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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目的就是搞钱

    秦良眯了眯眼,仔细琢磨着。

    重活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上辈子的悲剧再次发生。

    将军大衣裹的更紧了一点,他踩着雪出了筒子楼的大铁门。

    天空很蓝,云彩很白,刚落了一场大雪,就连空气都很清新。

    出了筒子楼没走几步。

    “秦娃子,过来喝口水,这大冷天的出来也不知道穿厚点。你啊,可是咱国营厂头一个大学生啊,要是冻坏了怎么好?”一个裹着破棉袄的四十来岁胖大妈远远的吆喝,熟络朝着秦良搭话。

    “婶子,谢了,我不冷。”

    秦良摆了摆手拒绝道。

    “那怎么行?”胖大婶瞪了瞪眼,然后麻利的从脚边盖着棉被的泡沫箱子里掏出一杯冒着热气儿的红糖水往秦良兜里塞。

    “你是咱们这一片头一个大学生,落在咱们这儿的金凤凰,文曲星,未来是有大出息的。”

    “我家跟你们老秦家也是老街坊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喝杯红糖水算啥。”

    秦良嘴角扯动了一下,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不过还是从兜里摸出了几张毛票,数出一张塞进胖大妈手里,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拉锯战后总算在胖大妈的唠叨声中偃旗息鼓。

    吸溜。

    秦良将军大衣裹的更紧了一点,然后抱着掉了些漆皮的磁缸子吸溜着红糖水,顿时暖和了一点。

    红糖放的很足,里头还加了蜂蜜。

    大街上,和胖婶这样的小商小贩们数量其实很多,这也跟当下的大环境有关。

    九几年,下海做生意已经成了一股风潮。

    除了自家老汉那样认死理的犟种之外,家家户户都钻进了钱眼了。

    就是这营销方式多少有点不敢恭维。

    “真他娘淳朴啊。”

    秦良笑了笑。

    有着超越时代数十年的眼光和阅历,他有把握抓住时代的东风成为站在人尖尖上的那一小撮。

    但现在他琢磨的是如何获得第一桶金。

    轰隆隆。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在身后响起,随即摩托在秦良的身旁饶了一圈,非常得瑟的停了下来。

    秦良抬头一看,便见到崭新的一脚踹上,一个穿着花里胡哨蝙蝠衫,带着大号蛤蟆镜的青年朝着他呲牙笑。

    样子很熟悉,好像是个熟人,但秦良有点记不清了。

    “秦良,咋的,不认识了啊?我啊,李建军,筒子楼里的发小啊,小时候老往你家跑跟你屁股后头那个。”

    青年骚包的一甩头,将鼻梁上的蛤蟆镜拿下来,笑嘻嘻的和秦良打招呼。

    这么一说的话秦良就有点想起来了,老秦家住着的筒子楼是国营厂的职工的。早些年国营厂是西城人人羡慕的铁饭碗,不过随着经济发展,早就是老黄历了。

    筒子楼的住户有不少先一批富起来,搬离了筒子楼。

    而眼前的李建军就是其中之一。

    听说老李家倒腾起了大生意,前两年就是万元户,听说还上了报纸着实风光。从那以后,秦良和李建军的联系就少了起来,没想到今儿个碰到了。

    “原来是建军啊,你不说的话我还真不敢认,你这一身潮流啊。”秦良笑呵呵的回了一句,不是他不敢认,实在是李建军变化太大了。

    蝙蝠衫,蛤蟆镜,牛仔裤,再加上一头飘逸的中分头毫无疑问的走上了时尚的前沿。

    这年月,国家开放,港台电视剧正在快速朝着大陆辐射。

    香江地区的四大天王,一出道就是王炸,以至于国内的很多流行小青年都在朝着港台的确的流行风向靠拢。

    “一般一般,怎么也不如秦良,我可听说了,你是咱国营厂头一个大学生呢。”李建军嘿嘿一笑,从兜里摸出一盒皱巴巴的莲花牌香烟来,拆开递给秦良一根,然后道:“秦良要去哪?我送你去,比走路强多了。”

    说着,他还骚包的拍了拍身后的一脚踹,满眼都是得瑟。

    也没错,在这个出行普遍靠11路,有个凤凰牌自行车都算是交通工具的年代,日产的摩托车售价高昂,绝对是最时髦的出行方式。

    这年代,谁能有一辆一脚踹,绝对是当下最亮丽的仔。

    “不用,我就是随便溜达溜达,不过你小子行啊,都骑上一脚踹了,看来你们家这两年的确是发财了啊。”

    秦良接过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有点辣嗓子。

    “不敢当,不敢当,混口饭吃。”

    李建军谦虚了一下,随即道:“也就是头两年整了点小钱儿,登不上台面,不过这两年行情太差,我爹都愁死了。”

    一听这话,秦良愣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的话,老赵家当初发家靠的是倒腾东西,通俗点说就是倒买倒卖的倒爷。

    没能耐的靠着倒腾一些衣服啊,手表啊的小物件儿发家致富,据说还有在熊国倒腾飞机大炮的。

    不过这两年国家打击,这词儿渐渐少了。

    “咋的,现在不倒腾手表了?”

    秦良吐出一口烟气,他记得老赵家当初就是倒腾手表起家的。

    “嘿,早就不干了,现在我们家搞服装生意。”

    “不过你也知道,这两年生意不好干,头两年还能赚个不少,但这两年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尤其是咱们小本经营,进货的成本放在那,比不得人家本地的大厂。”

    “秦良,咱俩是兄弟,我也不瞒着你,我都愁坏了。现在我们还堆着一仓库的夏季服装卖不掉呢,你没看我头发都愁白了?”

    李建军看了秦良一眼,随口回了一句。

    这话要是别人问,他绝对不说,不过一来秦良和他是知根知底的发小,而秦良占这个大学生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年月的大学生还是相当有含金量的。

    见到秦良问,李建军索性抱着诉苦的想法说了一通,秦良听着,顿时就明白过来。

    这不奇怪。

    现在下海做生意的没几个是傻子,早年间占了吃头席的红利,赚的盆满钵满,但随着很多人都发现了其中的商机,复制的风潮立马就起来了。

    西城城郊的地方有一条康复路,专门做的是服装的买卖,就是从九几年开始的。

    先吃螃蟹的能赚到钱,但是大家都做,利润就薄了。

    良性竞争还好,大家公平竞争。

    但现在市场是极其不规范的,少不得有人一肚子坏水,恶性竞争打价格战的多的去了,你降,我降,大家降,结果就是大家都没钱赚。

    “没想个办法?”