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霍展眉妩媚一笑,反转掩面,柔软的身段在夜色下婀娜地伫立。
弦一挑,灵动地震进耳膜。
一只藕臂倏然灵巧一伸,简洁有力,不带一丝拘泥,与那音色完美结合。
弦声开始灵动的跳跃起来,纤细的手指如一股清水细流缓缓盘上另一只白皙的手臂,最终交缠如葡藤绕架,只是着架似与黑夜融合到了一处,让人无从辨起。
发丝随着突然而至的狂风飞扬纠缠,在霍展眉的周身化作天然的屏障,似有若无。
她嫣红的嘴角扬起了,狭长的凤眼微眯,细致白嫩的肌肤在张扬的红色包裹下益发魅人心魄,摇曳的身姿扭动,如水蛇般狡猾灵活,柔若无骨。
一声清亮地弦声霍的将众人的视线前的迷雾吹散,只见红色的身影一跃而起,飞向空中。
发丝飞扬身后,将那抹身影的妖媚容颜尽展,魅惑的眼神仿佛能看进了每个人的心,吞噬着他们最后一丝理智,嘴角勾起的弧度,微笑中带着引诱,恰是到了好处,女子的风情在她身上可谓是展现地淋漓尽致。
琴声流转,衣袂飞扬,旋转,腾跃,她似抹充满魔魅的火焰,点燃着整个舞台,侵蚀着每一个人的心。
直到琴声停下的那一刻,仍沉迷在她的舞姿当中。
“你,通过。”花伶平静地陈述着结果。
霍展眉柔媚地牵唇一笑:“谢了。”走过景芊然处,别有深意地朝她看了眼,才错身而过。
景芊然似没看到她挑衅的眼神,眉间带着惯有的笑意,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场内起起落落的曼妙舞姿。
“男人和女人跳舞果真不同!”傅筱妍轻叹出声,转头望向一旁的龚虚夜,见他似乎不打算发表意见的样子,只好自己接下去说道:“我很难想象阕一泛若是摆出这么一副妖娆的样是什么感觉。”改天应该叫阕一泛摆摆看,看是会让她先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是感叹于造物主的残忍,居然将他生错了性别。
龚虚夜低头正要回话,却瞥到不远处的凌轩投来探寻的目光,冷然的眸光扫了过去,他才有礼地笑了笑,转身步下楼朝着景芊然的方向而去。
“怎么了?”傅筱妍不明所以地看着龚虚夜,沿着他的视线而去,刮到凌轩的半个身影。
龚虚夜脸色微沉,迎上傅筱妍的视线时才染了丝笑意,说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出来:“晚上不是说吃夜宵么,想想吃什么。”
傅筱妍一听到吃,瞬间将之前的话题丢得老远,兴致勃勃地讲:“城东头有家老汤面疙瘩,听说很不错,我们待会去尝尝!”
龚虚夜将注意力拉回了底下,轻声应道:“好。”
曲罢舞休,最终进的决赛的只四人,杳梦间的霍展眉,春波阁的赛氏姐妹以及最令人意想不到的阕小泛,这四人中谁能打败上届的景芊然便能得到天下第一舞的美名。
直到那冰冷如霜的女子宣布结果好一会儿,傅筱妍始终无法相信阕一泛他居然凭着实力过了二试,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这让那些个练了十来年舞的姑娘们情何以堪啊!
“说到底就是个人偏好罢了,此次的评判只有一个,她认可了谁也办法。”龚虚夜抬头望了望不知何时被浮云遮蔽的皓月,似又要落下一场大雨,将那些不欲人知的踪迹一一冲刷。
傅筱妍歪着头看他,眼中露出十分钦佩的神色:“这么说阕一泛又成功收服了一个女人的心?”
龚虚夜挑了挑眉:“又?谁的心也被他收了去了?”
“朋来客栈的老板娘,马蓉秀啊!”傅筱妍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出当时马蓉秀看到阕一泛知书达理的样子所露出来的赞赏之情呢。
龚虚夜听罢,只是扯了扯嘴角,回了句:“看来他还挺有风流的潜质的。”
傅筱妍:“……”
舞宴虽然结束,但看景遨的样子应是与一众宾客还要寒暄一阵,傅筱妍观了观天色,觉得以阕一泛的实力,时间应是绰绰有余,便心安理得地随着龚虚夜回三醉阁,打算练会儿笔。可路径景芊然和凌轩身旁时,不小心听到了句:“时辰尚早,我们去望湖亭坐会儿吧。”看来,他们还打算花前月下一番,于是顿觉机不可失,今夜正好可去探查下景芊然的院落。
正要和龚虚夜说想不到他先开口道:“我要去见个人,一个时辰后再会合如何?”
傅筱妍愣了愣,对于龚虚夜要去见的这个人十分好奇,刚决议说今日可暂且不去探景芊然的闺阁,不料龚虚夜看了看一旁的藏雾,语道:“藏雾的话……”
“谢谢,你自己个儿带走。”傅筱妍迅速地将龚虚夜将要出口的话掐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哼了哼:“不见就不见,你怎么能想出这么阴的招数呢?”
被傅筱妍嫌弃到底的藏雾冷眼瞪着她,面上表露出比她还嫌恶的神色。
龚虚夜摊了摊手,略有遗憾地说道:“那我们只好一个时辰后再见了。”那语气似真的很舍不得同她分开一般。
傅筱妍磨了磨牙,心想这个人可真阴险,分明就是在威胁她要是她这次跟着去了,以后她的行动就会有藏雾一直跟着,谁愿意整天背后有道冷冰冰的视线戳着自己,还时刻防着他哪时看自己不顺眼了给自己穿个小鞋什么的。
甩了甩衣袖,傅筱妍饮恨将要离开,却被龚虚夜拉住了手腕,不明所以地抬眼望去,眼中怨气未消。
只见龚虚夜漆黑的双眸沉静如水:“万事小心。”
原本的不快瞬间化为一阵暖意涌到心头,傅筱妍撇了撇嘴角,眼中却含了丝笑意:“我那么怕疼,才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语落,纤细的手指碰到他的眉间,似要抚平那原本就不存在的褶皱。
藏雾不赞同的要上前喝止,却被龚虚夜抢先了一步,将傅筱妍造次的手抓了下来,脸上到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淡笑地低叱了声:“胡闹。”对像傅筱妍这样的厚脸皮着实没半点用处。
傅筱妍嘿嘿一笑,收回自己的双手,转身踏进夜色中。
“走吧,别让苏合等久了。”龚虚夜冰凉的手指覆上自己的眉心,正是傅筱妍手指碰过的地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携着藏雾也离开了飨舞殿。
正与景芊然低头笑语的凌轩恰巧抬首,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们分开的身影,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有刺客,快抓刺客!”
傅筱妍脚还没踏进景芊然的“月影纱”即听到有人惊呼,接着是一阵短兵相接的打斗声,心下暗自糟糕:莫不是阕一泛真如此不济,竟被人发现了?转念一想,就算被发现也应该是喊“抓贼”啊,怎么成刺客了呢?
匆匆跃身朝着发出声响的浮竹院而去,只见一个黑衣身影点过韧竹,借力翻墙而出,竟朝着景遨的院落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身着黑衣的女贼匆匆而来,两人一照面先是一愣,而后便动起手来,那把银色长剑一转眼便被之后的黑衣女飞贼踢落,脚尖一挑稳稳握在手中。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显然让那女飞贼闪了闪神,也就那一瞬间,之前的黑衣人一掌袭向她的面上,黑色的面纱猝然滑落,那几个喊着“抓刺客”的侍卫将将赶到,可那黑衣人竟以诡异的身法飞掠而去,比之刚刚伶俐百倍。
浮云遮月,可透着朦胧的光依旧能清晰地分辨出那瞬间被围堵在中间的女飞贼长着一张娇艳如花的脸,正是阕一泛。
“好你个刺客,居然敢行刺当今护国侯!”一名灰衣侍卫大声喝道。
阕一泛握着手中的剑愣了好半晌,才惊觉这把看上去质地上乘的银色长剑着实是个烫手山芋,赶紧一扔,衔着笑道:“几位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刺客。”
“还说不是刺客,黑衣银剑,分明就是刚刚前来行刺的那人!”
“真不是我,这剑是刚刚逃走的那人的,不是我的!”阕一泛急急辩解,他顶多是盗窃,刺杀朝廷命官这样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哦,那阕姑娘这副打扮出现在此处意欲何为呢?”一身靛青色长衫,腰间佩着一块通透碧绿的玉佩的中年男子从重重护卫中站了出来,正是那日在春波阁遇刺的朝廷命官,原来他就是当今的护国侯白奇安。傅筱妍隐在壁竹之后,并未立刻现身。
阕一泛睁眼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惊了惊,有些闪烁地低了低头,此人在春波阁上与自己站得最近,着实很难确定他会否将女装的他和男装的他联系在一起。
“或者说阕公子?”显然他已经联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后,景遨领着家仆匆匆赶到,不一会儿原本应在望湖亭上风花雪月的景芊然和凌轩也到了,自然爱凑热闹的景箬然是不会落下的,这下真好了,人都到齐了,看着阕一泛逐渐转白的脸色,傅筱妍看着都替他急,十分担忧他今日能不能承受第二波打击。</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