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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话 纷乱下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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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箬然率先想要冲过人群,去到阕一泛身边,却被一旁的景芊然拦了下来。

    “姐姐,阕姐姐她——”景箬然看向景芊然,眼中透出焦急之色,她对阕小泛的关心或许出于对其悲惨遭遇的同情,也或许更多是因为她同她一样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这便是你新拜的姐姐啊,到是位美人。”一旁的凌轩居然能在这样的气氛下说出这样不着调的话来,傅筱妍真心觉得他十分适合混迹在风月场所,由此引发的想要棒打鸳鸯的情绪空前高涨。

    白奇安手背在身后,嘴角扯出抹冷笑:“春波阁行刺未果,你居然能找到景家庄来,不知真是如此神通广大还是另有内情?”

    景遨刚毅的脸上露出细微怒容,对着他意有所指的话沉声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白奇安原是对着阕一泛的脸回转过来,看向景遨的眼中埋着浓浓的恨意,开口陈述:“我遇刺后入住景家庄,在舞宴二试之前除了我的几个亲信便只有你们景家庄的人知晓,可偏偏这个叫阕小泛的姑娘参加了舞宴,而巧合的是春波阁时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阕公子就站在本官的身边,景庄主,你说让本官作何想?或者说景姑娘,你能否给本官解释下在一试中何以要让本官叫这个假扮女子的男子通过?”

    原来还有个昧着良心投通过票的是他,傅筱妍皱紧着双眉,觉得整件事透着蹊跷,白奇安简直就像是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不说,等着有人来刺杀他,等着看阕一泛变成那个刺客。

    “男子?”景箬然张大着嘴,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阕一泛,无比惊讶。景芊然眼中也没了以往惯有的浅笑,严肃的神情将众人都推得远远地。

    景遨诧异地看向景芊然:“芊然,侯爷说的可是真的?”

    景芊然秀眉紧锁,理亏地点了点头,出言解释道:“但我真不知他是男子假扮,只道是还他个心愿罢了。”

    边上的景箬然也急急帮腔,护在景芊然身前:“爹,是真的!是阕姐……不,是……”这一紧张就结巴地毛病一如既往地适时出现,将原本该讲清楚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芊然,你怎么……”景遨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接下去,拂袖立身一旁。

    “爹,女儿真不知道他竟是个刺客。”景芊然咬了咬唇,心下也是懊悔不已,当初本该查一查的。

    景箬然早已急得快要哭出声来,慌忙摇头:“不是的,不关姐姐的事,是……”

    “箬然!”景芊然拉住她的手,低叱了声,将她原要说的话逼回肚中。

    景箬然抬袖抹了抹眼,转头愤怒地瞪着一脸苍白的阕一泛,已然没有之前的关切与同情。阕一泛开口想要说什么,但突觉自己还能说什么,终究他是骗了她们。

    隐于竹林间的傅筱妍心头不由一阵内疚,阕一泛遭遇这样的境地归根到底都是自己想出来的馊主意,这次是她欠了他,他日她一定还他,不过在此之前只能委屈他了!仰头望了望即将要下雨的天色,指间跳脱着几片竹叶,想着若情况不妙,先救人再说。

    不过那个长相风流的青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只见凌轩安慰地拍了拍景芊然的说,对着正要抽噎的景箬然皱眉道:“可别真哭了出来,你姐心疼,你姐夫也心疼。”语罢,牵唇一笑,摸了摸景箬然的脑袋才转过身往白奇安的方向走了过去。

    “侯爷,可否描述下刺客当时行刺的细节?”凌轩神情自若地有礼询问。

    白奇安垂着眼,拂手将粘在衣袖上的落叶扫了下去,轻笑了声:“凌公子到是疼惜未婚妻的很。”眼神示意了一旁的灰衣侍卫,落座到一旁早就备好的红木椅,双手靠着扶臂,悠哉地看着众人。

    傅筱妍倚着青竹,有些羡慕地张望了几眼,哀叹了声,将落在肩上的竹叶也拂了下去。

    “这么说来,侯爷以及几位侍卫大人在那刺客翻墙而去前并未见到刺客的真面目,而是在后来追出院子时发现了阕姑……阕公子?”凌轩敲着手中的扇子,眼神精明地在那几个侍卫身上流转。

    那讲述的灰衣侍卫神情一滞,沉默良久才不甘地点了点头。

    凌轩露出风流的笑容来:“这么说来,也许阕公子不过是恰巧路过被你们撞上罢了,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便是刺客。”

    坐在红木椅中的白奇安调整了个姿势,眼神锐利地射向那个灰衣侍卫。

    “可……可他手中的剑却是和那刺客一模一样的!”灰衣侍卫拾起地上的银色长剑,慌忙指证道。

    凌轩笑得更为恣意:“正如你刚刚一般,阕公子不过是恰巧路过,也像你那般恰好拾起罢了,你又怎能确定那剑便是他的?”

    “这,这……”

    “够了!”原本安坐的白奇安肃然而起,眼中尽是不耐,扫了那帮灰衣侍卫一眼,斥道:“连个刺客是谁都搞不清,本侯爷养着你们这帮废物作甚?”一群人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

    冰冷的视线对上凌轩好不畏缩的眼神,白奇安出奇地竟笑了笑,而后看着他身后的景遨讲道:“景庄主到是好眼光,挑了个这么才智过人的好女婿。”

    景遨漠不做声,大约是心里对这个女婿擅自拐走自己的女儿还心存芥蒂。

    “不过,目前为止,他依旧嫌疑最大,景家庄想要撇清关系还为时尚早了些,还得要查一查是不,凌公子?”白奇安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抬手,身旁的两个侍卫即训练有素地押着阕一泛起来,应是要送交官府的意思。

    凌轩到也未再辩解,回了句:“自然。”而后便退回了景芊然身边。

    整一个过程中阕一泛都未开口,直到路过景芊然处,才诚恳地说了句:“我不是刺客。”但景芊然只是淡然地瞥了他一眼,未有回应,阕一泛的眼神暗了暗,终究是自己心仪的女子,可惜她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过,自嘲地笑了笑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做任何挣扎地随着那两个灰衣侍卫而去。

    看到这处,大伙儿折腾了一晚上,该散的也散了,还有些未完待续的事就留到明日。傅筱妍正要从竹林暗处走出来,却猛然发现原本该各自回院落的白奇安与景遨不知何时落在了最后。

    “景遨,你是不是觉得本官有意为难你们景家?”白奇安背对着景遨,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卫先行离去。

    景遨原要回院落的身子一顿,看着已经走远的景芊然和景箬然,眼中肃然得可怕,平静地回答:“侯爷说笑了,景遨未曾这样想过。”

    白奇安微微仰起头来,看着漫天黑幕,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兄长最喜欢在这样的黑夜下练刀,我爹说他将是我们白梅山庄最出色的刀客……斩风七十二式,景遨你可还记得?”

    傅筱妍一怔,斩风七十二式乃是白梅山庄白斩风的成名绝技,听说那刀法行云流水,削山劈石的很是厉害,但拥有那样厉害的刀法的人却是英年早逝的,所以说人不能太有才,不然容易遭老天垂青,早早地把你招上天去。

    景遨并没有回话,白奇安也并非等着他的答案,他跨步离去的刹那阴冷的话语飘散在微凉的空气中:“景遨,此番我就是来为我兄长报仇的,我不是有意为难你们景家,而是诚意来毁掉你们景家庄。”

    景遨浑身一震,倏然回身,白奇安早已拂袖而去。

    傅筱妍从竹林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景遨离去的身影,忽觉阕一泛这回真是做了个冤大头,话说怎么就赶着那么巧的挑上今日,难不成黄历上写了今日大吉,诸事皆宜?

    闲池城东——

    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老汤原要打算收摊早日回家去,但临要走时却碰上一对面容姣好的俊逸主仆,说是慕名而来,心下一喜便又起了锅,当然他可绝不是看在来人出手实在阔绰的份上。

    不久,架起的大棚里匆匆又跑来一个模样好看的姑娘,很是自然地拼起了桌,待上前询问时却是先前的那男子开了口:“老板,这便是给你打招牌的姑娘,你可得拿出绝活来才行。”老汤这才察觉这后来的姑娘原是和他们认识的,咧开大嘴笑应:“好嘞!”便转身卖力地忙活去了,有人欣赏自己的手艺自然是好的,何况还是长相好看出手又阔绰的客人,老汤生平最喜的就是这类人,于是乎心情格外欢愉,动作麻利地将色香味俱全的特制面疙瘩端了上来,道了句“客官慢用”后哼着小曲便退到了一旁,点着今日的铜板去了。

    “你今日心情到不错,居然和旁人说起笑来了。”傅筱妍一口吞进一个面疙瘩,赞赏地指了指碗:“嗯,这还真没介绍错,好吃!”

    龚虚夜本就只是陪傅筱妍而已,动了几筷后便停了下来:“还过得去,你呢,我瞧着你心情似乎不怎么样,而且你迟到了。”见她径自埋首于自己的碗中,丝毫没有打劫他碗中的面疙瘩的意思,便知她现在的心情称不上坏的话,也就一般一般,傅筱妍着实是个可以从她食欲判断她心情的人。

    傅筱妍正夹了个面疙瘩塞进嘴里,随意嚼了嚼便吞了下去,让龚虚夜不由皱了皱眉,正要出口劝止。

    “阕一泛被抓了。”傅筱妍停了停手中的筷子,低声喟叹。

    龚虚夜神色平静地问:“你没救?”将她起筷又要塞进嘴里的面疙瘩打落。

    傅筱妍白了他一眼,答道:“救了。”就知道潜霄肯定又在龚虚夜耳边唠叨这样的吃法对胃不好,起手又夹了一个,没一口吞,改由细嚼慢咽的吃法。

    龚虚夜眼中微微诧异了下:“没成功?”似乎对傅筱妍的实力很有信心,这点让她很安慰。

    “成功了。”

    龚虚夜静默在那儿等着她把话一口气讲完。

    傅筱妍重重地叹出口气,饮了口汤,才有气无力地讲:“可他自个儿又投案了,说要查出个真相。”

    “我呸,查个毛真相!他偷过那么多户人家,要真相早真相去了,哪还轮的到他到处晃荡!”傅筱妍说到后面只差破口大骂,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藏雾扭头,唾弃之色昭然若揭,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她。反观龚虚夜却是一脸自在,眼中隐隐还藏着几分笑意,对于傅筱妍大半夜的还能这么精神似乎很开心。

    藏雾虽然很崇敬龚虚夜,但有时他真不知道龚虚夜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这么粗蛮的傅筱妍居然还能包容宠溺成那般,这真是匪夷所思。</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