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背着甘信的赵云直接就是回了一句呵斥,骂得甘信也是不由得一愣,紧接着就看到赵云额头上直冒青筋,怒喝道:“混蛋!混蛋!甘信!你就是个大混蛋!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不要这么冲动!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为什么就是不听!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知道你刚刚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找死!你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有人救你?你可知道,刚刚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可就没命了!你简直,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混蛋!”
“呃!”自己一句话却是招来了赵云的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饶是甘信和赵云相处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赵云这么大的脾气,哪里还敢回话,只能是老老实实地趴在赵云的背上。而旁边的张辽也是不由得愣住了,虽然脚下还在飞快地奔跑,可两只眼睛却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赵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就是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赵子龙!
显然埋伏的敌人也没想到他们能够从那场埋伏中冲出来,况且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弓箭手沿路设伏,连着冲出了几条街道,就再也没有弓箭手了。甘信见了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一边跑一边朝着左右看了看,心里却是不停地往下沉,原本进城四千多名轻骑兵,经过刚刚那一仗,转眼间竟是缩水了一半!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之前南下青州、救援徐州,都没有损失什么兵马,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朱虚城竟是损失了这么多人!看来,还是之前的战斗太过顺利,导致他们有些大意了!甘信心头也是暗自自责,若非自己大意,也不会如此轻易就中了敌人的埋伏,以至现在损失惨重!
“该死!也不知道这场伏击到底是谁设计的!总之此仇非报不可!”甘信那一向都是睚眦必报,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甘信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啊!到城门了!”甘信心里暗暗嘀咕的时候,旁边的张辽喊出了略带惊喜的声音,不过很快,张辽又是惊呼了一声:“不好!城门也有敌人!”
听得张辽的话,甘信也是心中一惊,立马就是抬起头,朝着前面望去。果然,前面的城门紧闭,在城门前的空地,有近五百人守在那里,为一将手持钢刀,骑着高头大马就这么站在那里,看样子是做好了准备要来阻拦甘信等人逃离朱虚城!
此时甘信手下的轻骑兵虽然恢复了不少,但依旧有如惊弓之鸟,好不容易摆脱了伏击和追兵,却现前面又是出现了敌人阻拦,也是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刚刚排好的阵型也是立马乱了。而那手持钢刀挡在城门前的敌将见了,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中钢刀直指前方,喝道:“甘信!投降!老子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等老子将你擒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该死!”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的甘信,听得对方的折辱,顿时一张脸变得铁青,挣扎着想要从赵云身上爬下来,大有要好好教训对方的意思。他这几年纵横战场,对付的可都是大名鼎鼎的战将,何曾轮到这等无名小卒在自己眼前放肆!
甘信这一动,却是被赵云一把给拉住,用力一甩,就是将甘信给甩给了身边的张辽。赵云的举动也是让甘信、张辽不由得一愣,抬头一看,更是吓了一跳,此刻的赵云一脸阴寒,全身上下更是布满了杀机,手持银枪,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张口丢下一句话:“文远兄!帮我看着这混蛋!别让他再乱来了!”
在甘信、张辽的惊愕目光下,赵云径直穿过了轻骑兵,直接来到了那名敌将面前,手中银枪一指,冷眼看着那敌将。而见到赵云出来了,那敌将哈哈一笑,手中钢刀直指赵云,喝道:“小子!莫非你就是甘信?哈哈哈哈!果然只是个黄毛小子!好!老子今天就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刮在城头上,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虎将甘士虎,不过是徒有虚名!还没有我泰山孙观厉……”
那敌将还没有说完,突然赵云将银枪挺在胸口,脚下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就宛如离弦之箭,朝着那敌将飞奔而去!敌将也没想到赵云竟然说打就打,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就这点功夫,赵云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马前,见到赵云的度这么快,敌将也是大吃一惊,慌忙举起钢刀本能地朝着赵云的身上落了下去!这一刀势大力沉,加上又是居高临下,若是真被这一刀砍中了,只怕赵云也会被砍成两半!
“七探盘蛇!”面对敌将挥砍下来这一刀,赵云却是视若无睹,只是将银枪水平横在胸口,猛的喝出一声,那银枪立马就是化作了七道星光,后而先至,瞬间就是落在了那敌将以及他坐下的战马身上!就听得战马一声嘶鸣,敌将与战马瞬间被那七道星光击中,直接倒飞了出去,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血光,最后落在地上,身上扎了四个血窟窿,眼见不能活了!赵云当初在偃师一战,曾经对吕布使出过这一招,却是被吕布给破招,因而没有展现出这一招的威力。如今赵云再次使出这一招,竟是秒杀敌将!
杀了敌将之后,赵云将身子站得笔直,手中银枪在空中一甩,甩干净上面的血渍,随即背在身后,冷眼看着那些惊呆了的敌军士兵,冷喝道:“让开!否则,死!”
赵云这一声冷喝,在城门前不停地回荡,而那些敌人则是完全被赵云干净利落的手段给镇住了,竟真有不少人下意识地往左右两边退。而此刻从后方的城内也是传来了一阵阵喊杀声,显然是先前被赵云给镇住的那些敌人已经快要追上来了。听得这喊杀声,赵云眉头不由得一皱,面对前方这四五百人,赵云竟是只身上前数步,冷喝道:“让开!否则,死!”
这最后一个字,从赵云口中清喝而出,顿时就是让那些还犹豫不定的士兵吓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少人与赵云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对视一眼,一个个都是本能地往后退,丝毫没有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虽然让开了一条路,但赵云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左右看了看,深吸了口气,紧接着身上杀意大增,沉声喝道:“让开!否则,死!”
这短短五个字,第三次从赵云的口中响起,声音就仿若是一柄柄利剑,直插那些士兵的心口,就听得当啷当啷的声响,竟是有不少士兵直接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赵云的面前,全身颤抖地求饶。而这种情况就像是传染病一样,立马就是传染了其他人,转眼间,城门前就是跪倒了一大片。见到如此,赵云的脸色这才是稍稍缓解了一些,身上的杀气也是稍稍收敛,回过头,对着已经看呆了的甘信和张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立刻赶过来。
这个时候甘信才算是缓过劲来,跟着张辽立马指挥将士们上前推开城门,跑到赵云面前,甘信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位师兄。也许是赵云的好脾气所致,这些年来,甘信几乎差点忘记自己这位师兄有多么的厉害。今日赵云这一飙,甘信才是想起来,眼前这人,可是青史留名的常山赵子龙啊!
“吱呀!”一声巨响,却是城门被将士们给推开,而就在着推开的一瞬间,数百身影就是直接冲了进来,可是把那些将士们给吓了一跳,而亏得张辽反应快,立马就是大声喊了起来:“别动!别动!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张辽这么一喊,不管是城内的将士,还是那从城外冲进来的兵马全都是下意识地停手了,大家在相互看了个清楚,果然,那冲进来的数百人,正是之前留守在外面的那数百轻骑,为一人正是刘佰!见到是自己人,刘佰也是惊喜过望,立马就是纵马赶到了甘信等人身边,喊道:“将军!到底生什么事了?我在城外听到城内喊杀震天,却是进不来!你们,你们怎么都成这样了?”
“没时间多说了!”甘信也顾不得再与刘佰解释,立马就是对左右轻骑兵喝道:“追兵将至,我们赶紧上马!离开这里!”
显然在城外的刘佰并没有遭到对方的伏击,不过这也不是刘佰他们走运,甘信立马就猜出了对方的用意,只不过是不愿伤了这五千匹战马而已。当即甘信军令一下,那些将士们也是纷纷翻身上马,至于多出的那些战马,自然也是带上,一来到时候也可以换乘,二来,也不能便宜了敌人。
翻身上马之后,甘信而不耽搁,当即便是领着剩下这两千多名轻骑径直朝着城外冲出去,轻骑兵的度那自然是没得说,转眼间,甘信等人就是消失在城外的夜幕当中。
在甘信离开了约莫半刻钟之后,大队的兵马也是从城内冲了出来,只是到了城门口,看着城外那一片夜幕,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追击,只能是停留在城门口。又是过了片刻,只见这些兵马居中分开了一条道,从中走出了几名身着精良铠甲的彪形大汉,其中领头一人,留着一脸大胡子,满脸凶煞,双目却是透着与之不符的冷静。
“大哥!就这么让他们给跑了?”一名彪形大汉看着城外的夜幕,不由得吧唧起嘴巴,满脸不甘地对那大胡子战将说道:“你看!连孙观都死了!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放手?”
“你有本事,你大可去追啊!”大胡子战将冷冷哼了一声,只是用两眼的余光瞥了一眼对方,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甘信、赵云、张辽都是以一当百的猛将,加上他们现在都骑上了战马,轻骑兵来去无踪,你要想去送死,那只管去就是,我不拦着!”
被大胡子战将这么一顿熟络,那彪形大汉也不敢乱说话了,只能是缩了缩脖子,退到了一旁。而大胡子战将训斥了几句之后,看着城外的夜幕,冷冷一哼,说道:“甘信果然名不虚传,我设下如此埋伏,他竟然还能逃出生天!果然了不起,真是个好对手!”
“大哥!”听得大胡子战将自言自语,另一名彪形大汉也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说道:“就这么放跑了甘信,真的没问题吗?大哥你不是向袁绍承诺过,要把袁谭从甘信的手中抢回来吗?眼下甘信跑了,那袁绍那边该如何交代啊?”
“哼!交代?我们泰山军纵横青州,在泰山上逍遥,何须向他袁绍交代?”听得部下的疑问,大胡子战将又是冷冷一喝,眯着眼睛哼道:“袁绍要救他的儿子,自有他自己动手去救,我们又不是他袁家的家奴,为何要为他袁绍卖命?只可惜了,没有能够抢到那些战马!啧!那可是上好的幽州战马啊!”
“大哥!”又有一人上前对大胡子战将问道:“那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办啊?是继续留在北海?还是北上和袁绍的兵马一块抓那甘信?”
停顿了片刻之后,大胡子战将慢慢抬起头,仰天看了一眼星空,冷笑几声,说道:“当然是要去抓那甘信了!那几千匹战马已经是我们泰山军的囊中之物了,凭什么要便宜了袁绍那老儿?袁绍想要让我们帮他救儿子,我们也出手了,难道不该拿点报酬?哼哼!真要惹恼了我,我定会让袁绍也知道,我臧霸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快追!快追!”“莫要放跑了甘信!”“活捉甘信!活捉甘信!”
一声声呼喊声从身后响起,甘信、赵云以及张辽三将策马狂奔,却是根本无法顾及身后的这些呼喊声。在他们左右,不时有箭矢飞过,带起一声声尖锐的破空声,同时也有身后的将士被箭矢射中,直接从马背上被掀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