢。红军是没有取胜的可能的。
大营里副将们豪情万丈,仿佛那五十两白银已然拿到手上。
而并肩王却道:“切不可掉以轻心,红军既然敢开出这个条件,自然就有取胜的把握。各位小心银两没有到手,军棍已落在身上。”
第一天,红军攻城。一时间,巨石、□□、箭矢铺天盖地,席卷而降,离城墙三里内全部笼罩在这些石头、□□、箭矢内。蓝军伤亡无数。而蓝军的箭矢根本射程不够连箭都不用放。
城门处,又粗又尖的撞门木放在一辆奇形怪状的车上,只用八名士兵就把城门撞得地动山摇,而一柄巨伞把那车和士兵保护得严严实实,城墙上偶尔落下的石头根本伤不了他们。
无奈,并肩王只得下令开城门迎战。不得已只得用人海战术了。
可谁知,两层不同的奇形怪状的车挡在大军前面,愣是让二十五万大军无法前进一步,红军士兵们都是躲在车里用刀砍人,用箭伤人。蓝军却连别人人在哪里都看不到。
并肩王上城楼观战,也对红军的装备和战术叹服不已。
并肩王正自感叹,却听报红军已经端了蓝军的“指挥部”,占领了府衙和王府,挟持了府衙和王府一干人众。并肩王正待转回军营,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箭,正中并肩王红心。几乎与此同时,战场上的“指挥官”们全部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正中靶心。“指挥部”瘫痪。
两个时辰,红军攻破城门,夺取贺州。
“我们不服,这哪里是打仗?”帅营里,副将们气势汹汹。
“我们不服,打仗哪里是这样打的?”
“就是,他们是取巧。”
“我们要求重来一次。”
“都别吵了,”并肩王开口了,低头看着胸口,那里有一个白点:“没看到本帅也被射了一箭嘛?”
安静了。
并肩王继续说道:“你们应该庆幸今天只是演习,若是真的实战,我们在座的哪一个还能在这里喘气?包括本帅!”
“输了就是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帅跟你们一样,领军棍。领了军棍,我们再来说说为何会输。”并肩王站起身,脱下战袍。
“元帅,不能啊。”
“元帅,您这身子经不住啊。”
“元帅……”
常天遥走进帅营,单膝跪地:“父帅是儿臣的榜样,赢得起,也输得起。父帅身为蓝军的主帅,身先士卒,当为楷模。但孩儿是父帅的儿子,理应为父帅分忧,孩儿愿代父帅领军棍。父帅说得对,领完军棍,我们再来做战后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