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因为较胖，加剃了秃头没有白发，看去丝毫的不显老，穿着一身宽松的袍子，颇有些气质。 </p>
我笑着说道：“张老板，你们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我理解，我们又何尝愿意跟你们打交道呢？”</p>
他把雪茄点燃，拿起了两个核桃，我看到他的手戴着一些木制的首饰，脖子里有一根红色的绳子，看样子像是一个观音之类的护身物。</p>
这个张凡信这些玄学吗？</p>
张凡看了我一眼，吐了口烟气，缓缓的说道，他的声音很沧桑，听去有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来都来了，说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p>
我拿出笔记本，也不多说废话，单刀直入，问道：“你和石斌有债务关系吗？”</p>
张凡的眼睛看着窗外，脸带着微笑，平淡的说道：“没有。”</p>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可是我们听到消息说，在石斌失踪之前，你和他曾经有过借贷关系？”</p>
张凡抽着雪茄，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们有证据吗？”</p>
我给了许诺一个眼神，许诺把当初和石斌的妻子的对话录音放了出来。</p>
我和许诺仔细的盯着张凡的表情，力求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有些表情虽然很微小，但是有的时候对我们的判断有着巨大的帮助。</p>
录音放完了，许诺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p>
张凡站起来，笑着说道：“有，我虽然没什么化，但是我也知道一个证人的证言是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的，也许石斌自己赌博把钱花了骗他老婆呢？对吧，我们需要的是更加有力的证据，如借据之类可以直接证明我的他有债务关系的东西”</p>
我笑着说道：“这个证言足够我们把你拘留起来了。”</p>
张凡也丝毫不让步，说道：“最多四十八小时，我有律师的。”</p>
我看着他，好心劝慰道：“张老板，配合一点，我们大家都好办。”</p>
张凡打量着我，眼神里的神情让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说道：“这位兄弟，其实不是我不愿意配合你，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但是我的确有能告诉你的东西。”</p>
我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说来听听？”</p>
张凡走到我的面前，弯腰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的命格不一般啊。”</p>
我失声而笑，说道：“张老板，别说我不信这个，算我心，你说我一个小警员，能有什么不一般的？”</p>
张凡打断了我，认真地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个东西有是有了，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从小父母双亡？”</p>
这个话一出来，我和许诺的脸色都变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善的说道：“是，又怎么了？”</p>
张凡摇摇头，说道：“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睡眠不好，还容易受惊？”</p>
我和许诺对视了一眼。</p>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起来，这个胖子的形象看是变得模糊，给我的感觉，愈发的看不透。</p>
张凡笑着说道：“你这个命格，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叫做天狼祸星。”</p>
我强自镇定，笑着说道：“那照这个说法，我是不是该当个大将军什么的？”</p>
张凡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这个命格可以，但是你不行。”</p>
我问道：“为什么？”</p>
张凡看不着我的眼睛，笑容满面地说道：“因为你快要死了。”</p>
我看着他的笑容，像是春风十里，第二眼看过去，突然觉得如坠冰窟。</p>
许诺站起来，说道：“张老板，你这是在威胁警察？”</p>
张凡装作胆小的样子，说道：“我怎么敢呢，玩笑，只是个玩笑。”</p>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让我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我站起来拍了拍许诺的肩膀，笑着说道：“不要着急，人家张老板只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p>
许诺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没事。</p>
一直不说话的小矮子突然站了起来。</p>
他迅速的走到张凡的身边，一边围着他打转一边说道：“张老板，你为什么要杀了石斌呢？”</p>
张凡的身体有些胖，跟不小矮子的动作，只好站在原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杀了石斌，你听不懂吗？”</p>
小矮子继续转，问道：“是因为他欠你的钱，还是因为他想要做药品呢？”</p>
张凡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说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没有杀他。”</p>
小矮子继续转，问道：“听说你们这个地方的男女关系十分的混乱。”</p>
小矮子站在张凡的面前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明明小矮子更矮，可是给人的感觉像是小矮子逼迫着张凡：“说来也巧了，我也会看个面相，我看你这个面相吧，有个很环保的名字，叫做绿帽子命，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石斌睡了你的女人，所以你怀恨在心，所以把他杀了呢？”</p>
张凡的眼睛有些发红，一把揪住小矮子的衣领，我伸手摸出了枪，张凡盯着小矮子说道：“你这是在挑衅我吗？”</p>
我大声的喊道：“张凡，放开你的手，保持冷静。”</p>
我紧张的看着他们，担心小矮子出问题，但是小矮子很冷静。</p>
小矮子伸手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像是拍掉了一整尘土， 和蔼的说道：“别激动张老板，我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p>
张凡哼了一声松开了手，看着我面色不善的说道：“你们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下次来带着合法的手续来，否则我告你们强闯民宅了。”</p>
我收起枪，叹了口气，小矮子却没有打算立马离开，他看着墙壁的一幅画，说道：“这幅画好像是假的。”</p>
张凡看着自己的收藏品，没有立即把我们赶出来，说道：“这幅画是经过了好几个大师的鉴定的，是真迹”</p>
“我不这么认为。”</p>
张帆看着他，将信将疑的说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吗？”</p>
小矮子为难地说道：“有是有，但是我为什么帮你呢？”</p>
张凡对自己的画很有自信，笑着说道：“你想怎么样？”</p>
小矮子盯着他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我要是能证明它是假的，你配合我们调查。”</p>
张凡摇头笑了笑，说道：“行，可以。”</p>
小矮子说道：“还有，我的方法可能会有些暴力，你舍得这幅画吗？”</p>
张凡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道：“一幅画而已，来吧。”</p>
小矮子点了点头，走到画前，问张凡：“有小刀吗？”</p>
张凡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把递给小矮子，小矮子拿出刀刃，对着那幅画，用力一划。</p>
脆弱的画纸变成了两半。</p>
张凡骂了起来：“你个傻X在干吗？你是脑子里塞了屎吗？”</p>
小矮子拍了拍手，淡定的走到我身边，说道：“反正这个混蛋什么也不肯说，我们走吧。”</p>
张凡在后面气急败坏，但是是他自己说让小矮子来的，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我们出了门还能隐约听见张凡在发飙。</p>
我笑着说道：“得。别说线索了，我们现在得罪了一个地头蛇，怎么办？”</p>
许诺说道：“你询问的时候他的眼睛右看过两次。”</p>
我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p>
小矮子说道：“他在说谎，虽然没有办法证明，但是最起码我们知道，这个张凡并没有对我们说实话。”</p>
我点点头，看着小矮子说道：“你还真够可以的，把人家的画给毁了。”</p>
小矮子看了我一眼说道：“不觉得很解气吗？”</p>
我想了想，笑着说道：“的确是很解气。”</p>
小矮子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些老家伙活了太久，一个个和缩头乌龟一样，真是难搞。”</p>
我觉得这个形容很到位，包括徐天良在内，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真正的想法。</p>
我说道：“不要着急，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张凡的屁股不干净，那么收拾他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收集证据。”</p>
许诺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证据不是那么好收集的啊，我们现在应该从哪里入手？”</p>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小田说过他那边有线人，不行我们从这个线人开始入手？”</p>
小矮子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既然是对本地的势力的调查，我们还是多借助一下本地的力量较好。”</p>
我摇了摇头，说道：“但是较重要的信息不能让他们知道，很明显的，这个张凡和本地的这些官员的关系都不错，我们的行动很容易会被发现。”</p>
许诺点点头，说道：“那么线人这个线让老张来跟吧，他办事稳妥，不容易漏了风声。”</p>
我点点头，说道：“行，我给小田打个电话，”</p>
电话打通。</p>
“小田，我是王辰，我想问问你之前跟我说的线人的事儿。”</p>
“嗯，你问吧队长，线人怎么了？”</p>
“能把他的身份告诉我吗？”</p>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这个线人不是我安排进去的，而是他联系的我，至今为止，都是他主动地提供一些情报，我也不能命令他，他也要求不让我暴露他的身份。”</p>
“也是说现在为止，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包括韩愈局长，是吗？”</p>
“我之前和韩愈局长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局长不在意，只是让我跟进，到现在为止，这个人的身份，只有我自己知道。”</p>
“太好了，现在我告诉你，对这个人的身份一定要保密，无论谁问你，都不要说，包括你现在的领导。”</p>
“好的，出什么事情了吗？”</p>
“我们和张凡进行了一次交锋，不太愉快，我们担心这里出问题，你也知道，这个张凡的关系还是有的，万一你的消息泄露了，那么这个现任的处境十分的危险了。”</p>
“这样啊，那怎么办，韩愈局长问我的话，我怎么说？”</p>
“你个笨蛋，直接说和这个线人断了联系了不行了吗？”</p>
“也是哦，嘿嘿，行，我知道了。”</p>
“你去问问，看看这个线人有没有和市局的人沟通的意愿，告诉他，不要怕，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地头蛇的问题，市里很关注这次的纵火杀人案，只要他肯合作，我们会把他保护起来的。”</p>
“好嘞，我知道了。”</p>
“小田，我可以信任你吧？”</p>
“放心吧队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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