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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林家姑娘的笑

    牛二机缘下得到一本煅筋炼皮的锻体术,费劲千辛万苦才练成这锻体术。要知道锻体术都是在年幼时骨骼成长期的孩童加上高人指导药水冲泡循序渐进才能练成的,就这样参与锻体的孩童也只能成十之五六,而且锻体时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而像牛二在成年后才开始锻体,最后还练成了,不难想象他付出的代价。练成了锻体术皮肉坚硬如铁,再加上一身本就不俗的练气功夫,可以想象牛二能在江湖上立足不是吹出来的。

    牛二见那领队骑兵率先冲来,疯狂的运转锻体术,元气倾巢而出,身姿瞬间高壮半尺,隐隐在身型外形成牛魔状。挥起板斧劈向冲来的骑兵,轰的一声将首当其冲的骑兵连人带马劈成碎片,接着疯狂的挥动板斧左劈右砍,俨然是一座人形绞肉机。牛二的强大当真不是吹出来的。

    铁链顺见牛二开始拼命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随着一阵阴风吹过,铁链顺消失在原地。相比牛二的阳刚疯魔正面的冲击,铁链顺更加阴狠,不时的在身体两侧冲过的骑兵身上刺出个窟窿。而被刺的骑兵却发现出手的人早以无影无踪。每次只出一击,下手的地方大多不致命,却让对方不能继续参见战斗,不是手腕就是战马前蹄眼睛,不管得不得手,一击即退换另一个目标。不得不说这样做确实是让对方失去战斗力最有效率的手段。小镇里没有人小看铁链顺,看铁链顺与牛二对峙这么多年而且还占上风就知道铁链顺的能量不比牛二小。

    一些帮众见牛二和铁链顺顶在前面赶紧纷纷四处逃窜,他们可没牛二铁链顺一样视死如归的决心,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乌合之众断不是这些骑军的对手,平时只是跟着帮主狐假虎威抗蒙拐骗,最多和别的帮派械斗火拼断手断脚,现在可是与军队对抗那可是要命的。也有一些帮众虽然惧怕但也知道逃跑晚了,退缩不过,握紧兵器准备抵挡骑军的冲锋。

    一个冲锋过后,场中除了牛二和铁链顺,其他两百多帮众,或逃或死瞬间少了一半。牛二即便全力运转段体术身上坚如金石也是遍体鳞伤狼狈至极,所幸没有致命伤,只是右肩插着一根断矛,看着渗人。五百骑兵也损失了几十骑,大多是被牛二劈死的,还有几十骑受伤,不是骑兵身上多了个窟窿就是战马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些大多是被铁链顺所伤,即使是这样铁链顺的一支臂膀也被撞的骨折了。

    钱顺见一个冲锋对方就少了一半,立马组织起第二轮冲锋。他不在乎损失多少人,只要灭掉他们什么都好说。第二轮冲锋转眼即至,牛二眼见自己的弟兄死伤惨重四处逃窜余者也是胆战心惊退缩不前,睚眦欲裂,大喊着又冲了上去。而铁链顺回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张杨,系紧右臂,左手提刺也跟着冲了上去。转瞬之间,第二轮冲锋结束。场上只剩下牛二铁链顺和十余个弟兄了,牛二上身插着四五个断矛衣衫破碎,蓬头垢面,两柄短斧早已蹦的不能再蹦了,满身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亦或是敌我混杂的。而铁链顺早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左营卫骑兵也损失了百余骑。

    骑兵缓缓移动,钱顺出现在人群面前,身前摆放着五架铁臂强弩对着一直在楼上不为所动的张杨。牛二看着铁臂强弩充满了绝望,他知道那幼儿臂膀一样粗细的箭矢马上就会穿透自己的身体,哪怕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挡不住五架铁臂强弩。低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铁链顺,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钱顺没有给他们告别的时间,大喊一声“放!”“轰轰轰”在几个轰鸣声中,这五架战争利器宛若狰狞的野兽般,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儿臂粗细的箭矢带着呼啸声弹射而出。箭矢没有射向牛二,也没有射向张杨,更没射向早已倒地不起的铁链顺,而是射向了左营卫的的骑兵。一丈多长的箭矢宛若长矛一般,近距离爆炸般的轰倒穿透一片人。骑军群中一片哀鸣,众人这才发现,场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狰狞的猛兽,猛兽嘴里还叼着一条手臂,这条臂膀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长剑,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回头一看,无不心惊胆寒,五架铁臂强弩东倒西歪的散落一地,而操控铁臂强弩的军士全都被撕成碎片不成人形了,而刚刚下令的钱顺正捂着右侧流血的断臂,面色痛苦狰狞却没有出声喊叫,看来猛兽嘴里的手臂正是钱顺的。

    纷纷的细雨洗刷掉了猛兽身上的血迹。这是一头全身披甲的白色巨狼,身上的铁甲像墨一样漆黑。头甲上一根尺许长儿臂粗的尖刺。面甲上只漏出赤红的双眼,面甲嘴部支出两片尺许长的刀锋,宛如野兽的獠牙。一片从脖下连接到背部及两侧直到尾部的鳞甲,胸口突出,该是更加坚固的硬甲。四肢捆绑着雪莲纹路的护壁,每条护壁上连接着三片尺许长锋利的刀片,随着猛兽的移动不时的弹进弹出。

    猛兽背上有一座鞍和鳞甲契合在一起供人乘驾,座鞍两侧有两个武器槽。左侧是一杆丈许长的漆黑长枪,枪下还有五杆短矛倒镶在武器槽里以便顺手抽取。短矛旁挂着一盏漆黑长弓,和十余只长箭。右侧武器槽里架着一刀一弩,刀看似像偃月刀却又不一样,六七尺长,刀柄儿臂粗细,刃长二尺多,只是刀刃与偃月刀不同,刀背笔直宽厚,刀刃短窄而刀尖直斜向上而不弯曲,好似是把断刃。刀下挂着一尺长弩和二十余支弩箭,精小的短弩像是小一号的铁臂强弩,弩箭一尺长。不说这头巨狼的主人,单是看那些杀人利器也是需力大无穷的人才能使得动的,更不要说还有一头真正武装到牙齿的猛兽。这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战争堡垒,这得需要多么强悍的对手才能与之为敌。

    钱顺面色铁青的看着远处的猛兽和张杨,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甚至连断臂的痛感都给大大的削弱了。这是小白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小镇人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兽。一条巨大的闪电撕裂了天空上的阴云,闪电闪耀在小白漆黑如墨的鳞甲上没有反射出一点光芒,好似现在的小白可以把一切都吞噬掉。小白雪白的身体好似就是那些被吞噬掉的灵魂组成的。只有通过一双赤红的双眼和留着血水的獠牙才能看出这是一条生命。

    张杨看着一声炸雷后渐渐小起来的雨水,看着遍地的尸骸,看着被细雨越冲越淡的血迹,低低自语道“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祖父要我办的第二件事成了。”又看看牛二和昏迷不醒的铁链顺以及断了右臂的钱顺,又自嘲道“虽然有点瑕疵。”

    炸雷也唤醒了震惊中的人,钱顺看着屎尿齐流的战马,色厉内荏的对张杨大喊道“你到底是谁?”张杨一跃而下潇洒的落到小白的背上,轻轻的摸了摸小白,对钱顺笑了笑道“你真想知道吗?”钱顺一惊豁然想起了这头白狼和这个魔鬼般的笑容,小腿不由得一镇刺痛震惊“你是秦少...”还没说完一支弩箭已经插在他的小腿上,不由的一颤痛苦的闭上了嘴巴。张杨放下了手中的短弩,冷漠道“长点儿记性就好。收拾干净赶紧滚回左营卫!河原镇不是你能插手的,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蠢货!”钱顺面色挣扎的不吭声,张杨见钱顺不为所动,提起长枪笔直的指着钱顺冷漠的说道“你可以试试!”钱顺痛苦的单膝跪地道“秦少恕罪,末将这就撤出河原镇,再不踏进一步!”说完在亲卫的扶持下起身大喊一声“撤!”其他军士牵着战马带着百多余同伴的尸体缓缓退出了河原镇。

    这场战斗来快去的也快,让人看的虎头蛇尾的。只知道钱顺代五百骑军来杀张杨,两个冲锋后就剩下十余人,然后小白和张杨登场,吓跑了钱顺,而钱顺走前说张杨不叫张杨,叫秦少什么,还没听全,小镇人也不傻,知道秦少肯定是个大人物,或者大人物家的子嗣,此后小镇人都管张杨叫秦少了。秦少从小白背上跳下,走到牛二和铁链顺身边。刚要拍拍牛二表示安慰,可是牛二满身是长矛不好下手,就收回了手,看着悲伤的牛二怒道“死没死,没死赶紧背他去看郎中!”说罢就和小白走了。牛二收起悲痛,赶紧背起铁链顺去找神医秒无常救治。

    也不知秦少和小白说了什么惹了小白不高兴。小白离的远远的在前边小跑着也不听秦少在后边絮叨些什么,可能就是不想听他絮叨才跑到前面的。身上的鳞甲武器箭矢长刀哗啦啦掉了一长街,边走边掉,秦少不得不边走边捡,还骂道“嗨,还涨脾气了!就问你我刚刚跳到你背上的时候街对面的林姑娘看没看到我帅气的姿态,你生什么气,真是给你惯的,哎,小白你不是公的吗?你吃什么醋啊!哎,小白等等我!”这时秦少拉过一个道旁看热闹的路人甲说道“我刚刚跳下来的时候帅不帅?”路人甲“???”回过神来躬身行礼刚要说话就被秦少止住了“有事一会说,你先帮我把武器铠甲什么的收集起来送到解忧堂。”说完还不忘拍一下路人甲的肩膀表示感谢。然后就去追小白了。路人甲回身看着渐渐远去的秦少,走到街上一支遗落的箭簇旁,沉思良久喃喃道“将要取之,必先与之”说罢低头躬身拾起箭簇,慢慢沿着街道一点点拾起遗落的兵器铠甲,见没有遗漏就送入了解忧堂。这个路人甲正是云尘。

    道旁的酒楼里,一女子看着走远的秦少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微笑,女子倾国倾城笑容连那遍地的血水都被冲淡了,正是那传说中很忧郁的林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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