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的早晨,梁星月早早的就来了清曦院,还送来了一盅虫草乌鸡汤,说是亲手熬的,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丰草还一个劲地说道:“小姐天还没亮就起来熬汤,为了报答公主的多次相助。”
“星月感谢昨日送烫伤膏之情,虽说这对公主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星月都记在心上呢!”梁星月附和道。
看她这般“盛情难却”聆玉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原来梁家的女人都这般两面三刀啊!昨夜上了梁柔的贼船,今早又来清曦院和她这般姐妹情深,既然她想演戏,她也只能陪她演下去了。
她命木香取来东郡上等的阿胶,道:“梁姑娘一大早起来为本宫熬虫草乌鸡汤,本宫没有这般手艺,只能拿点现成的东西回报梁姑娘,比较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
“要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星月这些年不知受了公主多少照顾,要是没有公主,星月现在还挤在落霞院偏房里挨冷受冻。”说到这里,梁星月不禁地抹了抹泪,她演的这出苦肉计,聆玉不配合她将计就计都觉得可惜了。
从那日起,她和梁星月就这么一来二去,似乎变得“姐妹情深”了,除了那日跟着去芳草居的白薇和木香,那三个丫鬟都疑惑不解。
正月十五的时候,天已经逐渐回暖了,也有部分难民回了故乡。晌午的时候,聆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来弄玉楼找她,发现她和梁星月这般要好的时候,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聆玉知道他也很是困惑。
等梁星月走了以后,聆玉将弄玉楼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开口问道:“哥哥,你不是去乐儿姐姐的未央宫里吹春风了吗?怎么一副被北风虐了的模样?”
”今日圣上召太子、哥哥、苏翰林和温太医去了御书房,说为救灾之事封赏,哥哥本就无心高官厚禄,就跟圣上讨了乐儿,谁知圣上说乐儿年纪还小,还想多留她几年,给回绝了,乐儿都十七了,以前是因为没有什么功绩不好讨乐儿为妻,好不容易立个小功,还给回绝,愣是赏赐了一堆看着都觉得烦的金银珠宝,唉!玉儿你说说,圣上是要把乐儿留成老姑娘么?”聆墨一脸无奈地说道。
聆玉笑了笑,道:“玉儿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哥哥也知道千樱姐姐,自小骄纵蛮横,最爱无理取闹,没有乐儿姐姐体贴,讨人喜欢,圣上舍不得现在让乐儿姐姐嫁给哥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哥哥不必伤神,你们二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还怕乐儿姐姐跑了不成?再说了,你今年才十九,还没到封世子的年纪,等过了这个年再说也不迟呀!”
聆墨听她这么说,戳了一下她脑袋,说:“小玉儿,你这是有了情郎,连说话都变得没羞没臊的了!”
聆玉伸手将他手打回去,娇羞道:“哥哥嘴巴这么坏,乐儿姐姐要知道了,还能嫁你么?”
“打住!打住!半个月后就是太子的生辰了,太子生辰过个把月玉儿就及笄了,要办笄礼了,玉儿不想嫁太子,可想好对策了?你和苏长云的事,要被别人发现,可不得了,太子殿下可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圣上不同意退婚,玉儿也没有办法,不过年前父亲进宫请婚,圣上不同意,想必也不会让玉儿那么和太子完婚!父亲送二姐回梁宅那晚,玉儿去了躺芳草居给梁小姐送药,可是有意外收获的呢!”
“玉儿可否说来听听?”
“哥哥可记得梁星月的爹娘?”
“记得,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哥哥记得母亲健在的时候,二人还在府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日去芳草居送药,梁柔将芳草居的下人的遣走了,见梁柔神神秘秘,觉得必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便在卧房外偷听,梁柔因为澹台晴的缘故,对梁星月一阵训斥,还动手打了梁星月,怕梁星月帮玉儿对付她,还说了梁星月爹娘的死因。”
“哥哥也觉得奇怪,梁星月的爹娘是被秘密处决的,至于为什么被处决,至今还是个迷,梁柔说是什么原因被处决的。”
“因为涉嫌谋害母亲,所以被处决的!玉儿觉得这事可信度很高!”
“的确,以前梁柔的哥嫂对她言听计从,如果真和母亲的死有关,想必梁柔也脱不了干系!玉儿为何会与杀母仇人的女儿这般亲近?”
“梁星月钟情于赫拉龙敢,被梁柔识破,以龙敢为战利品,让梁星月帮她扳倒我,梁星月这般痴恋龙敢,还能不被众人发觉,想必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那晚上了贼船之后,第二日就来送殷勤,玉儿只能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了,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们挖坑埋人多了,总有一天会自掘坟墓的!”聆玉胸有成竹地说道。
“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来所言非虚啊!哥哥以后也要小心玉儿了!”聆墨笑道。
“她们把刀都架玉儿脖子上了,玉儿还不能捅回去?这算怎么回事?哥哥还想眼睁睁看着玉儿给她们整起?你人在东苑,远离西苑这种满是女人的是非之地,当然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你不是玉儿的哥哥,玉儿不要哥哥了!”
“这就生气了?刚才给你开玩笑而已嘛,这梁柔老谋深算,再加上梁星月这两面三刀的本事,玉儿,你可要小心些了!”
“哥哥担心玉儿,还不如给玉儿出谋划策,我们一起解决掉她们算了!”
“需要哥哥的时候,哥哥自然会帮玉儿的,如果真是梁家人害死母亲,定要亲手送她们去地狱!哥哥这阵子去查查母亲的事,玉儿在清曦院里安心呆着!”
“玉儿现在就要哥哥帮!”
“怎么帮?”
“教玉儿武功!”
“玉儿身边不是有白薇和红尘吗?女孩子舞刀弄枪可不好!”
“玉儿这是艺多不压身咋,哥哥若是不想教,玉儿可以请师傅,玉儿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习武之事,所以让哥哥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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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明天开始吧!”
“好!”
商议完这些事,聆墨没坐多久就回了文旭院,第二日早晨聆玉还是继续和梁星月姐妹情深地唠家常,晌午聆墨回来,梁星月就回了芳草居,聆墨就开始教聆玉习武了,兄妹二人和白薇红尘在清曦院后院偷偷练习,从最基础的扎马步开始,一天下来,聆玉虽然苦不堪言,但也没抱怨什么,倒是和以前学习舞蹈一样,认认真真地学着。
康城南郊,梁宅内,澹台晴今日派人飞鸽传书给澹台武,说想二月二的时候去宫里给千山贺生辰,下午就传了回书,澹台武拒绝了她的请求。
这事让她发了一顿火,愣是把负责传书的家丁骂了一顿,李嬷嬷(教养嬷嬷)见状罚她抄二十遍《女训》不说,连晚饭也没叫她,她抄完女训,见没给她留热饭,便大发雷霆地踢开李嬷嬷的房间门,叫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收了澹台聆玉那个小贱人的多少好处?竟然这般作践本小姐?”
李嬷嬷见澹台晴呆在梁宅那么多天了,还这般骄纵跋扈,便唤道:“来人!把大小姐给老身绑了!”
风灵、两个婆子和四个护卫闻声冲了进来,护卫二话没说,就把澹台晴绑了,李嬷嬷命人拿了个长板凳来,又让两个婆子将澹台晴按在凳子上,说:“侯爷让老身好好管教大小姐,老身这次不会再心慈手软,大小姐,以后你会感谢老身的!”
李嬷嬷说完就从柜子里拿出了鞭子,风灵见状,跪在地上哭着说:“大小姐毕竟年纪还小,李嬷嬷,您就放过她一回吧!”
“滚开!丫头啊!你这不是帮你家小姐,是在害她!”李嬷嬷踢开风灵说道。
澹台晴见李嬷嬷拿出鞭子,恶狠狠盯着她,愤愤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今日要敢动我一下,他日我要当了太子妃,定诛你九族!”
“大小姐,还在胡言乱语?老身也是不得已为之,如果不好好教导你,别说太子妃,就连皇子侧妃,你都当不了!”李嬷嬷说完便往澹台晴屁股上抽了一下。
澹台晴大叫了一声,风灵见澹台晴吃痛,便起身抓住李嬷嬷握着鞭子的手,哭道:“李嬷嬷,再不要打了,再打会在小姐身上留疤的!让小姐以后怎么嫁人呢?”
李嬷嬷让护卫拉开风灵,说:“你以为这事打你们下人的鞭子呢?这可是专门用来管教名门小姐的鞭子,即使打个几十鞭子,也不会留疤的!把她给我拉出去!”
护卫将风灵拉出去之后,李嬷嬷打了澹台晴十来下就停手了,澹台晴被打了十几下,嘴皮子也软了,李嬷嬷见状,便让两个婆子送扶澹台晴回房间了。
澹台晴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缓缓趴到了床上,两个婆子,二话没说,就将她裤子扒了,开始给她上药,澹台晴一边痛得直叫一边哭,两个婆子上完药就回了房间,等风灵做好宵夜,端到房间来的时候,澹台晴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