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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吃得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

    候府一行人回去时已近黄昏,澹台武见宫里派来了教养嬷嬷,一气之下,打了澹台晴一耳光,道:“候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父亲!您错怪晴儿了!都是梁星月的错!是她故意接近玉儿妹妹,获取她的信任,想在长乐宫伤晴儿性命,嫁祸给玉儿妹妹!父亲明鉴啊!”澹台晴捂着脸,哭着说道。

    澹台晴只顾着颠倒是非,全然没机会边上一直给她递眼色的梁柔,小聆安见父亲如此动怒,又打了他姐姐,一直哭闹不止,梁柔不耐烦地让奶娘将他抱回落霞院去了。

    澹台晴的行为不但没让澹台武信服,反而是火上浇油,澹台武喝道:“玉儿和月儿品性如何,为父不知道?明明就是恶意烫伤月儿,反而诬陷她害你性命,嫁祸给玉儿,你当为父是老糊涂吗?”

    “晴儿不敢,晴儿只是实话实说!”

    “还狡辩?来人,将她送出府,幽禁在她母亲娘家,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出梁宅一步!”

    澹台武刚说完,就上来两个婆子,将澹台晴押到走了,皇贵妃派来的教养嬷嬷,上前说道:“大小姐虽然品性差了些,但还有挽回的余地,老身自当竭尽全力!”

    “有劳嬷嬷了,梁宅虽然多年无人居住,但一直有人打扫看护,简陋了些,还请嬷嬷多多担待!”

    “侯爷不必客气,像大小姐这情况,清静些自然是最好!老身就先行告退了。”

    澹台武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一旁的安林跟在嬷嬷后头,将嬷嬷送出候府,送上备好的马车,然后将澹台晴和风灵也送了上去,便派件二十来个护卫,护送她们去了梁宅。

    晚饭时,梁柔心里是忧心忡忡,怕澹台晴去了梁宅,吃不好,睡不好,但还是装着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说:“玉儿、月儿,你们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也外甥女,看在晴儿是你们姐妹的份上,别和她计较这么多!”

    “慈母多败儿!你现在这般替她说话,当初早干嘛去了?”澹台武见梁柔提澹台晴,立马将她训斥一顿。

    “晴儿好歹也是你的女儿,自小娇生惯养,难免犯错,作为母亲,我替她说句话,怎么了?”

    澹台武听她还在为澹台晴讲话,本想再数落她的,谁知聆玉做出一副乖女儿的模样说:“母亲心疼姐姐,自是没错,父亲也莫要再数落母亲,只要姐姐以后懂得谨言慎行,不给候府招惹麻烦,玉儿自然不会和姐姐计较!”

    好一个澹台聆玉,此时这般乖巧懂事,一个劲地替她们母女开脱,以退为进,难免在澹台武心中加大了和晴儿的落差,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月儿也觉得公主说的极是,母亲心疼孩子自是没错,晴儿虽然性子差了些,可连嬷嬷都说有挽回的余地,也请姑父给晴儿妹妹一个机会,或许她修身养性,等风头一过,康城里还有几个人能记得,她被宫里派教养嬷嬷管教过?他日找个如意郎君也不是难事!”

    “难得玉儿和月儿心胸宽广,真是欣慰啊!玉儿自幼在宫中,为父关心甚少,还有月儿,虽说自幼在候府,可阿柔始终没有一碗水端平,这些年实在是受委屈了!”澹台武看着两个姑娘感叹道。

    梁柔一听,立马摆着她那贤妻良母的模样道:“侯爷,阿柔知错了,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些,今后肯定将她们二人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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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柔话音一落,聆墨就咳了两声,梁柔立马笑道:“母亲怎么会忘了墨儿呢?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

    澹台武看梁柔这般,心里实在不快,这些年来重心一直澹台晴身上,别说是墨儿和玉儿了,连自己的亲外甥女都不管不问,越想越气,甩头就离开餐桌去了书房,梁柔见澹台武离席,也跟着去了书房伺候了。

    二人离席之后没多久,三个人也都散了,聆玉回到清曦院没多久便让木香取来烫伤膏,带着木香和白薇就往芳草居去了。

    虽说芳草居住的是位分低的表小姐,聆玉带着俩丫鬟到了门口,连个通报的人也没有,便直接往芳草居的卧房去了,到了门口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看来是刻意将下人支走的,才没人通报的。聆玉看了下木香和白薇,她们二人便在原处放风,聆玉轻轻走到卧房门口,蹲在门口偷听。

    屋里和梁星月说话的人是梁柔,梁柔大声地训斥道:“梁星月,你还真是吃里扒外,竟然帮着澹台聆玉对付晴儿,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亲人吗?没有我你现在早就已经饿死了,如果没有饿死,也已经被卖到青楼了,你知道青楼女子十二三岁就开始接客了,你现在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了!”

    “月儿没有做错什么,晴儿妹妹她不但对月儿苦苦相逼,还在宫里出言不逊,惹怒了长乐宫掌事女官才被人皇贵妃派教养嬷嬷来管教的,都是晴儿妹妹的错,姑姑为何如此恶语相向呢?”梁星月不卑不亢地说道。

    梁柔看到梁星月说话语气越来越像聆玉,更是气得甩了了她一耳光,聆玉听到梁柔到了梁星月,本想进去解围的,谁知梁柔说道:“梁星月,你知不知道,你爹娘是因为涉及谋害千姝才被赐死的?你倒好,跟千姝的女儿一个鼻孔出气,如果她知道是你爹娘害死她母亲,你觉得她会怎么做呢?”

    “姑姑在骗人,我爹娘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谋害定阳公主呢?”梁星月捂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骗人?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爹娘一直对姑姑言听计从,如果爹娘谋害定阳公主,姑姑一定脱不了干系!”

    “月儿还真是聪明!澹台聆玉只要知道此事,必定会至你于死地,晴儿还是她亲姐姐,她对晴儿可有留情过?”

    “不会的,公主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月儿看得很清楚,是晴儿妹妹做事不过脑子,明里暗里对公主苦苦相逼!”

    “月儿还在为澹台聆玉那个小贱人说话,你可想清楚,如果你继续与她一个鼻孔出气,休怪姑姑对你不客气,还有,姑姑见月儿对龙敢太子很上心,可龙敢太子似乎心都在澹台聆玉身上,只要玉儿肯帮姑姑定能成全月儿之想!”

    梁星月一听,立马红了脸,否认道:“月儿对龙敢太子并无妄想,姑姑莫要妄加猜测!”

    梁柔从桌子上最底下的画纸里抽出一张画像来,上面画的正是龙敢,不但五官像,连神韵都如出一辙。梁柔冷笑道:“连龙敢太子的画像都画得和真人一样,月儿还要否认?”

    梁星月羞红了脸,又有些为难,道:“月儿谢过姑姑,月儿以后全听姑姑差遣!”

    “这才是我的好外甥女!只要能帮姑姑扳倒澹台聆玉,让晴儿成太子妃,姑姑自然能让你美梦成真,天色也不早了,姑姑先回落霞院歇息了。”

    聆玉一听立马躲到屋后,白薇和木香也机灵地多了起来,梁柔和梁星月从屋里出来,梁星月将梁柔送到芳草居门口才回来,进了屋。

    聆玉、白薇和木香才出来,走到芳草居门口的时候,聆玉吩咐道:“木香,将烫伤膏交给梁姑娘的贴身侍女蓉儿,我和白薇先回清曦院,今晚之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是!”木香和白薇齐声道,木香说完就往芳草居里面走去,白薇则跟着聆玉回了清曦院。

    梁宅在康城外的南郊,澹台晴一行人到达时天色已晚,梁宅虽说有人打扫还算干净,可宅子里原先只有两个负责打扫的婆子和四个家丁,见宅子里还有两个婆子,便将安林准备的饭菜交给婆子,吩咐她们热好,教养嬷嬷见状,便训斥道:“大小姐既是被罚来此的,就不能使唤下人,你自己拿去热了,从明天开始,大小姐的衣食住行不得使唤下人,听明白了吗?”

    见嬷嬷这般严厉,风灵便弱弱回了一句:“是,奴婢明白!”

    澹台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了嬷嬷的话,让风灵去弄了,婆子将她的行李搬去了梁星月以前住的房间,教养嬷嬷住在她隔壁的房间,风灵也跟那两个婆子住了一起,安顿好之后匆匆吃过饭,澹台晴便回了房间,才进去没多久,便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嬷嬷闻声过来,问道:“大小姐,大呼小叫做什么?”

    “你看看这被套,料子不是绸缎的,是棉的,又这么薄,再看看这床褥也是棉的,再看看这木床,又小又硬,本小姐生来金贵,可住不了这地方!”澹台晴一脸嫌弃地说道。”

    见澹台晴这般,嬷嬷便训斥道:“大小姐睡不习惯,可以不用睡,再大呼小叫的,就给我滚到屋外去!”

    被教养嬷嬷训斥了之后,澹台晴显然收敛许多,教养嬷嬷见此,便语重心长地说:“大小姐可知道我住的房间,以前是你母亲的房间,你母亲隐忍、坚韧,所以成了候府夫人,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澹台晴听了,点点头,喃喃念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嬷嬷见她似乎开窍,便安心地回了房,澹台晴见嬷嬷走了便自行熄了灯,躺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