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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过神来,指责道:“你这个叫不懂审美。”

    她依旧兴致勃勃地盯着台上,这比赛才好看嘛,不仅颜值高,武艺还好。最精彩的是,这可是两大门派的对垒啊,虽说是切磋,但谁不想赢?而且还是大弟子对大弟子,这下可有看头了。

    正看得入神,她感觉自己的袖子被别人扯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甩了甩手腕继续观赛。可是紧接着袖子又被扯动了,这次扯的更用力。

    她有点不耐烦地看向身侧的南宫麒:“你拉我袖子干嘛?”

    后者一脸无辜地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正打算扭头继续看赛,她一不小心看到了站在南宫麒左后方的女子——南宫曲,她此时正费力地从人群的空隙钻过来一条手臂来拉扯着她的衣袖。

    南宫曲见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便松了口气,朝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外面空荡的地方。

    她眉头轻蹙,南宫曲有话对自己说?犹豫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远离了人声鼎沸的赛场,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说吧,单独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她看着南宫曲,眼里的疏远显而易见。

    南宫曲暗叹了一口气,“若槿,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有用,当初的我太懦弱了,没有帮你求情。”

    她轻笑一声,“我放弃看比赛陪你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南宫曲眼神微微黯淡,欲言却又止。

    突然,她指着安若槿的身后惊讶道:“你快看!”

    安若槿扫了眼她,不为所动,但还是扭头看向她所指的方向。仅仅是一瞬间,随着南宫曲沉沉的一句“对不住了”,安若槿便倒了下去,毫无知觉。

    南宫曲连忙扶住昏过去的人儿,将她背回了客栈。

    做完了一切,她又面不改色地回到了比赛现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刚才安若槿同南宫曲一道离开,南宫麒并不是不知道。此刻看着独自一人回来的南宫曲,他眸光微沉,阔步朝她走去。

    “曲师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安若槿呢?”

    南宫曲看了眼他,笑着调侃道:“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想她了?”

    南宫麒眉头一挑,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看比赛吧。”看向擂台的眼眸里一抹疑虑一闪而过,可能是他多虑了。

    客栈的客房内,躺在床上的安若槿缓缓睁开了眼睛。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边捶着头边走向了窗户,将帘布一拉,窗外的夜色一下子彻底将她惊醒了。难道她整整睡了一天?

    努力回忆着发生过的事情......南宫曲!是她,她将自己击昏。眉头紧蹙,她为何要这么做?

    越想越觉得蹊跷,脚步已不由自主地向门口奔去。焦急地打开了房门,却撞入了门外人的视线。

    “景衍?我,我睡了大半天。”她支吾了片刻,逻辑不清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我知道。”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的本意是想去找南宫曲的,却好巧还没出门就碰到了景衍。

    见她没说话,他淡淡道:“先把饭吃了。”说完就把手上的提盒递给了她。

    她愣愣地接过递到她面前的提盒,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说出了一句“谢谢”。

    吃完了饭,填饱了肚子,人也变得精神些了。她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决定一定要问个清楚!

    她不知道南宫曲具体在哪个房间,便跑到楼层的对面,挨个地找。

    当然,她可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屋找,而是趴在走廊的窗户上,在窗户纸上戳出个洞然后再往里瞧。

    第一间房,她闭一只眼,瞪一只眼,使劲往里看,然而里面除了简单的床铺、桌子等摆设,人影子都没一个。

    她正努力寻找着有没有体现男女区别的物体,比如衣服之类的。突然一只眼睛出现在窗户纸的另一侧,与她对瞪着,吓得她在叫出声之前,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正准备落荒而逃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南宫麒那欠揍的声音止住了她逃跑的脚步,“我道是谁在偷看本公子呢,原来是你哦。”

    她白眼一翻,转过身去,“原来这间房住的是你啊,差点瞎了我的眼。”

    后者嘿嘿一笑,“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当然不是!”

    “你是来找焱师兄的?”他耷着张脸道。

    她一脸不想理他的嫌弃表情,直奔主题,”南宫曲住在哪间房?”

    他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才指了指最边上的一间房。

    “谢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朝南宫曲的房间走去。

    轻轻扣了扣门,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谁啊?”

    “安若槿。”她言简意赅。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两人相视无言。还是南宫曲率先打破了沉寂,“进来吧。”

    她刚一进门,南宫麒前脚就想踏进来了,她笑着将门迅速地关上,留下南宫麒的哀嚎,“姑奶奶,我的脚啊!”

    她挑眉笑道,“你就尽情装吧,我数到三你还不把你的蹄子收回去那就真有的痛了。一,二——”

    满意地看着他收回了夹在两扇门之间的脚,才把门给关实了。

    她走向屋内,南宫曲已经倒好了茶,“坐下说吧。”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桌子旁,将茶水一饮而尽,“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南宫曲将茶壶放好,也在桌旁坐了下来,“你想问白天我为什么将你打昏,让你在房子里一直睡到了天黑?”

    她并未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又倒了杯茶。

    见她如此,南宫曲轻轻叹了口气,“你可以怪我。”

    “我懒得怪你,我只想知道原因。”莫名其妙地把她叫到安静的地方,又莫名其妙地将她打昏,无论对方有什么苦衷,她都要知道原因。

    “你有没有把我当过姐妹?”她眼里酝上了一层悲戚,缓缓道。

    “曾经,有过。”

    “那可能这是我作为你的姐妹,最后一次帮你了。”南宫曲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坚定,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怎么说?”

    “昨日午时,我们几人路径尧山,中途在树林中休息了一次。趁那个时间我跑去溪边取水,听到了几个陌生人的谈话。”说到这里,南宫曲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声音低沉继续道,“他们说,如果发现南宫逐出门的那名女弟子,必杀之!”

    她眉头紧锁,眼神微凝,抬眼看向南宫曲,轻笑道:“所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

    “若槿,不要再说如此生疏的话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生我的气,但是我真的不想你死啊!”南宫曲微微恼怒,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呢!

    微微一怔,她很少看到南宫曲生气,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总为那一件事耿耿于怀,是不是过于小肚鸡肠?

    睫毛微垂,良久,她诚挚地说道:“谢谢你,曲姐姐。”

    南宫曲眼帘微动,好一会儿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会心的笑容渐渐浮现在她脸上。她站起来走到安若槿身边,微微弯腰抱了抱她,“我之所以没提前告诉你,是怕你不相信我,怕你认为我胡言乱语。毕竟,我认为你不会与江湖上的人结仇。”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安若槿急切地问道:“你看清楚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

    南宫曲坐回了原来的椅子,凝眉思索,努力回忆着她所看到的,“好像......有一个人穿着一件深褐色大袍......”

    心底一凉,她猜得没错,果真是他,阴魂不散的鬼东西!可是无论怎么想,她都想不出他如今还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唉,可能真的是心理扭曲到极致了吧!

    告别了南宫曲,回到自己房里。她心底不安地四处走动着,她说不出这股不安从何而来,但却一直扰得她心神不宁。

    听南宫曲那么说,难道鬼面人也来了汨城?所以为了不被他发现,她这几天要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吗?

    仰头长叹一声,她这辈子最晦气的事应该就是被鬼面人盯上吧。整天提心吊胆,不仅怕走在路上莫名地就见了阎王,更怕他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

    世人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然而,这理也有歪的时候。

    突然,上方屋顶的瓦片传来一阵被踩压的声音,她立马屏息凝神望去。然而,只有一瞬,那声音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