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样惊讶吗?不就是杀孽稍微重一点点嘛?”非佛半道生脸现不以为然,驻步不前抿小酒。眼神中回荡的则是对无知者的漠然。
仿佛在告知老者,“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竟然连杀孽也不知道。”
但主要是杀孽是杀孽,那是一般的杀孽吗?
纵观江湖,自十五年前逆海帆之乱结束,台下虽然矛盾不断,但表面还是歌舞升平、祥和一片,但逍遥哲的背后却是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杀孽是重了点,不过还好、还好。”非佛半道生随即感慨。
“还好。”老者脸显疑问,不知这所谓的”还好”又好在何处?
炼心路亦称渡心路,杀孽越重越难渡,但非佛半道生却扬言“还好”,难道···这是?突然,老者心中一阵明悟,就连瞅向非佛半道生的眼神也是阴晴皆变。
奸啊,奸。还不是一般的奸。
原来非佛半道生旨在用炼心路来消除逍遥哲身上的杀孽。
“哼”,事已至此,虽知晓前因后果,但也木已成舟奈何不了,只能已冷哼表示心中不满。
“哈哈哈,没事、没事,这酒可真不错。”
同时,只见逍遥哲狼狈异常。
膝盖滴血,口溢嫣红,额头青筋暴涨,汗似骤雨未歇。
逍遥哲眼露不甘,强然起身一半,谁知竟再次轰然跪地。
炼心旨在炼重在渡,反抗越猛,反弹愈烈;如不防抗,便会吞噬。故如何掌握这个度,则是在这学习的重中之重。
逍遥哲肩承万钧,心绞痛如斯,眼前则是各路冤魂哀鸣,脑域中更是轩菲被玷污一幕。
逍遥哲拖腿前行三四步,终体终不支,眼朦胧似闭非闭,欲睁难睁,但脑中轩菲却是化为狰狞,口吐地狱鬼语,舞八丈纤指索命。
“啊····”逍遥哲抱头撕心。
“看样子这条路有点难。”老者莫名一喜,开始调侃。
“是吗?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非佛半道生道。
“哦,是吗?”老者不以为然,感觉非佛半道生在故作深沉,突然思绪一蠕,遗忘的东西尽皆浮现。
“看样子你是想起啥了。”非佛半道生又开始抿酒。
路虽然在脚下,但早已被铺好,或许有朝一日,你会感觉不爽,但别无他发,更多的是无数的人已经历不住变量了。
更不要说,你的出现已是变量。
撕心惨叫划破天际,脑域莫名哀鸣,逍遥哲强力支撑,竟盘膝运转《正气歌》,口中还念念有词《金刚经》。
霎时八荒殆尽,四周空寂,一股清圣之气更是冲穴游走,最终汇集到脑域之门,然后脑域天书轰然一震,轩菲魔影荡然全无,接着清圣之气游走天书,掀开神秘一角。
霎时霞光万丈,一珠清圣灵泉随之浮现。
随即天书再次暗淡下去。但那一株清圣灵泉却被圣麒麟衔在嘴中,呈现麒麟含珠妙态。
同时逍遥哲玉口一张,“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
声音宛如天籁,堪比地藏王宏伟如山。
甫一张口,声音就像具有某种魔力一般,洗涤世间一切污泥,声音所到之处,皆是旭日照耀之所。
“还不算太笨。”非佛半道生随即说道。
逍遥哲虽未儒释道全通,但也有个半吊子水平,对付这些不入流的污泥显然是够了。
儒门《正气歌》与释门绝学,可以说是世间一切污泥的克星。
“又一个怪物。”老者自叹一句,随即瞅向非佛半道生。
普天之下,啥稀奇古怪的事皆不是万中无一,独一无二,唯独精通儒释道功法的人却只有一人,因为其余人只要此想法,便会受到儒释道三门无休止的追杀,不过从今以后,江湖上又多了一个疯子。
随着《正气歌》的运转,逍遥哲脑域一片宁静,但这并不是逍遥哲想要的。
只见逍遥哲功法一换,竟已释门绝学淬炼肉身,用污泥淬炼心智。任凭四周刀山火海地狱他自巍峨不动,举步前行,不管四周鬼哭狼嚎,他自正气盘中,宁静异常。
待将炼心路走完时,逍遥哲也如衷将肉体炼至完美,不过依旧未迈入不惑。
行出小道,眼前豁然一亮,四周屋舍俨然,翠山迭起,良田美池更是阡陌交错,路边孩童嘻嘻,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村口屹立“魔极村”牌匾,三字沧桑,笔触雄健,其上更是流露着杀伐之意。
“这块牌匾乃先祖藓亲自篆刻。”老者一脸神往说道,“这···”
不过他话吐一半,便被惊住。
只见逍遥哲瞩目凝视。
眼中渐显巨剑,一剑断山脉,一剑斩日月,而逍遥哲正沉寂其中。
自魔极村建立殷始,就有人言,牌匾之上存在无上剑意,时至今日他们渐渐忘却,谁知今时···
“哎,希望他们做的不要太过火。”老者心中暗叹,竟开始为魔岭张氏祷告。
张氏控制魔极村已将近五十年,除了倒卖一些东西揽一些钱财,好像并未啥成效,研究了《万魔典》将近百年,也仅仅得出了《万魔典》、天罚、天书有关联而已。
“走吧!”
待逍遥哲起来之后,老者继续带着非佛半道生、逍遥哲前行,至于逍遥哲收获如何他并未多问。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魔极村祠堂。
相较而言,魔极祠堂略显萧瑟。
三五间草舍屹立中央,任凭外界骤雨如斯,狂风如骤,它自傲立中央,左晃右摇,而这一晃一摇就是上百年。
“先祖曾留下遗照,祠堂塌陷之时,魔极出山之日。”接着老者为非佛半道生与逍遥哲解释道。
紧接着魔岭张氏百川与魔窟林氏魔女从祠堂中走来。
“家父正在闭关,不能出来迎接,还请圣子恕罪。”张百川与魔女齐声说道。
“呵呵,想必是不想见我这个糟老头吧!”非佛半道生抿酒一笑随即说道。
张百川、魔女互瞅一眼皆是一笑不言,事实虽然如此,但说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也好,看见那些老顽固我就来气,自己没本事,还偏偏要占着茅厕不拉屎。”
“····”
“没趣。”非佛半道生眉峰轻轻一皱,“我的目的你们想必知道吧!”
“恩,知道,但···”
魔女言语刚欲一转,谁知就被非佛半道生强然掐断,“不要什么但不但是的,老人家进入更年期了,脾气不是很好,一不留神把这几间茅草屋拆了可不要怪我。”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非佛半道生摇身一变,直接一个活生生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劫道者。
其实非佛半道生就是告诉魔极村的人,听不听其实并不重要,实在不行老人家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但魔女与张百川却不这样想,连连嗤嗤一笑,组织言语。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不行我就自己动手了。”非佛半道生磨肩以待。
“我们待你是客,才以礼相待,不然···”
“不然,如何。”面对突显来音,非佛半道生面无惊色,手搅满天风云,撕空扯下一道身影。
白胡,白衫,脸上却无皱纹,堪比出生婴儿。
此人正是魔岭张家的老祖。
“二爷。”随后张百川愤天一吼,握拳砸向逍遥哲。
一切就像早有预谋一般。
不管非佛半道生如何强势,此行主角都是逍遥哲,要是主角魂归他乡,任凭男二、男三演技堪比演帝,此剧也只有半途而废。
更不要说,非佛半道生还与魔极有千丝万缕联系,贵为魔极圣者。
“小子,拿命来。”
只见逍遥哲巍峨不动、一字不吐,直接掀拳砸弯张百川鼻梁,并一脚将其踹飞。
“这些老顽固交给我,你只管闯进去砸牌位,夺心经。”
既然你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随即非佛半道生朝天一喝,一手将张氏天命境的老祖扇飞。
逍遥哲身随声动,语罢之际,已似猎豹般奔向祠堂。
途中所阻之人皆被其一拳轰飞,一脚踹走。
奔至祠堂面前,一人再挡前道。
只见此人黑衣与夜色沦为一体,黝黑的眼珠充斥着杀伐,凝视着猎物。
“回去,我留你一个全尸。”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之中也回荡杀伐。
此时正是魔岭张氏少主,一生武艺更是知命登堂。
“找死。”
逍遥哲身形一歇,舞拳砸落。
“天真。”张氏少主满眼嘲笑,二字还未吐完,逍遥哲拳头已悬挂额头,一惊,连忙一闪,不过依旧被其轰飞。
“烦躁。”
二字一落,逍遥哲掀拳再去。
高手对决,一念生死,但张少主却好装b,演讲一番,那就由不得逍遥哲了。
一拳虽未直逼命门,但在张少主的脸上添了一抹淤青,气的张少主磨牙吮血。
逍遥哲肉身脱凡完美,更对儒释道三门绝学略有感悟,岂会怕偏安一偶的魔岭张氏少主。
不过此时张少主已得了失心疯,一心欲洗涤耻辱,“我要你死。”
他愤吼一声,剑旋之际已现魔岭无上绝学,不过却缺少一丝韵味。
此时逍遥哲已堪至炼骨,若张少主领略剑中韵味,或许还会怕一怕,不过现在可惜了。
只见逍遥哲鬼魅步伐一举,在张少主舞剑而来之际,纤手一探直接衔住,随即一掌轰飞。
接着一迈步踏入魔极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