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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思远好笑的嗤了声:“老板,我很贵的。我怕你包不起。”

    “你开个价。”

    “要想包养我……嗯,”他嘴一张,就开始信口雌黄,“一百万人民币一个月,半年一包,一次性付清,概不赊欠。”

    秦柯一针见血的打击他:“宝贝,你这是欠日啊!”

    “滚蛋,包不起就别装逼。”张思远一脸鄙夷的拎上桶往外走。

    “谁说我包不起?”秦柯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你跑什么,开了价就不想听个结果?”

    张思远回过头来,好像在参观傻逼:“怎么,依你这么个意思,你还真想以这个价包了我?”

    “嗯……你是喜欢支票还是电子转账?”

    张思远好笑的转回来,两手撑着小桌子,以一种‘我就是要逼得你装不下去’的戏谑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支票,即时兑换的。六百万人民币,一分都不能少。”

    他不是狮子大开口,纯粹就是想怼死这装逼犯。

    他不相信这人舍得拿六百万出来,只为了包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凡人半年。

    “好。”秦柯拿出支票簿和金笔,唰唰几笔填好,盖上私章,递给他,“今天就可以兑现的,你要不要马上请假去银行验下真伪?”

    张思远不当回事的顺手接过来,下意识的数清了几个零,又看了下抬头和兑现日期,终于瞪着自带柔光的眼睛,楞住了。

    他把视线从支票上移开,俯视着坐姿优雅的长腿土豪,迎着对方玩味的注视研究半晌,才不无怀疑的吐出句好话:“老板,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秦柯也不生气,还心情大好的笑着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觉得这包养金额有点吓人?”

    “怎么,钱多了扎手啊?”

    “……不扎手,”张思远撇撇嘴,把支票掷回土豪面前的小桌上,“就是我天生胆小不敢拿,你找别人消遣去吧。”

    说完,他一点不迟疑的转身就往外走。

    “张思远,你觉得我秦柯是你可以一再耍着玩的人吗!”温和了半天的秦柯一下子翻了脸,声音冷得可以掉冰渣子。

    张思远的耐心终于全部告罄。

    自己出门前也没有踩到什么臭狗屎,怎么会遇到这么个无聊的王八蛋。

    他一脸不耐烦的回头就骂:“秦柯,钱多咬手的话,可以支援边远山区,可以成立助学基金,再不然,你去天台发疯撒钱也没人拦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陪你演戏,你如果实在无聊,可以来帮我清洁房间!哥免费教你!”

    “装什么大尾巴狼,说白了,你其实是害怕我拿这么多钱在设陷阱,一个让你一辈子都逃不出来的陷阱,”秦柯跟盯猎物似的死盯着他,开始激将,“难道需要我写个合同,证明这钱只是让你陪我睡觉的包养费,不需要你做别的付出和回报,你才敢收?胆小鬼!”

    这傻逼哭着闹着非要给他送巨款,自己不收人家还不乐意。

    张思远真的给吓倒了。

    他瞪着秦柯的脸,横看竖看,也没觉得这人哪一个器官长得像脑残。

    土豪不是真的傻逼,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他不相信这种性价比错位的巨额包养,可回想半天,也没回忆起自己和这个叫秦柯的人有过什么纠葛……

    除了那次放了他鸽子,可这鸽子也不值六百万!

    他能做到这一步,那他一定有送钱的理由。

    最近亏欠自己的人无非就是……

    张思远突然醍醐灌顶,一下子追溯到了事情的根源。

    他立刻来劲了,笑得跟只狡猾狐狸似的:“你是周正凡派来的?还是S丨m公司派来的?”

    秦柯有一瞬间被人戳破面具的难堪,但他立刻重新靠回沙发背,噙着笑意,沉稳的回视:“你在公司呆了三个月,都没想过要百度下法人的名字?”

    “啧~……原来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啊,怪不得这么财大气粗呢,失敬失敬,”张思远毫无敬意的呛了声,扫了下支票戳记,理直气壮的要往包里放:“我决定收下你的补偿费,这是你们欠我的。”

    秦柯立刻加重语气强调:“话要说清楚,这是你的包养费,不是什么补偿费。”

    这流氓还真是认定自己了!

    张思远探身凑到秦柯面前,在对方略微讶异的神情中,抬起他下巴仔细看了看,承认这张脸除了凌厉点确实很有魅力,他一向颜控,和这样高质量的帅哥上床似乎并不吃亏,就笑着点点头:“行,你人帅你说了算,咱们玩个痛快。”

    秦柯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买猪肉的挑了货!

    合同正文只有二十四个字。

    张思远把字句和标点符号都研究透彻,没发现什么文字陷阱,又提了多于正文字数几倍的条件,比如:不得用特殊和变态的体位、不得用道具、不得多人NP等等……

    见他都同意了,他就得寸进尺的想再加一条:每次上床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分钟!

    秦金主一脸的‘你在逗我’,然后坚决的予以划掉了。

    金主高大结实,确实不像个早泄的主。

    张思远忍不住扭头吃吃笑了声。

    秦柯觉得自己被撩了,也来了兴味,毫不掩饰的从镜片后面视奸宠物:“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下不来床。”

    这衣冠虽然坐得一本正经,但每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想要禽兽。

    刻意低沉的声音,带着骨子里的诱惑,把空气都渲染上了一层让人想入非非的旖旎。

    张思远连忙收敛心神,飞速签了名,收起合同和支票,无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扰乱此人满脑少儿不宜,讥诮的嘲讽:“你们不但毁了我的事业,还害得我出个门都被指指点点,造了这么大的孽,你的良心就不痛吗?”

    “朕的良心不痛,”一谈到职业操守,这资本家立刻从禽兽进化成了衣冠,笃定的回视,“——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放弃你,因为你目前创造不了周正凡的价值。”

    “资本家果然都是吃人的。”张思远盯着这人深邃的眼眸,从他不躲不避的眼神里,翻来覆去的仔细找了又找,楞是没找到一丁点叫做愧疚的东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不要想我会认真履行合同。”

    资深老流氓有的是办法对付天真小白兔:“你不怕我叫人把你绑回去霸王硬上弓,尽管试试。”

    “畜牲。”张思远恶寒的哼了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柯盯着关上的门出了会神,才好笑的摇摇头,觉得今天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傻逼的一天。

    三点半,张思远完成任务提前下班,洗了澡换好衣服,用手机给那张合同拍了个超清照,撕成碎渣扔进马桶冲走了。出了公司,他就近找了家银行,确定支票不是一张废纸后,心情复杂的转存后又兑换了四十万现钞,装好去了地铁站。

    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时间段,进地铁后他居然有座位。

    他给了偷窥自己的年青女孩一个微笑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盯着秦柯刚验证的头像,忍不住恶劣的发了条消息:“金主大人,小的帮台柱子挡了那么大的灾,你能不能再赏个千八百万的,小人还缺套房。”

    很快就有消息提示。

    资本家的回复简洁有力:“滚蛋!”

    张思远就看着那俩字笑到地铁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