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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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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哐当,屋外突然响起一串儿急促的敲门声,我躺在床上,上眼皮儿和下眼皮儿还在激烈战斗,迷迷糊糊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儿,发现都他妈凌晨三点过了,本来还想继续眯会儿,谁知道刚闭上眼儿。

    轰!

    一声巨响,霎时,地面都在颤抖,木床忽然倾斜,我整个人条件反射,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副懵逼的样子,两颗布满血丝的死鱼珠子,就在眼眶里咕隆打转儿。

    吓得老子一身冷汗,妈的个巴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从一个二流的农村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瞎混子”整天脏话不离嘴儿。

    “他妈的,谁丫这么大晚上,还敲门啊!”

    我心里慌里慌张,揣着疑惑,下了木床,穿了一双凉拖,套了一件外衣,就走了出去。

    你丫谁啊?我边走边朝屋外喊了一句儿。

    我刚搭话没一句儿,屋外急促的敲门声忽然戛然而止,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死一般寂静!

    气氛变得格外沉重、诡异、压抑,压得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儿,就像有人用手牢牢捏住嗓子眼儿,一口气,不上不下,极其难受、痛苦。

    虽然心里充满疑惑,但我还是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开了门。

    呼----呼---呼。

    漆黑夜晚,寂静阴森,屋外阴风嚎叫,吹得老槐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寒冷阴风,在我开门的眨眼儿功夫,一股脑儿全给老子吹了过来,一瞬间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突突的冒了出来,冷风彻骨,就像冰碴子全他妈给我劈头盖脸打了过来,整个人愣在门口,瑟瑟发抖。

    妈的,人呢?诡异的是,开门之后,别说人影儿没有,就连他妈的鬼影子,都没一道儿,顿时我心里火冒三丈,一个二十好几的年轻人,怎么能容忍有人这样戏耍自己。

    “妈的,年轻人不气盛,他妈的还配叫年轻人吗?”

    你丫的嘭嘭一顿猛敲,老子开门,你他妈就不见了踪影,识相的,就他妈赶紧给老子麻溜滚出来。忽然我楞在原地,缩着脑袋儿,挺直了腰板儿,冲着眼前漆黑的四周,破口大骂起来。

    桀----桀----

    “小逼犊子儿,几年不见,还给老子长了脾气儿”忽然一股阴风从跟前吹过,冰凉彻骨,随后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影儿,声音浑厚,充满了慈爱,出现在我跟前。

    听到黑影儿声音后,我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漏了气儿的皮球,愣在原地,一瞬间眼眶通红,湿润,声音哽咽起来。

    爹!

    桀桀!黑影儿听到我的叫声,身子骨颤抖一下,随即发出阴森怪笑。

    二狗子,爹好想你----- 忽然黑影儿阴冷,哽咽声音响起。

    哗!

    我再也忍不住了,朝着黑影儿冲了过去,双手紧紧抱了过去,哗的一下,大声哭了出来,忍了好几年的泪花,就在此时此刻,一股脑儿,全撒冷儿的流了出来。

    “二狗,别哭,都多大的人了,还哭,这不是丢爹的脸吗?”爹轻轻用手拍了拍我肩膀,安慰一句,声音透着阴冷和慈祥。

    爹的手触碰到我一瞬间,我感觉就像冰块入体,全身冰冷,没有半点儿温度,身子骨儿冻得直哆嗦。

    爹,外面冷儿,我们进屋。我迅速用手擦干眼泪,就算如此眼眶仍然还有点儿通红,胀痛。

    当我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准备拉爹,进屋暖暖,爹却将他的手从我手里挣脱缩了回去,语气僵硬,沮丧说了一句“二狗儿,进屋吧,外面冷,别冻着了,爹,就是路过,看看你。”

    爹!

    猛然间,我抬起脑袋儿,再次用双手,托着爹的头,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衬托之下,才勉强看清楚了爹的样子,消瘦脸颊,两边的颧骨突出,只有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人皮儿覆盖在上面,两颗死鱼珠子,在眶里一股脑儿打转,脸色死灰死灰,没有半点红润,身体僵硬,冰冷,十分渗人。

    我用手,轻轻抚摸爹那张被薄人皮儿遮住的面孔,不敢使劲,生怕稍微用劲,就把爹的脸捏碎儿。

    咔嚓!

    正当我还沉浸其中的时候,爹忽然缓缓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就像骨头破裂的声音。

    声音刚落。

    只见爹的身边儿,赫然多出一个纸人,头戴纸帽,身穿蓝色冥衣,原本腮红的小脸儿变得死灰死灰,身上还有几个拇指大小的骷髅,胸口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拳头大小的大洞儿,咧着嘴,呲着牙,瞅我笑了起来。

    纸人出现的一瞬间,让我感觉十分亲切,熟悉,这不是曾经让我恐惧,救我命的纸人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轰!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我还迟迟不愿相信罢了。

    我愣在原地迟疑了起来。

    “二狗,照顾好自己,爹有时间再来看你,还有就是有人来找你扎纸,一定不要答应。”爹用冰冷的右手轻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眼神慈祥,嘱咐我一句儿。

    “扎纸?”

    爹-----爹-----还没等我来得及张嘴儿,爹就被纸人背上身,消失在黑夜之中,留下一道血红血红的液体。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可是却那样真实,真希望那是梦,那我再也不会醒来。

    望着爹的身影迟疑了一会儿,我便瑟瑟发抖托着身体儿,失落的进了屋。

    刚进屋,就看到了挂在供桌墙面上爹的黑白照片儿,我望着爹开始发呆,看着看着,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哗哗落了下来。

    不知不觉爹已经去世五年了,而我也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年。

    “赵大叔”那件事儿,一直是我心中的一道坎,本以为五年前的那一天我回来,能好好的陪陪爹,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竟然成了我和爹的离别之日,生死相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该死的“赵大爷”。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物是人非。</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