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梗着脖子“有何不可?我蔡家儿郎,哪个不是血性汉子,岂会怕了那江东小儿!”
“就你?”陈登小拇指一勾,满脸的不屑“你若真有这胆子,那便跟在我等身后,可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
蔡瑁脸色涨红,还想再辩,却被刘表一把拉住。
刘表朝着刘协赔笑道“陛下莫怪,蔡瑁他年轻气盛,不懂规矩,还望陛下宽恕。”
刘协哈哈大笑“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有点血气是好事。不过,元龙说得对,若是真上了战场,可别被吓破了胆。”
蔡瑁心中暗恼,却也不敢再言。
刘协又看向陈登“那元龙就留在荆州,替朕监国,朕不在的这段时间,荆州的大小事务,皆由你决断。”
陈登一愣,随即领命“微臣遵旨。”
蔡瑁小声嘀咕“怎么是他监国?不应该是刘备或者诸葛亮吗?这陈登,何德何能?”
“嘿!蔡大脸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我陈登监国怎么了?我陈登也是堂堂一介名士,怎么就不能监国了?你若不服,和我这鱼竿说来!”
陈登不知从哪抄起一根鱼竿,作势就要抽蔡瑁。蔡瑁吓得捂着屁股嗷嗷直喊“你打人怎么能用鱼竿呢!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欸欸欸!脸!别打我脸啊!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要脸面!”
两人一追一赶,闹得鸡飞狗跳,刘表在一旁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只能无奈摇头。
江东,吴郡富春县。
一奢华低调的宅院内,一男人容貌严正,身高八尺有余,正端坐在书房之中,手捧一封密信,堪堪扫过了信上的内容,起先是不敢置信,又多看了两眼,这才相信信中所言。
此人正是张昭,转头对站立在一副江东地形图前的孙权说道“主公,荆州那边传来消息,刘协小儿,竟要亲征江东,扬言要一统天下,还特意组建了新水师。”
孙权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张昭“哦?刘协竟要亲征?他这是活腻了?”
张昭递上密信“那刘协小儿,不过是个黄口孺子,竟敢妄图吞并江东,实在是不自量力!”
“呵,一个假天子也,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真当我江东无人?”孙权冷笑一声,接过密信,细细看了起来。
张昭端起热茶,轻啜一口,长叹一口“保不准,保不准啊”
孙权抬头,眉头一皱,追问道“你保不准什么?”
“主公是如何看刘协此人,从一个黄口小儿,到如今的假天子,再到他敢妄图亲征江东,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张昭摇了摇头,满脸皆是凝重之色,手指敲了敲案几,继续说道“他身边的荀彧、诸葛亮等人,皆是智谋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今,他又组建了新水师,显然是蓄谋已久,志在必得。我江东虽兵强马壮,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啊。”
孙权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一年前我听闻曹操协天子以令诸侯,那时我只道是曹操挟持了天子,未曾想,那刘协竟有如此手段和魄力,竟能反客为主,将曹操的权势,一点一滴地蚕食殆尽。”
“不止啊不止。”张昭摇着脑袋像个拨浪鼓“主公可还记得,那刘协初到许都之时,不过是个傀儡天子,毫无实权。可如今呢?他不仅掌控了朝廷大权,更是将曹操的势力连根拔起,又是灭了袁绍、袁术等诸侯,一统北方。”
孙权接上话“还有那西蛮的马超马腾,以及蜀地的刘璋,皆被他一一击败,收入囊中。如今更是亲率大军,欲要征讨我江东。”
“刘协此人”
张昭想起外头将刘协吹得神乎其神的那些传言,心中更是凝重“主公,刘协此人,从昔日的傀儡天子,到如今的一方霸主,与主公您是同样的年少成名,同样的雄图壮志。
“你可是遇到对手了啊。”
孙权一听这话,侧头嗤笑一声“对手?我自幼便随父兄征战沙场,什么对手没见过?曹操败了他,那是曹操大意了,袁绍、袁术等诸侯,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
张昭挑眉继续问“那马腾和刘璋也是酒囊饭袋吗?我可记得主公曾言,那马腾勇猛无比,是个难得的将才,而刘璋占据蜀地,天时地利人和,本也是一方霸主,却也被刘协给击败了。”
孙权从不把曹操外的人放在眼里,这天下唯有他和曹操,才是真正的英雄。他孙权,又何曾怕过谁来?
“子布,你莫不是被这刘协小儿的名头给吓住了?我孙权,可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刘协,即便是有些手段,又能如何?我江东兵强马壮,人才济济,岂会怕他!再者说,那刘协亲征江东,路途遥远,兵马疲惫,正是我等的大好时机。我只需在这富春县中,以逸待劳,待他大军一到,便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张昭最是头疼孙权这副天下唯吾独尊的模样,忍着耐心与他掰扯。
“你为何不学学你兄长的沉稳?他孙策若是还在,哪里轮得到你这般狂妄自大!那刘协既然敢亲征江东,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若是小看了他,只怕会吃大亏!”
眼下的孙权年岁只有二十有余,正是血气方刚,意气风发之时,哪里听得进去张昭的这些劝诫。
他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子布,你休要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孙权岂会怕了那刘协小儿!他即便是亲征江东,又能如何?我江东儿郎,皆是勇猛之士,岂会惧他!我定要让他知道,我江东,可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这时一挺着大肚的慈面佛像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抱着古琴气质温文尔雅的男,正是江东的两大重臣,周瑜和鲁肃。
鲁肃刚吃饱喝足打了个响嗝,摸着肚皮听到孙权的话,一见两人气氛不对,连忙开口打圆场“主公这是做什么,怎地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子布也是一片好心,主公莫要怪罪。”
孙权哼了一声“孤岂会不知子布一片忠心,只是他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孤实在听不下去!”
鲁肃转头朝周瑜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