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暗暗打量起身前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变得十分强烈，她似乎很久以前见过她。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在君上心里的分量几斤几两她比谁都清楚，君上绝不可能会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她。
“你到底是谁？”素锦的声音下意识地变得尖厉，未知的恐惧让她难以镇定。
“这里一直有人打扫？”苏筱筱却是答非所问，转而看向立在一旁候命的离若。
“是，夫人离开后，君上便将这里设为禁地，除了清扫的狐奴，不需任何人靠近。”离若颔首，恭恭敬敬地回道。
听了离若的回话，素锦的脸色渐渐发白，竹苑从头到尾只住过一个人。
“你是初影？！”素锦问得肯定，“这怎么可能。”她还有些难以置信，君上既已认定她为妃，为什么当时不立，偏要等到几百年后？
而且整个狐界的人都知道，初影在经过那场大战后形神俱灭，怎么可能还会有转世重生？
“众所周知，初影修为散尽，魂飞魄散，何来转世一说？”素锦开始怀疑起眼前人的身份，有了确凿的依据，她心里的那点恐惧立马消失得干干净净，又恢复回了以往的盛气凌人，指着苏筱筱的脸斥责，“一定是你借此蒙蔽君上，不然凭你这副尊容怎么可能入得了君上的眼！”
苏筱筱面色一冷，手中迅速幻化出长剑，素锦只觉眼前白光闪过，脖剑一冷，冒着寒气的剑刃离她的喉间只有半寸之距，似乎只要再稍稍用点力就能割断她的脖子。
“脑子是好东西，遗憾的是你并没有。”苏筱筱出剑的速度极快，就连站在她身侧的离若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出的手，眨眼间剑便指在了素锦的咽喉。
素锦吓得目瞪口呆，睁大的眼眸里写满了惊恐，身体僵在原地，不敢乱动分毫。
“不过这也救了你一命。”苏筱筱将长剑改为架在她的脖子上，倾身靠近她耳边，“你知道他为何让你活这么久吗？”
素锦小心翼翼地摇了下头，愣是没敢回话，两只眼睛一刻不离地注意着脖子上的剑刃，生怕苏筱筱手一抖，她的人生就此结束。
她还不想死。
“用赤凝换下安胎药的人是你吧？”苏筱筱的长剑又靠近了她光洁的脖子几分。
“赤凝？”素锦抬眸，面露茫然，“什么赤凝？”
“果然。”苏筱筱勾了勾嘴角，她的不解不像是装的，她猜得没错，这个愚蠢的女人果真被人利用了，“离若，你跟她说。”苏筱筱回身收起长剑。
不料，素锦见她背过身去，便驱动灵力想趁机逃跑。
苏筱筱早就猜到了她的意图，背对着她，举起手中的高阶灵符，“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符咒！”素锦急欲逃离的动作猛然一滞，她的脸上再次露出惊恐的神色。
灵力化剑分明是妖的能力，可操控灵符却是人族猎妖师才会的独门术法。
她想起传说中，几百年前的初影也有这样的双重能力，放眼六界，独一无二的能力。
“你，真的是她？”仿佛认可了苏筱筱的身份，素锦认命般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