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秋这才发觉那个男子竟然穿的是大裘冕,头顶是木质的冕板,前圆后方前低后高,正是象征着天圆地方与祭祀者的谦虚。身披黑色羊羔皮制成的大裘,内穿玄衣,纁裳,上有代表日月星辰的章纹。繁琐而又古朴。
益秋闭了闭眼睛,又瞧那人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心下有些不太淡定。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梁国的皇上吗?她…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惊讶了。
心下对站在圜丘中间的男子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她突然感觉这男子真是太有帝王九五之尊的范儿了,一举一动便有一种俯视苍天君临天下之感。啊啊啊,皇上威武霸气。
益秋心里正对大梁国至高无上地位者盲目崇拜之时,便听见不远处有女声响起,
“第一次瞧见这么大的阵仗,都是我们梁国肱骨,以前以为都是像我阿爹一样的大胡子老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俊俏的郎君。啊呀呀,那个,对对对,就是圆台下我们这边正对的郎君是谁啊,我的心都被软化了,啊走远了。”
益秋望了望自家的丞相大人,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可是又听那女子在那嚷嚷,
“啊呀,还有那个,你看哪呢,那个圆台上站的,清清冷冷的是谁,国师?啊呀,国师大人真是宛若天仙下凡,一身白衣在这群人中好像在发光一样,不行了不行了快扶我一下。”
白衣?这姑娘色盲?明明是月牙白!
可是她身边的小姑娘似是没有注意到好友癫狂的状态,而是一直在喃喃自语,
“太子殿下才帅呢,好帅啊,此生非太子殿下不嫁。”
益秋其实眼睛是一只随着身边两个少女的言语而欣赏那些美男的,她们先前说的那几个她要么就眼熟,要么就是根据方位或者样貌来寻找,这个太子在哪呢,怎么没瞧见?
因为参加典礼的王公大臣么身穿的都是祭祀黑色冕服,所以益秋只能在那些人身上佩戴的绶带来分别,但是眼睛溜了一圈也没有瞧见象征太子的标志。
既然是美男自然是不容错过的,益秋张望了一下,一脸兴奋的走向还在絮絮叨叨的两个少女,打算问问那个是太子。
因为这次祭祀乃是大梁国三年一次的典礼,不仅是为了敬天法祖感恩天地滋润万物,还是为了祈求神明保佑大梁子民。益秋上次给丞相大人端茶水的时候就听其他官员带来的婆子说近日路上总有一些乞讨的人。益秋想这或许是大梁不太平的缘故。
总而言之,这次的祭祀目的并不单纯,其重心说起来好听是为了万民,因此为了彰显这一点,几个月前便有圣旨说特准百姓上大泽山观这福泽万民,为百姓苍生祈福的盛况。
所以,益秋避开身边抱着小孩的妇人还有虎背熊腰的壮汉,向两位少女挤去。
两位少女略施粉黛却面若含春,两弯柳叶眉修长精致,一副娇俏样,看来是哪家的小姐。
益秋问道,“小姐姐,听说太子殿下年轻有为,不知道是哪位呀。”
益秋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
顿时那个先前的少女有些用有些同情可惜的眼光看了看益秋。
益秋懵,怎么了,难道她们嫌弃自己对太子殿下的描述不够满意?失策失策。
但是益秋还未细想,旁边那个一直呢喃的圆脸少女却突然双眼发光的望向益秋,激动不已像是遇见了知己,伸出双手牢牢的抓住益秋的手臂,眼睛睁得老大,五官因为激动而向各个方向延伸,使原本就园的脸更是大了一圈,不仅如此,隐隐之中有分裂的迹象。
而那双嘴,像某王姓明星一般大的像个黑洞,不仅如此,那双唇发颤着还不断往益秋的脸上喷出唾沫。
益秋想不到乍一看安安静静一直默默呢喃的少女在听见太子殿下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益秋心下慌得要死,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人家要用那张嘴吃了自己。
但是更让自己想不到的是少女的话,“你说什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啊!你也喜欢太子殿下,什么?你竟然不认识?你怎么能不认识呢。是哪个你看见了吗,最显眼的,最俊美无双的那个。你只要瞥一眼就能从人群里发现他,他就是日,就是月,是一切光明的化身。”
所以,益秋按照对方说的瞥了一眼圆台四周的百官,发现发光的人除了丞相大人之外就找不出第二个之后便把头转回来很无奈的看着那个少女。
而就在益秋转头的那一瞬间,杜御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得向祭祀台外的人群看去,他一眼便瞧见了歪着头和几个少女讲话的益秋,眉目更是柔和了,
而那个大嘴少女见益秋竟然没找着,有些着急,不禁伸手指给她看。
益秋望过去,那个方向直指圜丘正中高处,那里只立有两人,一人身穿月牙道袍,一人身着黑色大裘。一个她认识,国师大人嘛。另一个她也知道不就是皇帝嘛。
等等,太子殿下?
益秋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细细的往那黑色大裘男子的脸上看去,自己刚刚只注意对方穿着和不怎么出挑的五官,现在一看之下才发现那人脸上没什么皱纹,而正当壮年,约莫三十左右,好像不像能生出宁王这样起码二十岁了的娃。
嗨哟,原来不是皇帝呀,那这姿色也就一般般,很普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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