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想起陈登那张得意的脸,心中就一阵不爽,他们蔡家,可不比陈家差,凭什么陈家能得天子赏识,他们蔡家就不行?
刘表一听就打起了退堂鼓“你和陈登比做什么,再怎么着也得和诸葛亮、荀彧他们比啊。他们才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咱们哪能和人家比。”
蔡瑁一听,有些不悦“姐夫,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我们蔡家,在荆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就比不上他们了?”
刘表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没必要去和人家争宠。天子现在看重的是荆州,是咱们手中的兵马和地盘。只要咱们乖乖听话,把荆州治理好,把兵马训练好,天子自然不会亏待咱们。”
蔡瑁不服气“姐夫你怎么如此胆小怕事?那天子现在看重的是荆州,可万一哪天他看中了别的地方,咱们岂不是要失去一切?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争取天子的信任和赏识,才能在朝廷中站稳脚跟!”
“就说蜀地那块肥肉,当初怎么就被那刘璋给占了去!现在又是刘协给夺了回来,咱们荆州若是能得天子青睐,那日后说不定也能分一杯羹呢!
刘表直摇头“不行!绝对不行!那刘璋就是个例子,你看看他现在,哪里还有当初蜀地之主的威风?如今不过是天子的阶下囚罢了!咱们可不能步他的后尘!”
蔡瑁见刘表态度坚决,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再劝,两人不欢而散。
当夜蔡夫人吩咐后厨做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一眼看去都是刘表爱吃的,借来缓和与刘表的关系,同时也想再探一探刘表的口风。
刘表看着满桌的佳肴,却并无多少食欲。他心中烦闷,拿起筷子,胡乱地夹了几口菜,便放下了。
蔡夫人夹了一块烧鹅放到刘表的碗里,柔声道“夫君,德珪话虽是有些糙,但却也并非全无道理。如今朝廷势大,天子又有雄心壮志,夫君可甘愿在这荆州一隅之地,碌碌无为,了此残生?”
刘表叹气,怎么一个个都来劝说自己站队朝廷,难道真的要和刘备他们一样,成为天子的臣子吗?
他看向蔡夫人,眼中满是无奈“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就喜欢图个安稳。荆州有什么不好的?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我身为荆州牧,也能落得个清闲自在。”
“可是,如今这局势,你是没看到吗?那天子刘协,野心勃勃,他不仅要统一江东,更要将整个天下都纳入他的版图之中。”
“他身边的荀彧、诸葛亮等人,哪个不是文曲星下凡,我们若是不早点站队,等他们打下了江东,回过头来,下一个要收拾的,可就是我们荆州了。”
刘表闻言,心中更是一惊,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虽然贪图安逸,但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蔡夫人话中的意思。
蔡夫人越说越上火,干脆筷子啪地一下拍在桌上,怒道“你就是个懦夫!就知道在这荆州龟缩着,不敢出去闯一闯!你看看那刘备,再看看那孙权,哪一个不是从一无所有,打拼到如今的地位?”
“你呢?守着这荆州,就满足了?你知不知道,这天下,马上就要变天了!你若是不早点站队,等那天子刘协打上门来,你哭都来不及!”
刘表被唬了一跳,连连摆手“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这不是正在考虑嘛。”
蔡夫人冷哼一声“考虑?你考虑出个什么结果来了?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早点站队,等那天子刘协真的打上门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刘表无奈,只能陪着笑脸说道“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一定好好考虑,绝不辜负夫人的期望。”
蔡夫人这才脸色稍缓,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隔几日,刘协正带着陈登巡视荆州水师,手握大喇叭朝着水师士兵们高声训话“你们!愿不愿意随朕征战江东,一统天下?”
士兵们,皆是热血沸腾,齐声高呼“愿意!愿意!”
刘协又喊“你们想不想让你们的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不愿再受战乱之苦,不再颠沛流离?”
士兵们情绪更加高涨,声音震耳欲聋“想!想!”
“三日之后!咱们起程前往江东!让那孙权小儿见识见识朕的厉害!让天下人都知道,朕,才是这乱世之中,真正的霸主!”
刘协喊完就有些疲倦,这洗脑的体力活不适合他,他转而看向一旁的陈登,吩咐道“元龙,这几日你辛苦些,务必确保水师上下,皆能严阵以待,不得有误。”
陈登拱手领命“微臣遵旨,只是那三辆快艇可需用上?”
“那是自然!朕这三辆快艇,可是朕特意让人从海外寻来的宝贝啊!”刘协拍了拍手就要往府衙走去,见刘表带着一脸菜色的蔡瑁正迎面走来,似乎是要来拜见。刘协心中冷笑,这刘表,恐怕是坐不住了,想要来探探自己的口风吧。
刘表见到刘协,连忙上前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刘协故作亲切地扶起刘表“爱卿免礼。怎么,爱卿今日有空来见朕了?”
刘表陪着笑脸“微臣听闻陛下要亲征江东,心中挂念,特来拜见陛下。”
刘协点了点头“哦?爱卿是来劝朕不要亲征的?”
刘表连忙否认“不不不,微臣怎敢。微臣只是想来问问,陛下此行,可有什么需要微臣准备的?”
刘协笑了笑“爱卿有心了。不过,朕此行所需,皆已准备妥当。爱卿只需替朕守好荆州,便是大功一件了。”
“陛下,臣等愿意随陛下亲征,为陛下前驱,斩将搴旗,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刘表摁着蔡瑁脑袋,不让他乱说话,但蔡瑁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冷着张脸。
陈登扫他一眼“这不是蔡将军嘛,怎么,蔡将军也想随陛下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