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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钱蛮顺儿

    解忧堂的生意依旧很好,好到让清原县的县令头疼起来。

    河原镇出现解忧堂后,方圆百里就很少出现马贼山匪了,治安好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而且镇上有人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去找解忧堂,以前还会找找宋赫,现在宋赫被调走就只能找解忧堂了。不过不得不说,解忧堂确实好用,只要你有钱啥事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解忧堂把镇守和城卫营的事情都干了叫我这个兼管的县令脸面往哪放啊,你张杨是镇守还好说,可你就是个店铺老板呐!所以县令觉得还是要河原镇继续乱的好,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无能,朝廷的脸面也过得去。于是在宋赫被调走后赵县令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名叫钱顺的人,派他领五百人去当河原镇的城卫营将领。目的自然不是驻守,而是除掉解忧堂,让河原镇的原始风貌得到解放,然后哪来哪去,当然是顺带着解忧堂的财物和人头一起离去。这个钱顺也不是一般人,在听说牛二都被张杨收服了之后还敢来,可见还是有底气的。起码也要有同时面对牛二和铁链顺以及两百人的底气和准备。

    今天依旧风和日丽,心情不错的张杨带着小白和牛二到街上闲逛。顺便想看看哪家的小娘子最水灵儿。“天杀的登徒子!我家小娘子也是你敢调戏的!你要负责!”一路引来无数的尖叫谩骂声,张杨还不时恶心的跟牛二交流审美观。小镇人都知道这个解忧堂的东家穿的一身溜光水滑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平日里的爱好就是调戏良家妇女,还别说真是术业有专攻。张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的姑娘都是小镇上出了名漂亮标准的,再加上张杨本就长的不赖,到是让很多小娘子满脸羞红,欲拒还迎的,看着更像是盼着让张杨调戏,要是调戏别人没调戏自己还会满脸失落。要不为什么每次张杨出现在街上,怎么总是恰巧遇见这么多深藏闺中的大家闺秀。据某知情人士隔壁张阿婆透漏,那些大家小娘子都是自己瞒着家人偷偷翻墙跑出来的。这可就不得了了,待字闺中的黄花大姑娘怎么就成了红杏出墙啦!于是家中有大姑娘的人家都把闺女严加看管起来,出门也是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被某人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揍性,你看那个小娘子大热天的,怎么还把花棉袄给套上了,捂这么严实,怕别人看咋的?不过别说,夏日穿着花棉袄,还真别有一番风味。”牛二在旁边很狗腿的附和着“是是是,我来河原镇这么些年还真不知道小镇里有这么些漂亮的花姑娘!”说完还色眯眯的盯着人家胸口看。一旁的张杨踹了牛二一脚骂道“老子是欣赏,你是好色!”牛二楞楞的道“不一样吗?”张杨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走说道“你已经被原始的性欲望给占据了大脑,永远找不到真爱了!”牛二愤怒反击道“我有真爱,我对张家寡妇情有独钟!”张杨一呆,被噎的够呛,回头面色痛苦的对牛二道“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说罢就往前去了。牛二感动的快哭了,瞬间浑身充满力量大步奔向张杨,好似他得到了张寡妇的认可一样。

    逛了一头午,张杨和牛二找了一间酒楼吃午饭,挑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方便用餐的时候能就着美色多吃点,牛二问为什么,张杨回道“秀色可餐嘛!”菜上来后,牛二埋头就吃,而张杨只是侧靠着酒楼的围栏端着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不时的还对街上的姑娘抛着媚眼。惹的路过的姑娘满脸羞红,有胆子大的还给张杨抛回去。

    小镇牌楼东边不远处有一口水井,附近的人家都在这吃水。张老汉正在吃力的摇着井上的圆滚往上抬水,想着回家给孙子煮面条。这时地面一阵阵颤动,张老汉回头看向小镇外,不一会浓重的灰尘掀起像是一阵沙尘暴一样向楼牌口奔来,张老汉摇头自语道“这么不惜马力?马车上拉的什么这么重?”说罢又继续摇井“管他呐,孙子吃面条最重要。”只是这次摇井不像刚刚那么吃力了。

    且说钱顺得到命令后率五百骑兵火速赶来,想着速战速决,给五百弟兄放天假,到河西窑子耍耍。几年前相国大人的一句“侠以武犯禁”就注定了这些江湖人士的命运,在杀一片打一片拉一片后,剩下的人不愿受驱使又不想死的都聚到了这里。要不是户部尚书张雨楼多嘴,现在的河原镇早就被灭了,哪还有这些宵小的居身之所。他并没有把这些江湖上的大佬看在眼里,在他看来,任你武艺高强,在军队这个战争机器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别说是宗师就是大宗师,铁臂强弩也给你捅出几个窟窿。

    当下驱马来到张老汉身前大声问道“老汉,镇里的解忧堂在什么地方?”老汉见来人骑马挂甲的,好似吓得不轻,连井里的水桶都忘了提上来,一直在手里的僵持着,老汉听到问话胆怯的回道“从楼牌口进去沿着路一直走快到头的时候往右看,就在道右侧河边上,牌子很大很好找。”钱顺听完后又问道“解忧堂的东家张杨平时在那里吗?”老懒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孙子说刚刚看见他在风雨楼里调戏良家妇女呐。”

    钱顺听了一乐对身旁副将道“还真有兴致。”副将回道“直接杀过去吗?”钱顺道“我们的军令是灭了解忧堂,不是平了河原镇。不要多事,直接去风雨楼,出发!”说罢带着人冲进牌楼。风雨楼上,张杨还在抿着酒,酒水掀起一阵阵涟漪,就见到一路烟尘从远处奔了过来。

    张杨看了眼来人,又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天空,自语道“要下雨了。”说罢合拢了折扇敲了敲桌子,还在埋头猛吃的牛二抬起头来,就听张杨道“别吃了,冲我来的,你不是史上最强保镖吗?证明你的时候到了”说罢还对牛二戏谑的笑了笑。牛二一愣又低头拿仅剩下的半张饼擦着盘子里的汤汁塞到嘴里,才抬头回答道“吃饱了才好杀人,要是没吃饱就死了那岂不是很亏。”说罢站起身脑袋伸到楼外大声的呜嗷了几声,不一会儿铁链顺就带着两百多的弟兄赶到了楼下。与此同时钱顺五百骑一路横冲直撞虽未伤人,一路上也是撞得遍地狼藉,很快也到了风雨楼前拉马驻足,与铁链顺两百余人对峙着。

    钱顺见二楼浮夸青年就是目标,开口大声道“尔等宵小听着,我等奉命前来绞杀叛匪张杨,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殃及无辜后果自负!”张杨看了眼街上的钱顺转头对牛二说“牛二,你怎么看?”虽说牛二跟着张杨有段时间了,但还是总被张杨突然冒出几句奇葩的话语给噎的够呛。牛二不聪明,但是不傻,他知道当初归附张杨不是说说的,现在看来用到自己的时候到了。如果只是名义上的,那还要你何用不如直接杀了。牛二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表明了态度。直接从二楼跃下走到众人前,抽出自己的两柄短斧。张杨很满意。

    张杨起身对大声钱顺道“我们都是匪,军功在这,财货也在这,就看你能不能带走了,是吧钱满顺儿!”钱顺变色一变“你怎知我乳名!”张杨笑道“我不仅知道你的乳名,我还知道你不是魏原侯的家将,你是魏原侯的私生子。你是侍妾生的,魏原侯惧内,怕你被正配夫人害死才用家将的身份遮掩。魏原侯觉得对你有愧将你投入军营四处捞军功攒资历,咂咂,真没想到捞到这里来了!”钱顺面色铁青,任谁老底被当面锨出来都不会高兴。钱顺不是傻子,相反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底子不好不能和那些真正的权贵相比,所以一直忍辱负重,疯狂的四处挣军功迫切的想要摆脱那些恶名证明自己。也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两年前在北原战场上搏杀侥幸不死,一路从什长升到了左营卫偏将,可领千余人。他知道张杨年纪轻轻能知道这些出身一定不凡,他看出张杨从容的态度并不惧怕他。

    于是找个台阶开口道“只要你离开河原镇,关掉解忧堂,我就不在追究其他。你我都知道上面的人只想河原镇继续乱下去不会管其他的事情,你我各退一步,你看可好?”张杨笑道“我暂时不想离开河原镇,也不会关掉解忧堂,更不会退一步。”钱顺看着张杨怒道“得寸进尺!你找死谁也救不了你!”说罢调拨马头准备冲锋。

    钱顺看出了张杨的有恃无恐,但他想不通张杨有什么底牌与他对抗,但是你找死事后谁也不会追究,这样更和我意,还有我钱顺平生最恨这些纨绔子弟。张杨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看出了牛二的誓死如归,看出了铁链顺内心的挣扎,也看到了帮众缓缓的向后退,哪怕只是退了分寸。

    钱顺没有再说话,整队后直接下令冲锋。阴暗的天空,也终于降下了细绵绵的甘霖。披铁甲的骑兵成箭矢状呼啸着瞬间冲到首当其冲的牛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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