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玉见大夫来了,自然也就放心了许多,她走到那个被抓住的士兵面前,问道:“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本宫下死手?”
“无冤无仇?哈哈哈,一个康元汉女,被强娶来的女人,魅惑龙敢太子,作乱朝政,哪一项你不该死?”士兵反问她道。
她是康元人,还是汉女,又是被龙敢强娶来了,她帮龙敢分忧解难,解决大家族宗家掌权之事,这一点就足以让一个最底层的士兵对她恨之入骨,起了杀心?道:“我是康元人,是汉女,是太子殿下强娶来的,没错,可我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为他分忧解难,保全了大家族宗家,让赫拉不至于出内乱,这又有何过错?各大家族争权夺势,互相讨伐,赫拉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灵涂炭,本宫坐视不管,这样才足以不让人对本宫心怀怨恨,痛下杀手吗?”
“自古以来,女子不干涉内政,你已经逾越,本就该死!”士兵不卑不亢地说道。
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即使为男人分忧解难,也是罪该万死?她堂堂一个康元的嫡亲公主,在这帮赫拉男人眼里就低贱如草芥?道:“本宫解决康元文武百官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因为本宫是康元人,女儿身,就是罪该万死,若本宫是赫拉人,男儿身,你们就感恩戴德,在赫拉的历史上流芳百世?真是愚蠢!”
“自古红颜多为祸水,你一个康元汉女,害得太子殿下性命垂危,居然还心安理得?”
“你知道你为什么只是一个最底层的侍卫,而是不像别人,升官加爵,平步青云吗?因为你愚蠢,明明是你朝本宫射箭,太子殿下视本宫为珍宝他,替本宫挡了箭,就是本宫的过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了什么?太子殿下若无大碍,本宫可以给你痛快,所有什么差池,本宫要屠尽你全族男丁,女眷全部贬为军妓,让你这一族,永无翻身之日!”
聆玉说完,转身又要回房间门口等着,那士兵见她转身了,在她身后恶狠狠地骂道:“澹台聆玉,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聆玉倒是也不搭理这士兵,若她谁的话都放在心上,她岂不是天天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她守在房间门口,守了许久,大夫终于从里头出来了,道:“太子妃放心,太子殿下,没有伤及要害,已无大碍,太子殿下年轻,身子也强壮,按时用药,换药,休息一段时间,自然就能复原了!”
听到大夫的这番话,聆玉算是安心了,道:“有劳大夫了!”
虚布豪让人将大夫送走,然后走到聆玉跟前,道:“太子妃,太子殿下今夜随你虽说伤的不重,可也不方便在舟车劳顿,返回宫中,今夜先让太子殿下在虚布家别院休息,等明日,太子殿下伤势稳定了,再返回宫中,是否可行?”
“那就多谢虚布大人了,还有劳虚布大人,多加派人手,以保太子殿下的安危!”
“那是自然,太子妃请放心!老夫就不打扰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休息了,老夫先行告退!”虚布豪说完,转身吩咐了一下护卫,就带着几个人从别院离开了。
虚布豪一走,聆玉就进了房间,见龙敢脸色煞白昏睡在床上,她走过去,坐在床边上。她动作已经很轻手轻脚了,可她一坐下来,他就醒了,他轻唤她:“玉儿,让你担心了!”
“龙郎,你就是个傻男人,替我受这么多罪,还说这种傻话。”她哭着道。
“因为我一直爱着玉儿,为玉儿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我一直说爱,可上次你有危险时,我不在你身边,让我们孩子没了,也让你对我死了心,这一次,我还说爱你,不只是随口说说,而是用命爱你。”
用命爱她?她不要他用命来证明,她只想他们好好的,对她来说足矣,道:“以后不许你再做傻事,你要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
“看来玉儿也很爱我,甚至要为了我殉情,你那冷似坚冰的心,还是被夫君捂化了,好了,你不要再哭了,哭的脸上皱成一团,活像一个小老太婆,难看得紧。”
她本是梨花带雨的脸,被他这话给逗笑了,道:“我今年才十八岁,你就来说嫌弃我老了,不是说要爱我一辈子吗?短短一年半,怎么就变了心?你比我足足大了八岁,我不嫌弃你是二十六岁的唠叨糟老头子就不错,你还有理由嫌弃我来了?”
“不敢了,不敢了,娘子说的都对,夫君是糟老头子,娘子风华正茂,国色天香。夫君这糟老头子现在身上可通了,娘子就不要来安慰夫君一下?”
“我不是已经来了吗?放心,玉儿今夜会一直守着龙郎的!”
“躺下来,陪我。”他拉了拉她的手道。
她在他身旁,翻身面对着他,道:“龙郎,这样算不算安慰你?”
“算,有娘子在夫君身边,夫君好似都不疼了!”
“那玉儿往夫君那里撒盐看看,还疼不疼?”
她笑的这么动人,却说这让他瞬间起鸡皮疙瘩的话,道:“娘子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了?”
“玉儿记得龙郎说过,就是喜欢玉儿的恶毒,最毒妇人心嘛,越恶毒,越是吸引龙郎,是不是?”
“玉儿,你对别的男人恶毒就可以,对夫君要温柔体贴,还有,夫君为玉儿挡这一箭一点儿都不后悔,玉儿在赫拉孤苦无依,若夫君再不多宠玉儿一点,玉儿会心灰意冷。”
他的情话,让她心暖,道:“龙郎,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都懂,你先好好休息。”
“好。”他说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龙敢因受伤,未去上朝,赫拉时抓住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道:“启禀父王,大王兄受康元妖女蛊惑,推行承恩谕,搞得整个赫拉人心惶惶,罪过极大,儿臣恳请父王,废除大王兄道储君之位,将康元妖女斩首示众!”
赫拉时此话一出,满朝一片唏嘘,赫拉时还真是会趁人之危,赫拉王被赫拉时这话惊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道:“阿时,朝堂之上怎可胡言乱语?”
“父王,儿臣没有胡言乱语,朝臣是国之栋梁,江山社稷的根本,大王兄动摇臣子之心,就是动摇赫拉的社稷之根本,父王不能一味袒护大王兄!”面对赫拉王的质疑,赫拉时依旧步步紧逼。
他这番话一出,大殿上的宗家之人,有不少窃窃私语的,看样子,很是支持赫拉时的做法。这是虚布德山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启禀王上,微臣不赞同二殿下的说法。”
“哦?”赫拉时满是挑衅地看着虚布德山。
即使赫拉时如此示威,虚布德山也毫不示弱,看着赫拉时道:“二殿下还需要德山再重复一次吗?”
“你确定本殿下这说法不对?”赫拉时质问道。
“的确不对,宗家掌权实在是太多,承恩谕一推行,分家得到了安抚,化解了宗家和分家的诸多明争暗斗。宗家掌权过多,确定是件好事么?功高震主,康元诸多命官的下场,你们没有看到吗?高处不胜寒,诸位知道这个道理吗?”虚布德山说完,转头看着满朝文武。
虚布豪此时站了出来,道:“启禀王上,微臣赞同德山贤侄的话,对龙敢太子推行的承恩谕很是赞同,说实话,微臣掌权过多,之前也怕自己功高震主,落得和康元权臣一样的下场!龙敢太子战功显赫,又有治理江山的才能,乃赫拉不可多得的人才,应当奖赏,而非责罚,至于太子妃澹台聆玉,足智多谋,必成为一代贤后!”
“虚布大人,你说此话,必定是早就被大王兄拉拢了吧?为了扶持自己的主子上位,虚布大人,还真是不择手段!”
虚布豪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却被赫拉时说成他龙敢拉拢,说的这么不堪,他很庆幸自己站在了龙敢那边,不然他日赫拉时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道:“拉帮结派之人是二殿下,莫言污蔑龙敢太子,微臣这里有二殿下给微臣的书信,请王上明察!”
虚布豪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份书信上前让人呈给赫拉王,赫拉王仔细看了这几份书信,勃然大怒,将书信丢到赫拉时面前,喝道::“好你个赫拉时,居然被人父王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你做何解释?”
“父王,这拉帮结派之事,儿臣没有做过,至于虚布大人怎么得到这书信,儿臣也不知,分明就是有心之人栽赃!”赫拉时面不改色,跪在喊冤道。
“你的字迹,这些纸和墨都是你的用度,连你的印章都有,你还敢狡辩?”
“栽赃嫁祸给儿臣的人,自然是有备而来,字迹可以临摹,纸墨可以买同样的,连印章,也是可以仿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