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相助三公子一事已有道德真人代劳,杜奇现在的首要之务便是搜寻十二名家之物,既然此处人满为患,汤家箫又已落入手中,实无在此逗留的必要,至于那上古宝藏,杜奇再愚钝,也知凭一己之力实难如愿获得。
再思十二名家之物的下落,杜奇只知章家之宝在鲁妙儿手中。忆及鲁妙儿,杜奇的心不由一痛,自与鲁妙儿分别后,杜奇一直对鲁妙儿念念不忘,不管鲁妙儿对他如何,他也要去寻找鲁妙儿,因为此举不仅可略慰他相思之苦,更重要的是要想方设法先于道德真人将章家之物收入手中。
虽然杜奇根本不知鲁妙儿现在何处,又如何去寻她但心中毕竟已有了行动方向,于是强慑心神运功疗伤和恢复消耗的真元,由于他所服的丹药无用,竟然花了一天多的时间,直到第二天天黑时分,杜奇才伤愈功复,虽然修为又有增长,但杜奇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受武极峰丹药的控制,杜奇真不知以后应该如何区处现在却又不得不将此事放下,思考如何找寻鲁妙儿之事。
忆及与鲁妙儿相遇在九江,分别于襄阳,后扮作洪凌岳时又在此山中偶遇,而今为搜寻汤家之人和那上古宝藏,江湖人物几乎齐聚于此,天地教的人应该不会例外,那么,鲁妙儿是否也会在此山中呢
不管此猜想正确与否,杜奇都不愿再在此处久留,哪怕是与鲁妙儿失之交臂也在所不惜!如果鲁妙儿不在此山中,哪她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想天地教之人不惜冒着被江湖中人发现并劫掠的危险将九江地道秘室中的财宝转运至九宫山收藏,显是为了防范于他,因而鲁妙儿在九江的可能性并不大,思来想去,杜奇决定去九宫山碰碰运气。
思虑既定,杜奇钻出山洞,除去他停留过的痕迹,他才辩明方向,避开附近武林人物的耳目,在密林险崖间直向九宫山而去。
攀上一道悬崖,杜奇放眼望去,入目处皆是大大小小的土包乱石,其间虽然荆棘杂草丛生,却不见一株象样的树木,根本无法隐藏身形,杜奇正欲转身跳下悬崖另觅他路而行之际,突听一人轻喝道:“快过来!”
杜奇闻声而惊,不但未依那人之意过去,反而更加快速地转身跳下悬崖,此时又听得那人轻喝道:“你给我回来,赶快!”
杜奇刚刚跃起,便醒及发话那人是谁,当下由暗笑,是不是被独孤问道打怕了已成惊弓之鸟同时运转玄功,在空中一个翻身,翩然落在崖边,双脚刚刚着地,便发力向声音传来处标去。
来到近前,只见武开躺在两块大石下的荆棘丛中,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显是受伤不轻,杜奇正欲询问,不料武开突然一掌击在他的胸膛上,杜奇顿觉一股强猛的力道狂涌而至,应掌向后跌出四五丈。
杜奇正因听出说话者是武开,才放心返身而来,根本未料到武开会突然向他出手,杜奇即使有所防备,可能也无法躲过武开那一掌。武开虽在重伤之余,但那一掌仍差点要了杜奇的命。
杜奇的人尚在空中,便忍不住鲜血狂喷,跌落在一块大石前一震,又喷出两口鲜血,才勉强压制住凶猛翻腾的气血,忍住浑身疼痛,吃力地爬起身来,来到武开藏身处,恨恨地道:“为何伤我”
武开轻描淡写地道:“谁叫你不听话要逃跑,这便是教训!”
受武极峰的丹药折磨和控制,杜奇虽曾对武开有过不满,但从未责怪过武开,后又与武开相处一月有余,武开对他虽不热情,却也无相害之心,更有数度开解之情,因而杜奇对武开只有同情和怜悯,此时听得武开之言,又忆及武开对通天门那些人的态度,不由对武开的看法大为改观,暗暗决定如若得便一定要除去武开,免得他祸害人间。
但此时除去武开时机还成熟悉,于是只得收拾起心情,依然不满地道:“我本为躲避强敌追杀而来,谁知是你在此大呼小叫现在好了,我们两个都伤得不轻,你说该怎么办呢”
武开上下地打量着杜奇,问道:“你现在能走路么”
杜奇没好气地道:“还死不了!你能起身么”
武开道:“那就好,我的事不用你管,快滚吧!”
杜奇迟疑了一下,才道:“好象有人来了,我走了,你咋办”
武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依然淡淡地道:“叫你滚便赶快滚,哪来那么多废话”
杜奇暗叹了一声,上前扶起武开,同时说道:“既然让我碰上了,怎能丢下你不管,我们一起走吧!”
武开挣脱杜奇的扶持,轻叱道:“再不滚,等会我们都走不了,这个给你,我们通天门就靠你了,快滚!”说着,武开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递给杜奇。
相处这么久,杜奇居然没有发现武开居然也有储物戒,只不知武开是否知道他有储物戒当下不及细想,接过武开的储物戒放入背裢上的一个收纳袋中,正欲强行扶着武开离去时,只见三条人影似幽灵一般向他们立身处飘来。
武开突然又是一掌击在杜奇的胸膛上,将杜奇击得远远地抛跌开去,同时大喝道:“雄鸡教的贼子,去死吧!”
武开一掌将杜奇击飞,接着毫不停顿地向那三人标去。
此次武开这一掌用的是巧劲,对杜奇毫无伤害,只是将杜奇送开。
杜奇落地时刚好在悬崖边上,当下不及观看武开与那三人拚斗的情况,落地时假作立足不稳向悬崖下跌落。
不等落到崖低,杜奇便向横里逃出,同时将挂在胸前的玉佩和武开的储物戒收入自己的储物戒中,想了想,又将背裢连同流云刀、滴水剑和镂空月牙镖一并收入储物戒中。
奔出两三里,直到再也听不到武开和那三人的呼喝拚斗声,杜奇才跨过崖底的小山谷,越过对面的山岭,在另一面山坡的密林中寻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山小窝停下身来,不及运功疗伤和恢复消耗的真元,便迫不及待地取出武开的储物戒,见武开的储物戒竟未设置任何禁制,当下由大喜,急忙将神识探入武开的储物戒中。
武开的储物戒空间并不大,只约有百丈见方,里面塞得满满的,几乎全是各类药材和成药,还有百余枚玉简书簿,杜奇对这些皆不大感兴趣,令他兴奋的是,被齐飞舞取去那五件十二名家之物赫然在内。
杜奇抑制住狂跳的心,思索良久才毅然将那五件十二名家之物取出收入自己的储物戒中,见无其他感兴趣的东西后,才将武开的储物戒收入自己的储物戒中,正准备运功疗伤和恢复消耗的真元时,突然心中一动,放眼望去,只见十余条人影借着树枝和长草的掩护,正慢慢地围过来。
杜奇暗叹了一声,忙强打精神,无奈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老子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来人见杜奇已发现他们的行迹,纷纷现出身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杜奇,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其中一人轻笑道:“你小子明知江湖中人人皆欲杀你,还敢到此蹭热闹,怎么样,受伤了吧,而且还伤得不轻吧哈,看你小子现在还怎么逃”
毫不停顿地,那人接着叫道:“兄弟们,今天合该我们在帮中露脸,在江湖中立威,大伙并肩子上!”喝叫声中,那人一摆手中刀,领先向杜奇冲来,余者唯恐落后,各挺兵刃冲向杜奇。
杜奇识得其中两人乃是正气帮之人,却不见独孤问道的身影。念及独孤问道三番两次的追杀,杜奇不由怒气迸发,当即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几块废料,也想拿老子去露脸立威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语声中,杜奇双掌分别运起真阴真元和真阳真元,似下山猛虎一般冲向敌群,左掌轻舒,便将领先那人的大刀拨往一旁,右掌端端正正地印上那人的胸膛,顿时将那人击得在空中向后飞扬,跌落时撞到一株大树上,随后顺树杆软软地滑在地上再无动响,只不知那人是否把命丧。
杜奇一击得手并不稍停,双掌飞舞,拳脚齐展,每一招每一式皆全力而为,倾刻间又击倒两人,踢飞一人,但他也被敌人刺中两剑,砍中一刀,伤虽不重,血却不止,再加上他刚才已被武开击成重伤,又经过一番奔波和心潮起伏,此刻在**个敌人的围攻下渐感不支。
每与强敌相遇,杜奇一般都是采取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的原则,他原本欲将这十余个来犯之敌尽毙于掌下,现见事不可为,立起退去之意。
杜奇奋起神威,避过右边和正面猛攻过来的三刀两剑,旋身将左边一个使剑的汉子一脚踢飞,顺势向后面两个分使刀剑的汉子冲去,看他的模样,似欲将那两个汉子击毙才肯甘罢休。
等另三方之敌全力来救时,杜奇却突然转向刚被他踢飞一人的那个方向扑去,拼着挨了一剑的代价,才以最快的速度将那方的敌人撂倒,接着飞身而起,似离弦之箭一般冲出敌人的包围,向远处标去。
余敌见状,急忙发一声喊,紧追在杜奇身后,其中一人还高声叫道:“杜奇小儿,有种的你别跑,再吃老子一刀!”
若不是被武开所伤在先,就这几人,杜奇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收拾干净,可现在却被他们追着打,心中的窝火可想而知,听到那人的叫喊,杜奇真想回头将他们打杀,但现在好不容易才冲出那几人的包围,连逃跑的力量都欠奉,又怎敢停身与他们拚斗。
那几人见杜奇突围而逃,料想追之不及,却又觉不甘,追来也只是求个心安,根本没想到会追上杜奇,追约一里后,他们正想停身而返,却发现杜奇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他们不由大喜,急忙脚下用劲,加快速度向杜奇追来,不知不觉间神情更为嚣张,口中叫得也更加欢快。
明知追来那几个正气帮的敌人武功并不高,杜奇却不敢丝毫放松,一心想摆脱他们的追踪,无奈体力真元消耗极为严重,再加上有伤在身,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拉远与那几人的距离,反被他们越追越近。
杜奇心中明白,一旦被那几人追上,他绝无幸理,难道今天真要丧命在这几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杜奇心中虽深有不甘,却又毫无能力和办法改变这种状况,明知迟早会被那几人追上,但他仍然咬牙继续前逃。
刚转过一个小山角,又见前面林中涌出十余人来。那些人见到杜奇,先是略微一怔,其中一人似有些意外地道:“是杜奇小儿!”
那些人一听不由狂呼起来,另一人高叫道:“那还等什么弟兄们上,千万别让他跑了!”叫喊声中,那人率先向杜奇冲来。
杜奇并不认得先前说话那人,却识得后来高叫那人乃是劲歌会的汪守节。
汪守节一行的实力不知比后面追来那几人要强出多少倍,杜奇自人即使是在巅峰时期,遇上汪守节一行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去,此时他已精疲力竭,连后面追来那几人也无力应付,更何况是汪守节等人
但杜奇并不甘心束手待毙,不等汪守节等人冲到,便急忙转身而逃,他刚逃出十余丈,汪守节已追到身后,双掌挟着狂涛,直击他的后心。
对汪守节的攻击,杜奇根本无力躲避架接,急忙将残余真元凝聚在背部,硬抗汪守节那力可开碑裂石的一掌。
汪守节的手掌刚刚击在背上,杜奇便觉浑身一震,一股狂猛的力道立即透体而入,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肉身,摧残着他的内腑,冲击着他的意志,消磨着他的毅力,剥离着他的生机,当时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的人更是应掌飘起,似纸糊的一般猛地向远处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