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怡这话让聆墨无从做答,白馨怡见聆墨沉默不言,丢下参汤,直接就走了。聆墨坐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才去寝宫找白馨怡。
他去了寝宫,坐了下来,道:“馨怡,你误会朕了。”
“臣妾睡了,皇上请回吧!”
白馨怡说这话,看样子还是在生气,聆墨躺了下来,抱着她,道:“睡了还会说话?”
“臣妾再也不说了!”
聆墨忽然发现她闹脾气很可爱,往她脸上亲了一下,道:“馨怡,你见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朕,是想和玉儿还有龙敢他们一样,闹到两个人身心俱疲吗?”
“不想,可是泰陵公主要南下长乐国,皇上居然瞒着臣妾,皇上分明就是对泰陵公主有非分之想!”
“是泰陵公主非要跟着安远南下,到长乐国游玩,朕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怕你想多了,才和你说。”
“泰陵公主身份比臣妾高贵,她是高高在上的康元长公主,臣妾是康元落魄将军府的庶出小姐,臣妾根本比不了!又比臣妾要貌美,臣妾唯一的优势就是比她年轻两岁,臣妾能不想多吗?”
“泰陵公主身份高贵,可你也说了,她是康元长公主,你才是朕的贵妃,为一的贵妃!”
“臣妾是贵妃,等泰陵公主南下了以后,皇上就会娶她做皇后了吧?长乐国的皇后,皇上唯一的皇后!”
白馨怡说到底还是打翻了醋坛子,心里不痛快,才会这么和他闹。他之所以没封她为皇后,是因为心里念着韩乐,而那个可怜的姑娘,早早就为了他香消玉殒了。道:“馨怡,朕没有封你为皇后,是因为朕心里念着乐儿,并非挂念泰陵公主,泰陵公主若是要和亲到长乐国,那个娶她为妻的男人,也不会是朕。”
聆墨说他不会娶千樱,白馨怡心里才好过一点,道:“皇上,泰安公主已经离世多年,皇上再想着泰安公主,她和皇上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也过不过来了,皇上就不能多用点心在臣妾和我们的孩子身上吗?”
白馨怡虽说心里痛快了一点,可还是哭了出来。聆墨实在是搞不懂白馨怡,为何怀孕了以后,性子这么古怪,道:“朕有做什么事情,是对不住你和孩子的吗?”
“自从皇上的父亲和弟弟的遗物,还有泰安公主的骨灰运到长乐国以后,皇上就整日守着他们,逝者就让安息,不好吗?”
白馨怡说了这些,聆墨才觉得他做得的确是过了,道:“好,朕答应你,以后少守着他们,即使朕再想他们,你才是陪在朕身边的那个人。”
“今晚看到这奏折的时候,臣妾积累了许久的委屈才统统发泄了出来,臣妾爱皇上,爱到骨子里,臣妾不但比不上高贵貌美的泰陵公主,连死去泰安公主都不上,臣妾不甘心而已。”
聆墨是男人,他一直都忽略了自己女人的感受,他以为他不往后宫里找女人,就是对她好,可她他为了死去的韩乐,忽略她许久了,心里愧疚万分,道:“以后每到节日,朕才会去看父亲,聆安和乐儿,好不好?”
白馨怡听了,心里好过了许多,转身过去,也抱住了聆墨,道:“皇上,你是天子,要言出必行,臣妾不希望在泰安公主的阴影下过一辈子,更不希望咱们的孩子,也这样。”
“是朕亏欠乐儿,你无须在她的阴影下活着,朕是爱你的,不然朕为何在万千女人中选了你一个呢?”
聆墨说这么深情的话,白馨怡有些招架不住,脸一红,就往他怀里钻,道:“皇上,你真好!”
“馨怡,那朕选个吉日,封你为后,好不好?”
“皇后?臣妾都没有想过当皇后呢。”
“现在想,也不晚。”
聆墨说要封白馨怡为皇后,白馨怡虽然开心,可她却为自己庶出的身份而感到不安,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馨怡,你和朕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馨怡是庶出,白家又是康元落没家族,白家是将门之家,之前又攻打过吴国,皇上若是立臣妾为后,怕不是民心之所向。”
“朕就你这么一个女人,朕立你为皇后,那帮老臣能有什么好说,岳父大人攻打过吴国,可这长乐国,不照样是朕用铁骑踏平而来的吗?”
聆墨这么一说,白馨怡也觉得有道理,道:“臣妾忽然发现,皇上说的才有道理。”
刚才白馨怡不痛快,不但因为千樱要南下,更是因为韩乐,而聆墨此时又觉得立韩乐为皇后,怕白馨怡心伤,可又不得不开口,道:“馨怡,朕想先立乐儿做皇后,毕竟她已经去了,朕和她走过夫妻之实,她也是因为朕而死的,朕也深爱过她,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
“只要皇上不在日日守着泰安公主的牌位,臣妾心里就没有疙瘩。”
把白馨怡哄好了以后,聆墨才算安了心,看着白馨怡在他怀里睡去以后,又起身去批阅奏折去了。
第二天,聆墨起来,就让人选了日子,昭告天下,立韩乐为皇后,谥号:安乐。
这事昭告天下以后,又让人选了大吉大利的日子,要封白馨怡为皇后。云长书前阵子为了要争夺聆玉,偷偷逃离长乐国,捅下一个大篓子,聆墨表面上虽然没有追究,可仍旧心有余悸,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云王府。
没过几日,探子前来皇宫禀告,云长书自回长乐国以后,府里多了一个白衣少年,身手极好。可聆墨记得,云长书压根就没有和他提过这事,他连云长书什么时候带了个高手回来都不清楚。
他派人去云王府看了下云长书的身体状况,说是差不多痊愈了。云长书私自出长乐国,又在王府里养了高手,虽然不愿把事情往坏处想,可也怕云长书有不臣之心,便心探望他为由,去了云王府。
聆墨此次来云王府,本就是微服私访,进去了以后,连云长书在舞剑。云长书身手极高,自然知道聆墨来了,立马停了下来,道:“皇上,您来此有何贵干?”
“不是听说你身体好了许多了吗?特意来看看你。”
“皇上估计是怕臣再犯傻,给您惹是生非吧?”
见云长书说话这么直接,聆墨笑了起来,道:“长书,你说话越来越直白了。”
聆墨见云长书虽然身手没有退步,可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他也听闻了,云长书胸口那一刀,是聆玉亲手捅的。被自己心爱的捅一刀,他想,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吧?
聆墨走到了凉亭里,坐了下来,道:“长书啊,玉儿捅你那一刀,你恨她吗?”
“玉儿是臣最爱的女人,爱了许多年了,即使她捅长书一百刀,一片刀,一万刀,长书也不会恨她,长书对玉儿,仍旧是爱。”
聆墨听云长书说这肺腑之言,也感觉他不像是有了不臣之心,道:“那玉儿还好吗?”
“长书心想,她此时应该很好,除了心里对长书的愧疚,还有想念皇上,还有害喜比较严重之外,应该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云长书一说聆玉害喜很严重,聆墨就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笑了一下,道:“玉儿她呀,像极了母亲,朕记得那时候,朕才刚记事,母亲就怀了玉儿,都已经是第二胎,还是吐的很厉害,当时朕见母亲被玉儿折腾得不成样子,就在母亲面前,指着母亲的肚子,说玉儿是个坏孩子,让母亲不得安生。可母亲却对朕说,怀朕的时候比现在更难受,还说玉儿若是坏孩子,朕就是更坏的孩子。”
聆墨说完,连云长都笑了起来,道:“皇上,您还真是个乖孩子,这么小就懂得争风吃醋,现在转性了没?”
聆墨见云长书取笑他,也不以为然,道:“母亲怀玉儿的时候,朕虽然不喜欢玉儿,可自从玉儿出生以后,朕就很喜欢玉儿,喜欢得不得了,一直都没变过。”
这时白悠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聆墨一见到白悠,就认出白悠来了。以前在康城他们是见过的,道:“你是白悠?”
白悠见到聆墨,也认出聆墨来了,道:“长乐国的皇帝?澹台聆墨?我二姐的丈夫?”
聆墨这才发现,他怕云长书有不臣之心,万全就是他想多了。云长书带回来的,分明就是在外流浪了几年的白悠,要真说起来,他们三个本就是一家人,道:“白悠,朕和馨怡,找了你许多年,你为什么就是躲着我们呢?”
“当初见长姐为了姐夫,几乎就是得了失心疯,白悠怕你们和长姐是一样的人,不愿与你们为伍。”
白馨怡当初对聆玉和白薇做的事情,聆墨很清楚,白悠是个正直的孩子,他比谁都清楚。此时,他觉得自己很好笑,怎么会觉得云长书有不臣之心?他甚至差点就要派人将云王府攻下,杀了云长书,和当年千辉让人杀云上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