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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比如

    目送萧远山带着昏迷的乔峰远去,丁春秋抬头看了一眼已然西下的落日余辉,犹如花团锦簇般的火烧云在天边变换,却波动不了丁春秋的半分心绪。

    和萧远山交谈一番之后,他对于自己的猜测和感悟更加确定了,此刻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超越当世一流的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便可全身而入了。

    那萧远山虽然功夫练偏了,但是见识和经验确实丝毫不比丁春秋差,此番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辛秘后再加以印证,却是叫他所获良多。

    虽然萧远山所说的话不尽其实,但其中多半都是言之有物的,再加上丁春秋自己的推敲,这一趟前来所获当真不少。

    映着夕阳,丁春秋展开凌波微步,快速消逝在了阳光尽头,所留下的,只有那拖得悠长的背影。

    ……

    当丁春秋回到聚贤庄的时候,下人们正在忙碌的清洗庄内的血迹。而那些武林人士大多也都离去了。

    见丁春秋回来,阿紫顿时开口问道:“师傅,追到那人了没?”

    此刻大厅之中唯有木婉清和她二人,此刻木婉清也是露出好奇的神色看着丁春秋。

    丁春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就剩你们两个了?”

    “不是,那个薛神医去给阿朱姐姐疗伤了,其他人大多数都走了,只有丐帮的人和那谭公谭婆以及铁面判官单正还在这里,此刻正在追问阿朱姐姐乔峰的下落呢,我和木姐姐听着烦,就在这里等你!”这段时间跟着丁春秋阿紫也知道了那些人的名号,便是说了出来。

    丁春秋眉头一皱,骂道:“这群小人!”随后接着道:“带我去瞧瞧!”

    随后,在阿紫的带领下,来到了薛慕华为阿朱疗伤的房间。

    此刻谭婆和单正一脸愤怒的看着阿朱,道:“臭丫头,你最好赶紧把乔峰的下落说出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的师兄赵钱孙和单正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了乔峰手中,此刻正是愤怒的时候。

    但是乔峰被萧远山救走了,他们没有机会报仇,便是将怒火倾泻到了阿朱的身上。

    此刻薛慕华正在给阿朱施针,单正和谭婆的举动有些打扰他,是以有些生气,但也不好得罪二人,是以一言不发。

    随着薛慕华连续施针,阿朱眉头紧锁,看着那凶神恶煞的谭婆和单正,道:“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谁救走了乔大爷,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是他好心救了我,其实我跟乔大爷并不熟!”

    听了这话,谭婆脸色顿时愤怒了起来,道:“臭丫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谭婆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威胁的意思,道:“薛神医,你别给这臭丫头治伤了,等她什么时候开口说实话你再给她治,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谭婆一副颐使气指的说着,叫薛慕华心中大是不满。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丁春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要给谁点厉害瞧瞧?”

    说话的时候,丁春秋便已经跨门而入,薛慕华立即便站了起来。

    此刻房内有着铁面判官单正、谭公谭婆以及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静。

    谭婆的脸色此刻青一阵红一阵,看着丁春秋,眼内有着浓郁而怒火。

    但是丁春秋却没有看她,转头对薛慕华道:“这位姑娘伤势如何?多长时间能治好?”

    薛慕华眉头微皱,道:“至少得三个月,这位姑娘的内伤太重了,若是再拖延一几天,到时大罗神仙也难救!”

    对于薛慕华这个答案丁春秋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算是他亲自施为,以阿朱这样的伤势,也得三个月才能痊愈。

    如此看来,这薛慕华的医术当真不错,并不像自己以前认为的那样不堪。

    薛慕华有些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对于丁春秋,他可是从心底里感到忌惮。

    丁春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全力给这位姑娘疗伤,无关之人就别在这里碍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丁春秋一边说着,一边占了起来,转过身,看向谭公谭婆单正和白世静。

    这四人脸色顿时一变,特别是谭婆。

    她看着丁春秋,神色愤怒异常,道:“丁春秋,你莫要欺人太甚!那乔峰杀了我师兄,现在只有这臭丫头知道乔峰的下落,你现在叫我们出去,难道你跟那乔峰是一伙的?”

    谭婆愤怒的说着,丁春秋面上升起一丝嘲讽的笑,看着她,道:“我若是你,就会乖乖转身离去,不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无所谓,你不走,我就送你一程!”

    他的声音平淡异常,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谭婆的眼中顿时生出一抹惊骇,紧接着——只见丁春秋出手如风,在谭婆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你住她的脖颈,然后一送。

    嘭!

    谭婆瞬间变飞了出去,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丁春秋,你……”

    谭公脸色大变,张口就要骂,但对上丁春秋那冷漠的目光,心中一惊,话语却是再说不出口。

    带着惊怒和焦急,他转身朝着谭婆走去。

    此刻,那单正和白世静脸色大变,看着丁春秋不怀好意的目光,屁也不敢放一声,转身就走。

    “哼,想要报仇不去找乔峰,却在这儿拿一个女人说事!”

    看着他们的背影,丁春秋嘴角露出嘲讽。

    这些所谓的江湖正道,也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对于别人的事情,总是抱着最为苛刻的要求和限制,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去害人。

    但到了自己身上,却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打着正义的幌子却做的是下三滥的事情。

    对于这种人,丁春秋不会有半分容忍。

    在他看来,这些人跟全冠清云中鹤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可恨。

    聚集起来要杀乔峰的时候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似乎乔峰真的该死。

    现在没能杀的了人家,就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一方,好像乔峰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杀了他们的人,在这里喊着要找乔峰报仇。

    似乎他们要杀别人,别人就必须束手就擒叫他们杀一样。

    今天是乔峰,明天可能就是自己。

    当然,丁春秋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对于这种人,自然是见一次打一次,若是还有第二次,那就用他们的命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等他们几人离开后,丁春秋冲阿朱说:“你安心在此住下,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叫他来找我,不过今天过后,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不开眼的人来找你了,你却是不用担心了!”

    阿朱看着满脸温和丝毫不见半分的丁春秋,听着他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充满温暖的话语,竟是有了片刻的恍惚。

    似乎眼前之人不是之前那个凶悍张狂一言不合悍然出手的丁春秋,而是一路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乔大爷。

    等她回过神,丁春秋已经转身出去了。

    这会薛慕华在这里,阿朱也清醒着,丁春秋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易筋经从阿朱身上取出来。

    所以他索性离去,等过会阿朱睡了以后自己再去取。

    就在他经过后院时,忽然听到一阵悲怆的哭泣声和怨毒的低语声。

    侧耳倾听片刻,原来是游坦之在自己父亲和伯父灵前发誓呢。

    丁春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后院之中,看到的是漫天飞舞的纸钱和一身缟素的游坦之以及几个嘤嘤哭泣的妇人。

    此刻游坦之跪伏在地上,满脸悲愤六神无主的哭着,声音中有着绝望和沙哑。

    “爹爹,伯父……”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怆和无助,喃喃自语的叫着二人。

    这一场奇祸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想过,但却发生在顷刻之间。

    他只觉得天似乎都塌了下来,爹爹死了、伯父死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的心在犹豫,在徘徊,在无助。

    这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如果一睁眼,父亲和大伯还在会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这一刻,他孤独无助的哭泣着,脑海中各种片段纷乱起伏,最终定格在父亲和大伯自尽的那一刻!

    “报仇!对,我要报仇!我要替爹爹和大伯报仇!”

    乔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一场血腥的杀戮以及哪一个浴血奋战死战不休的身影。

    这一刻,他又犹豫了。

    乔峰的武功那么厉害,爹爹和大伯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又怎么有可能杀的了他?

    游坦之虽然自幼跟父亲学武,但其性格懦弱,又无毅力,再加上游氏双雄的武功都是修炼起来极为痛苦的外家功夫,是以学了三年,但根本无心学习的他进展极微,浑不似名家子弟,最后更是放弃不学了。

    游骥爱惜独子,也由着他的性子。

    谁又能知道呢?这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