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席城斯的伤就是为他受的,而现在,自己在他手上期间又没能照顾好他。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煎熬,尤其在听到有人诽谤席城斯的时候,他是万万无法淡定的。
烈焰一席话,让蝙蝠黑了脸。
他厉声斥责道,“烈焰,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论级别,我是你的上司!”
“哼,我的上司是冷影,你不过就是在冷影执行任务的时候躲在背后坐享其成的胆小鬼罢了,也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动手了,孤魂厉声吼道,“别吵了!”
“这件事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今天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尽快找到冷影。”
“蝙蝠,你和烈焰现在就带几个人去调查,务必查出,冷影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孤魂,能不能换个人。”烈焰愤愤看了蝙蝠一眼,不想和他一起,鬼知道这厮会不会在调查的时候公报私仇,故意陷害席城斯。
“执行任务不能带个人情绪,你忘了?”
在孤魂冷厉的眼神下,烈焰心中虽有不甘,但最终都咽回了肚子里。
行吧,一起就一起,到时候,要是蝙蝠敢背地使坏,他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
领事馆。
等待了好几天,怜歌总算拿到了新的护照。
回国的机票也已经定了,现在,她就要回国。
之前不顾一切匆匆而来的那股冲动,在经历了这几天之后,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傻。
席城斯说不定根本就不在新加坡。
那日,烈焰在电话里只是说席城斯出事了,之后,根本没来得及说他们人在何处,电话便被挂断,而自己,一个冲动之下,竟然就过来了,甚至撇下时日不多的母亲。
那个男人,自己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他呢,总是不断的在消失,音信全无。
若是他真的在乎自己,又怎会几次三番的这样。
自己根本就是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眼睛,甚至失去了基本的理智。
她发誓,从今往后,她再不会这般傻了。
怜歌的机票是下午三点的。
吃过午饭,她不慌不忙的出发,到达机场,才两点钟,离登机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这些天,加上之前母亲的治疗费,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若非是最后两天她从酒店搬出来,估计,她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
两点半,有些口渴。
她原想忍忍就算了,却又觉得小腹有异样的感觉。
莫非是姨妈这个时候大驾光临?
她有些窘迫,因为现在她身上的钱,所剩不多了,若是买了那个东西,很肯能她下飞机后回家坐公交的钱都不够。
拖着行李箱到洗手间,想着里面可能会有备用的。
然而当她打开行李箱的那一瞬,她才发觉,里面的东西早已被雨水淋湿。
她不由回想起那个下雨的夜晚,当时,行李箱从不小心从楼梯上掉下去过,估计是那时候摔坏了,然后进了水的。
脑子一片凌乱,她有些想抓狂。
好容易平静下来,她看见卫生间有一位女士走进来。
硬着头皮,她上前用英文与之交谈了一番,并说明了自己的困境,女人很友好,从包包里翻出了卫生棉不说,还递了两张纸币给她。
独在异乡,又是如此窘迫的情况,陌生人的帮助仿佛在怜歌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
所以说,生活还是应当充满希望的,哪怕你面临着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境。
登机前一刻。
怜歌提着行李箱准备去安检。
排队过程中,她似不经意的往人群匆忙一瞥,却在无意中瞥见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可当她再仔细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看来,是她过于疲惫,都出现幻觉了。
检票的对于在渐渐前进,很快就要轮到她了。
心底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她频频回头看身后不断流动的人群。
刚才,真的只是幻觉吗?
……
“我说烈焰,冷影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对他这么忠心。”
蝙蝠优哉游哉的坐在长椅上,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烈焰愤愤盯着他,警告道,“这用不着你管,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样,否则……”
“烈焰!”
身后,忽然一道清透的声音传来。
烈焰闻声,脊背一怔,转身,便看到了慕怜歌。
她拖着行李箱,面容憔悴,有些狼狈,但眼睛极其明亮。
一旁,蝙蝠嘴角微微上扬,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怜歌。
待到她走近了,他微微一笑,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问道,“美女,你认识烈焰?”
烈焰回头瞪了蝙蝠一眼,警告之色不言而喻。
尔后,他拽着怜歌,到一旁,道,“昨天我和他找了你一整天。”
“那他人呢?”怜歌急急问,眼神满是担忧。
“处理事情去了,你先回去,这里不安全。”
说话间,烈焰几乎下意识的往蝙蝠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家伙,虽然隔得远,眼神却黏在怜歌身上似的,似笑非笑,不怀好意。
“烈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瞒着我的,究竟是什么?”
这些时日,她想了很多。
席城斯为什么会有枪?
这件事,和他频繁的消失又是否有关?
她没有任何头绪,却隐约知道,他有着另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意味着危险和血腥。
“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以后,等你见到他,问他吧,现在,你立刻离开,越快越好,听明白了吗?”
烈焰语气异常焦急。
也正是他的焦急,让怜歌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受伤了,还是……”
她话没说完,前方,蝙蝠起身朝这边走来。
烈焰蹙了蹙眉,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得太多,只说到,“慕小姐,很多事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你现在必须离开,不然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不好跟席城斯交代。”
话落,他径直朝前方的男人走去。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个陌生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怜歌一眼,方转身离开。
那个眼神,有太多的含义,怜歌不由心中一顿,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恐惧。
至于,那种恐惧是为何,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