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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都愣了:怎么回事?

    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所有人的目光,或小心或偷偷地看向这里。

    霍之念压住心里的火气,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老婆婆,在外人面前像什么样子:“来人!老夫人累了,扶老夫人回去!”

    “是!”

    陆老夫人怕,她要在外面,她不能回去,林之念不会放过她!

    陆老夫人想喊,可:“唔——唔——”一句话都喊不出来了!

    霍之念转身跟上!她看她是忘了疼!

    陆辑尘的下巴,像过了电一样,压下心底的异样,急忙跟上。

    ……

    魏迟渊回来得很快,去了七天,便连夜赶回!

    几日不见,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在霍之念买的小院里,抵死缠绵。

    她不想爱情里掺杂对他的利用。

    他不会背弃他自己。

    唯有纠缠,才感受到彼此!

    ……

    第一缕灰白光穿透薄雾,照耀在青石板路上。

    陆辑尘已经起床练刀,

    少年单薄的身体已经成型,如今每一刀都更加用心,刀法坚定有力。

    汗水浸透脊背,他又加练了半个时辰。

    练完刀,天才蒙蒙亮,陆辑尘直接去了书房。

    本没有几本书的书房,因为魏迟渊的‘照看’早已经填满。

    他并没有纠结这些书的来处,直接翻到昨天看到的位置,继续研读。

    他深知,他能力不足,家世不可,即便有一天机会真摆在他面前,他什么都抓不住。

    唯有通过不断的学习与积累,方能让他有天大的机会时,配得上心中的人。

    陆辑尘忙碌的时间更长了,没有急功近利,没有一蹴而就,无论大小事务,他都走进市井聆听;无论鸡毛蒜皮还是大案要案,他都统一对待。

    他不会坐在衙门里等待是是非非,更多的时候,他会走出去,亲自去看是是非非,去农耕去河道,去村头县外,与民一起劳作。

    嫂嫂说,基层最能锻炼人,是机会是考验,所有大道悟能,都在至简的基层。

    未在基层有所建树的人,难以成圣。

    陆辑尘并在乎能不能成圣,也不去翻,小时候嫂嫂讲过的,未曾下基层的历代名相,他们的思想和政策如何折戟在村镇乡间,难以推进。

    他只知道,他的路还有很长,他距离魏迟渊还有很远。

    他必须脚踏实地,一步步走过去,这一路无论有什么挡着,他都要走过去!

    烛火摇曳,他伏案疾书。天文地理、医术、农耕都有涉猎。

    如果嫂嫂是锦,他想成为其上最不可磨灭的‘花’,哪怕现在他还开的很弱……

    ……

    灯火阑珊中,雪,宛如点点繁星降落人间。

    霍之念一身素雅锦缎,手持一方精致的木盒,推开魏迟渊简朴却不失庄重的书房。

    其实,这就是一间仅有几本书的书房,因为他,才显得书香厚重。

    魏迟渊抬头,静了一瞬,很少见她穿素雅的衣服,以往她就是里衣也绣着花团锦簇的图案。

    素雅将她衬托的犹如窗外的雪,映照在烛火中婉约的像幼兽一样无害、孱弱,难怪她从来不穿,却也让人想抱进怀里,护她永无灾祸。

    窗外雪花纷飞。

    霍之念走过去。

    魏迟渊自然而然伸出手。

    霍之念坐在他怀里,眼前是他的‘俗物’和他的印章,像任何一次一样,不避讳的呈现在她面前。

    霍之念想,他……就连公事都是光明正大。比印泥厚重百倍的家世,是他应得的,他的家族以有他为荣。

    就像她曾经的家族,也以她为运转的基础,那真是荣耀不是负累,不能割舍。

    木盒放在桌子上:“在做什么?”

    魏迟渊环住她,头放在她肩膀上,握着她的手,陪她玩自己的印泥。

    就只是玩。

    魏迟渊早就发现,她不再拿着他的印章随便按了,有多长时间了?也有半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魏迟渊握着她的手,往空白的纸上印了一个章印。

    霍之念笑笑,同样握着他的手,在刻印旁边,加盖了一个,两个印记,排列在一起,艺术、唯美。

    何况它本身就是雕刻大师的杰作。

    魏迟渊便知道,这张纸作废了,心里空落落的。她不再交融他的势力,不再‘窃取’他的庇护,不再需要他了一样。

    在他不在交高时,她对外县的交识,甚至不再用‘霍之念’三个字。

    是因为这个名字牵扯到他了吗?

    什么时候,他魏迟渊的权势,成了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

    霍之念又盖了一下,三个印章组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品字。

    魏迟渊松开她的手,身体慢慢向后,靠在座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个人玩印章。

    霍之念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当没发现彼此的情绪,继续玩。

    甚至不介意,他用这样冷淡的姿势看自己。

    他从一开始就愿意分享他自己给她,现在两人关系在走到冷淡的这一步,他闹闹脾气,像狎戏一样看她,有什么不可以。

    魏迟渊更不喜欢她的顺从!

    他的教养也不允许对自己爱的人不尊重,几乎下意识坐回来,没话找话:“盒子里装的什么?”伸手去拿,身体重新碰上她。

    霍之念笑了,放下印章,身体靠在桌沿上:“打开看看。”送给他的礼物,独属于他。

    魏迟渊也笑了,打开。

    木盒之中,装着她精心筹备多时的结构性火器——机械动能推动下的火枪,足以改变火枪筒格局的根本之作。

    他给过她那么多,她也送出足以反制自己的东西,往后,各凭本事,看谁的人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谁会将枪抵在对方的额头。

    火器的精妙构造在烛光下显露无遗,每一分每一毫都凝聚着心血与智慧。

    霍之念直接取出来,上膛,扣下扳机!

    砰!

    瓷瓶炸开。

    窗外瞬间戒严!

    诸行、诸言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