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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咬牙花银子,请了得道高道做法,手持黄符,骂了长子三天三夜,恨不得给他坟头再封三层黄土,洋洋得意!

    单这样还不解气。

    陆老夫人又请佛家出山,手持佛珠,再骂长子七天七夜。

    林之念听说后,嘴角抽了抽,觉得难缠的地域商人都可爱多了。

    有些人她不服都不行,同样是做母亲的,她婆母的心态,她几辈子都学不来。

    不单林之念服。

    道爷和高僧也没见过这样的雇主,从来只是超度、往生,未曾绝人死路的他们,回去纷纷给自己加持本门心经,力证此次不做均为雇主行为与他们无关,雷劈就劈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无所谓啊,只要不挡着她享福,不挡着她长命百岁,她无所谓。

    至于那糟老头因为上次的事怀恨在心?!

    她管他想什么!瘫在床上刚学会走路的老不死的而已!谁看不清形势站在他那边?!

    就算他用他那不中用的身体再生个儿子出来,让那些小贱人来对付自己、跟自己斗?

    也别忘了,这个家里做主的是林之念!不是他!他手里一根毛都没有!

    他弄死自己的那天,他也得给自己陪葬!

    狗屁不是!

    ……

    陆老夫人也不是不心疼人,她心疼大儿媳妇费心劳力,担心对孩子不好。

    一大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来堵出门的老大家:“哎呦,你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些。”可是老大盼了很久盼来的:“你可不……不……”

    林之念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陆老夫人到嘴边的话立即改口:“正事要紧,中午别忘了回来,娘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人走远了也不忘喊:“给你做好吃的!”

    倒霉催的自己。

    ……

    林之念也不是时时在忙,何况‘怀’着身子,总要做出姿态。

    在家里做糕点,打发闲暇时间,难得享受时光流逝。

    林之念一袭淡粉色的襦裙,袖子挽了起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发间插着一支桃花簪。

    丫鬟们端着面盆,紧锣密鼓的忙碌,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争论着,一会谁要尝第一口。

    云娘伴着馅料,赶紧让夫人先尝了第一口。

    林之念笑着尝了,顿时觉得太甜,又让人加了红豆。

    厨房里都是主子丫鬟的欢声笑语,忙得火热。

    糕点出炉,香气四溢,有桃花酥、桂花糕、还有林之念亲手做的糯米红豆糕。

    “什么味道,这么香?”陆辑尘一身短打,干净利落,毫不避讳的走进来,君子远厨房那一套根本不适合他。

    他还会亲自上手做,还会生火做饭,烤鱼、掏鸟蛋也不在话下。

    云娘、碧玉立即上前,赶紧让二爷尝尝夫人的手艺,虽然卖相不好,但软糯适中、甜度刚好。

    “夫人亲自做的,二爷一定要好好品。”

    “对,对,夫人知道二爷爱吃红豆,特意选的。”

    知道两人只是做做样子的人不多,如今夫人和二爷孩子都有了,自然盼望两人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陆辑尘知道是假的也十分受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林之念已经拿了一块切好、晾凉的咬了一口,嗯,可以。

    陆辑尘见状,也拿了一块,学着她的样子,咬了一小口,随后就被她瞪了一眼。

    “大口吃。”

    陆辑尘笑了,一口吞进去,他的确饿了,好吃。

    “下雨了,糟了,后院是不是还晾着药材!”几个丫鬟仆妇闻言匆匆跑了。

    突如其来的雨让众人又忙碌起来。

    林之念突然想到,她是不是也晾了几本古籍在窗台?

    急忙放下吃了一口的糕点,带人去看。

    云娘、碧玉也没功夫看别人的戏了,跟在夫人身后,匆忙去看。

    刚刚还热闹的厨房,转眼间只剩寥寥几人。

    陆辑尘看着‘空’荡荡的厨房,视线正好落在那块她吃了一点的糕点上。

    瞬间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就那么盯着,脑海里都是刚刚,她拿起糕点,轻轻咬的那一口。

    手指纤细,唇色……色……

    陆辑尘顿时满脸通红,移开目光,他什么都没有想。

    厨房管事收拾着所有东西,晚饭已经上灶,纷纷忙碌。

    陆辑尘慌忙的立即拿起一块桃花糕扔嘴里,细腻的口感,混合着淡淡的桃花香,让他……的视线又不自自主的放在了那块糕点上。

    大管事收拾‘残局’的行动,落到这几盘点心上,过一会,她会把这些点心打包,分别送到主子们的房间去。

    陆辑尘不等她的手落在那个盘子上,突然开口:“我来收拾。”

    管事有点为难:“老奴怎敢劳烦二爷。”

    陆辑尘什么也没说,目光冷淡的看过去。

    厨房管事再不敢多话,垂下头,躬身离开。

    陆辑尘将那快她吃了一口的糕点,单独放在一个篮子里,带走了。

    ……

    魏迟渊自幼便沐浴在权势与荣耀的熏染下,经浮华雕琢,承家族训诫,延魏家传承。

    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在发现爱人冷淡后,死缠烂打、不知进退。

    但他今天还是走到了这里。

    交高官道,马蹄声声,穿林越岭。

    诸言、诸行默默跟着,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少主自从那次病后,瘦了,一场小小的风寒,养好竟然拖拉了两月之久。

    他们怎会不知道为什么。

    魏迟渊勒马,他告诫自己的话,都已摒弃在外,不可死缠烂打,不可不知进退,他现在却站在这里,只想进去!

    魏迟渊一袭常服,玉带翻飞,外表再冷漠孤高,也掩不住其中难以察觉的温柔与忧郁。

    知进退!

    好一句知进退!说得轻巧!

    他做不到!

    “驾!”马疾驰而出,思念如野草般疯长,难以遏制!

    马踏入交高县的城门,那份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街道繁华,人声鼎沸!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三人愣了一下,仿佛置身东海大郡,繁闹喧哗!而不是一个小小县城。

    周边店铺人来人往,乡民所言五花八门,家政炕头,涉猎之广,无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