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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狼听的直发毛,想去叫人,知道来不及了,轻轻向大门外走去,看见外面有六挂马车,有两辆上面放着绳子,健狼躲在荒地里,不一会,院子里亮起了蜡烛的亮光,两个人领着治安军挨屋敲门,屋子里传出了问话声“谁,干什么?”两个人说道“治安军检查证件,把良民证都拿好,穿上衣服,到院子里站好。”

    屋内传出了抱怨声,陆陆续续的屋中亮起了光亮,人们都出来了,治安军用手电筒照着,吆喝着“快点,快点,把良民证都拿出来。”那个二少爷装腔作势的用手电筒检查着,几个治安军上楼去了,不一会下来,把几把短刀扔在地上,那个二少爷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瞅你们就不像好人,这证件也有问题,还拿着刀,你们是哪个柳子的?”几个人忙说道“我们不是什么柳子的,我们是收皮货的,拿刀是防身的,怕路上遇见胡子。”那个二少爷说道“我凭你们上下嘴皮一说我就信那,都带走,我回去好好查查。”几个人赶忙辩解“咱们真是良民,证件都是真的,刀就是防身的。”

    那个二少爷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我们会查清的,来啊,把他们都捆上,带回去,没问题再放了他们。”几个治安军上外边拿绳子,院内的人还辩解着,治安军把这些人都给绑上了,又上楼上把这些人的所有的东西都拿下来,押到门外的马车上,那个二少爷对几个人说道“去柴房把那个要饭的也绑上带走。”几个人打着手电筒进屋,不一会回来说道“屋里没有人。”二少爷愣了一下“没有人?”回头看着那两个人,两个人急忙进去,不一会回来了,吓得没敢吱声,二少爷问道“人那?”两个人支支吾吾说道“吃的东西没有了,可能是跑了。”“跑了?你们两个废物,什么时候锁的门?”“八九点钟吧,咱俩合计这时候正是老客收货的时候,兴许还能多来几个。”二少爷停了停说道“不是这小子发现什么了吧。”那个四十多岁的人说道“不能,这小子还劈了好多劈柴那,可能是继续赶路了。”都出了大门外,二少爷说道“把他们捆在一起,把嘴堵上。”治安军让马车上的人背靠背坐着,又用绳子绕了几圈,捆住了。

    两个人看见人都走了,把门锁好,进了刚才吃饭的屋,点上蜡烛,吃着花生米,啃着猪蹄子,喝着白酒,健狼轻轻的来到院墙边,一纵身上了墙头,看了看,跳进院子里,拔出短刀,慢慢走过来,从门缝向里上下望去,看见里面没有插上门销,健狼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两个人一愣神,健狼一刀向那个伙计的咽喉刺去,迅速拔出刀,然后逼住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健狼的动作太快了,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嘴,惊恐的看着健狼,说不出话来,健狼狠狠地说道“我问你话,你要是敢说假话,他就是你的下场,明白吗?”那个人鸡叨米似的直点头,健狼问道“原来的店主那?”“让二少爷给杀了。”“那个二少爷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人带到那去,干什么?”那人犹豫了一下,健狼往地下的那个人看了眼,又看看他,吓得他连忙说道,“我们家二少爷,叫顾锦庸,他爸和他大哥都在新京的满洲国干事,他家和日本人在前面的姚家沟开了一个煤矿,人就是往那送的,他是治安军的一个营长。”健狼问道“你们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我俩也是治安军,搁这给他干活的。”健狼又问道“你们杀了多少人了?”“我俩不杀人,都是营长他们和他的警卫排干的,杀多少,在哪杀的,我俩不知道。”这个人现在缓过劲了,看着健狼问道“你不是那个要饭的吗?”健狼没有回答他,问了他一句“窑口在哪?”健狼的意思问他,他藏东西的地方在哪,那个人一听,放松下来,说道“你是哪个柳子的,你踩点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这回押点押错了,吹响的都被二少爷他们划拉走了。”健狼问道“能有多少棒?”“我学么了一下,能有两棒二三左右。”他是问健狼是哪伙胡子,探消息他没看出来,健狼他们抢劫抢错地方了,大洋都被顾锦庸他们拿走了,他说的两棒二三是说有两千二三百块大洋,健狼说道“这么说我是拔不着毛了?”“哪里,哪里,你到贵地怎么着也得蜻蜓点一水,不能白磨鞋底。”说着从兜里面拿出来六块大洋和一些硬币,几张金票,为了让健狼看明白,故意把兜布都掏了出来,健狼冷冷的说道“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收帐的。”眼睛盯着他,刀尖一点一点的顶到他的喉咙前面,吓得他连忙喊道“别动手,别动手。”

    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那个伙计的尸体前,从他身上翻出一串钥匙,放到桌子上,走到炕前,掀开被褥和炕席,露出来一个木箱子,握住两边的把手,使劲的搬出来,放到炕上,又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一串钥匙,挑出来一把,和桌子上的一把钥匙共同打开了上面的锁头,刚要打开上盖,健狼伸手按住了,示意他上边上去,健狼轻轻的打开箱子,上面赫然放着一支张着机头的崭新的二十响驳壳枪,健狼拿起来,揣在怀里,看着他说道“你俩不是当兵的吧。”

    继续往下看着,有一些女人的金银珠宝首饰,有用纸包好的五十块大洋,还有一支新枪和一盒子弹,底下还有两套治安军的服装,一沓金票,健狼拿起衣服翻看着,感觉得到那个人明显紧张起来,检查完了,又拿起第二套,在箱子底下放着几张钱庄的票据,算了一下,一千九百大洋,揣进兜里,看着他又气又急的脸问道“那些女人那,这些钱你们营长不知道吧?”那个人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手紧紧的握着,目露凶光说道“你也太黑了,我俩卖女人,下死手,攒下这俩钱,全让你给吞了,你也要黑吃黑是不是?”健狼笑了一下说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是胡子了?”“那你是干什么的?”健狼慢慢说道“我是抗联的。”“你别蒙我啦,我俩和抗联打过交道,抗联可不像你这么凶残。”健狼愤怒的说道“你抢钱杀人,卖那些来到客栈住宿的女人,开黑店,丧尽天良,抗联同样会要你命,像你们这种人和日本鬼子,我就是杀一万,我都嫌少。”那个人知道没好了,用右脚向后面的墙壁猛的一蹬,借力猛扑过来,健狼一侧身,顺势用右手一下子拍在他后背上,那个人上身一下子趴在炕上,健狼拿起治安军的裤子,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挣扎了一会不动了。

    健狼把东西收拾好了,把脸洗净,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把包袱斜背到后面,试了试,首饰和大洋稀里哗啦的响,又重新拿出来,用刀把治安军的衣服划开几条,把东西圈好,检查完了两支枪,吹灭蜡烛,到了大门口,向外看看,漆黑的夜里寂寂无声,健狼围着房子转着,果然在院子的西北角找着一匹马,看着马鞍子还在马背上,健狼轻轻的笑了,骑马追去。

    顾锦庸他们走在路上,寒风吹的人瑟瑟发抖,一个捆着的人淌着鼻涕,要打喷嚏,一下子憋住了,急的双腿直蹬,坐在车上押车的治安军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治安军骂骂咧咧说道“别他妈的没事找事。”另一个说道“别叨咕了,再把狼招来。”

    健狼把马带住,把布包绑在马鞍上,抽出枪,把子弹上膛,继续追去,提鼻子闻闻,闻到了一股马粪味,这深秋的夜晚,马粪很快就冻住了,闻不着味了,能闻着,说明不远了,健狼在马上高声叫着“顾锦庸,你他妈的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