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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日子清闲的有点不太真实,柳无药就这样优哉游哉的度日。

    就在柳无药躲开柳清迷之后,柳无药发现自己现在的感情更纠结,更凌乱了。再加上寻的时不时骚扰,柳无药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事情·远没有柳无药以为的这么简单。

    只是因为这几天的逃避,却改变了他之后的人生轨迹,甚至走向消亡。不,或许这才是原本的命运,只不过是被修改回正途而已。

    再见到柳清迷的时候,他看起来很阴郁,象是被失落所笼罩着 ,情况特别不好。

    柳无药没办法想象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可不可以,把尘陨给我。”

    柳清迷艰涩的开口,目光也不与他交汇。

    “为什么忽然又要这个?”

    柳无药明明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了,为什么还会被提及?

    “因为我本来见你的目的就是因为尘陨。”

    这话说的太决绝,柳无药都来不及为他找辩解的理由。

    柳无药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话可说。

    他想过太多他们以后美好的生活,他以为他可以就这样逍遥的过完这一辈子,现在才猛然惊觉,原来自己只不过是被这段时间的安逸给迷住了眼睛罢了,真实的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残酷的无话可说,真实的无法形容。

    “交出来吧,我不想对你出手。”

    他说的是不想对你出手,而不是不想伤害你或是什么其他别的。柳无药觉得这样也太伤人了,之前的那些是什么,假象吗?

    现在等够了,玩腻了,所以就剖开来说,根本也不在意他的想法意见,就仅仅只是知会一声罢了。

    看来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他确实累了。

    他明白了,自己只要活着一天,就得背负一天守护尘陨的责任,而这样背负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宁。他也开始想如果时光倒回会怎样,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踏进柳氏山庄,那样就不遇见,不牵绊,那再遇见柳清迷的时候他就是玄无药是柳清迷的敌人,可以从头至尾冷眼相待,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那个时候他也可以做到如此决绝吧。

    电光火石之间柳无药已经想完了一个轮回。

    “给你也可以,不过、、、、、、”

    柳无药故意把尾音拖长,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柳清迷瞬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估计也是,尘陨的事情闹了这么久,大家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过,还以为要争执很久,甚至大打出手你死我活的,没想到现在这人竟然就这样答应了,猝不及防。

    “不过什么?”

    柳清迷瞇起眼睛,大概在猜测他的要求会是什么,可能不会是比较容易的条件。

    所以就在柳清迷已经做好了承受他的无理要求的时候,柳无药却说。

    “那就陪我一段时间吧,还假装你是我的好哥哥。”

    就当我曾为你纠结过的补偿吧。

    柳无药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层还为了无法安放感情而不知所措,甚至逃避。现在这一切都变成虚假的掩饰之后,柳无药还忽然感觉到一种落寞,心也有点空,不过这种感觉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了,这样也挺好的吧。

    “陪你多久?”

    柳清迷还试探的问,总不会无限期的吧,那岂不是跟没说一样。

    “那就、、、、、、一辈子?”

    柳无药小心翼翼的询问。

    柳清迷的目光冷了一下,柳无药赶紧笑道。

    “怎么可能,开玩笑的啦。”

    而脸上的表情早已变成了苦笑。

    “那就一年?”

    柳无药用的是商量的口气,试探的就是柳清迷的急迫程度。

    柳清迷的表情依旧算不上好。

    “一个月吧。”

    没办法柳无药只能继续缩减。

    “好,就一个月。”

    柳无药准备继续减下去的时候,柳清迷同意了。

    而柳无药也松了一口气,他怎么敢一减再减呢,他也是会害怕的呀,害怕这个期限过去之后,他将要面对的结局。

    他把头上的发簪取下,瞬间三千青丝散落,衬的他美得入了画。

    “这就是尘陨,可以交给你,你可以不信,但是只有我才能开启。”

    柳清迷拿到那个不起眼的发簪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敷衍,的确不怎么相信,但是再看柳无药的表情很坚定,不象是开玩笑,他也就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暂时收下了那个奇怪的发簪。

    这个协议就算是达成了。

    “哥哥,还记得我们曾说过,要一起去闯荡江湖吗?去吧。”

    柳无药带着期待的目光,里面还有一些他也看不懂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答应了。

    “只一个月的时间,听你的。”

    柳无药的眼睛黯淡下去,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这一个月的约定呢,就维持之前的那个假象不好吗?让自己还可以以为,过得很幸福。

    想想就一个月的时间,得好好安排了呀。

    柳无药快速的回去收拾包袱,并与玄俗,三果,寻他们告辞。

    “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还有武林盟主的保护,一定要玩的开心啊。”

    玄俗如是说道,他这个孩子确实过得苦,去的地方不少,可大多是聊以生存,过得并不好,只是为了活着,谁还管沿途的风景,这一次听说是出去游山玩水,便嘱咐他好好的放开玩。

    三果则是抱怨为什么不带自己,还郁闷了好久。

    寻好像是有话要说,只是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又说等他回来。柳无药开心的答应了。

    就在这种氛围中,柳无药踏上了所谓的闯荡江湖之旅。

    “想去哪里,说吧。”

    柳清迷宠溺的揉了揉柳无药的头发,没了尘陨之后柳无药的头发也就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雌雄莫辩,但是的确很美,眼角血红色的泪痣异常鲜艷,整个人都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就从他出门到坐上马车前往城门这一路,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柳无药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不要钱一样见人就笑,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看起来很甜。

    柳清迷看不出表情,好像不太满意他这副样子。

    “我已经计划好了,从这里,一路上这儿,最后到锦城,时间就差不多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就能看上一场大雪。”

    被拖回思路的柳无药指着手绘的羊皮地图,从到,最后指在锦城的地方,手指纤细很好看。柳清迷的目光根本也没看地图,而一直钉在他的指尖。

    柳无药已经知道了他是因为那个约定才有这样的表现的,可他还是恍惚了一下。

    随后付之一笑。

    哪怕假装也好,就这样骗自己吧。

    柳无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笑着,看起来灿烂的阳光都失去了颜色。

    “你就这么喜欢下雪?”

    柳清迷失神了一会儿,问道。

    “不,我不喜欢下雪,只是当时尹笑春走的时候老说要到锦城看雪,上一次去锦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慢慢的也变成了一种执念了吧。”

    说到上次的事情柳无药也没再特意去提,都过去了。去把不快乐的记忆用快乐的洗去。

    “那好,我们去看雪。”

    柳清迷也很默契的没有提上一次的事情,只是很安静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宠溺,实际上在柳无药看来不过是一种伪装。

    这一天阳光很好,马车行驶在街道上不快不慢,很悠闲。柳无药没有到车里面,而是自己赶着马车,瞇起眼睛看周围的人,事,风景。

    好像看的很用心,从没这么仔细的观察过生活。

    柳清迷很好奇,这些每天都见的景色有什么好看的,便也一起随着观察起来。

    “这些人啊,虽然每天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变化,摆摊子的,逛街市的,去饭馆的。可是他们又都不完全相同,仔细想来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圆满的家庭,或许辛劳,但只要想到他们就会发自内心的笑。他们也有自己的故事,也许像说书人说过的故事,也许就只是平凡普通,但这样也是一生,有些人想求也求不得。你真的有仔细想过,倒转了时空之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吗?这里的一切是否还会按照原本的轨道重复历史,还是彻底的改变什么,也许你现在见到的人再来一次就会是永不相见,而他们也将因为这样的变故而走向不同的道路。”

    柳无药没有看柳清迷,而是茫然的望着人群,好像是在对他说这话,也好象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想说服你什么,你想要的我便都如你所愿,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类似于叹息的尾音,带着少许惆怅。

    柳清迷记得他那个老爸经常告诉他不要做后悔的事情,他那个时候总是回答绝不会,但是现在想来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后悔的事情呢?

    比如柳无药离开之后自己没有去寻找,比如把事情变成如今的这一步。

    他不敢说后悔,不去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他总是容易这样安慰自己,逃避现实,他承认某些情况下他的确没有柳无药的那份勇敢。

    “可是时空倒回之后,我们都将没有了现在的记忆,对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又何谈后悔这一说?”

    柳清迷快速的找到他话里面的漏洞,进行反驳。

    “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柳无药也快速的接到话。

    “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了现在的记忆,也不知道现在会发生的这些事情,所以那又怎样才可以避免我们做同样的决定然后又循环往复,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些乱,不过那也就是说,你又怎么知道现在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不是已经倒转了时空之后的结果呢?”

    柳无药的反问带着质问的语气,可他的声音很淡,好像并不在乎到底会怎样,他已经看开了,无论结局会怎样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